“這是最後一次上去的機會了，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你的成績明明夠格。”

“不了吧。”

戰纾再次回答。

說完，她又不得不再次感歎感情，兩次拒絕，她腦子裡第一個想出來的理由竟然都是盛歸。

但明明她是因為奶奶才選擇降班的。

戰纾望着吳畏進了班級，才回到教室，坐到盛歸的位置上，幫他給期末卷上的錯題分類。

“戰纾，你也太穩了。你一年成績都沒個起伏。”盛歸看着自己退步到359的榜單站在一旁發牢騷。

段疆站在何櫻身側，看了眼對面的盛歸，“戰纾，你成績夠回奧賽班的了吧？你不回去嗎？”

突兀的問題讓戰纾手一頓，茫然的看了一眼段疆，又看了一眼同樣詫異的盯着段疆的何櫻。

“什麼回去？”盛歸不解的插話道。

“你忘了嗎？戰纾是一年前高一年度結束班級調整下來的，現在高二年度結束，會再次調整班級。戰纾的成績一直夠回奧賽班的，所以她可以選擇回奧賽班。”段疆反常的耐心解釋道。

“喂，你問這個幹什麼？”何櫻餘光掃了眼愣住的盛歸，踹了一腳段疆。

段疆沒躲，也沒吭聲。

半晌，戰纾緩和氣氛似的笑起來，“我不回去。”

“因為我嗎？”或許是因為幾人都知道他和戰纾的關系，盛歸不避諱的問道。

“不是。”戰纾立即回答，“我本身也不是因為成績不好下來的，自然也不會因為成績就回去。我喜歡在這，所以我不走。”

“那你要是不喜歡了也可以立即回去，對嗎？”盛歸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卻依然忍不住去問。

“不是。這是最後一次調整班級，我不回去，以後便都會在這。”戰纾直直的看着他安慰。

盛歸不再出聲，氣氛詭異的冷下來。

上課鈴響，幾人沉默着分開，各懷心事的回到各自的座位。

高中時代的最後一個暑假就這麼來了。

那天過後，幾人都默契的不再提班級調整的事，戰纾也的确沒有回奧賽班，這件事似乎翻了篇。

但是戰纾若隐若現的發覺，自從放假開始，盛歸變得越來越黏她。

每晚發消息的時間越來越長，自習課間找她的次數越來越多，在送她回家的路上也要磨蹭一下，來把時間拖長。

戰纾覺得這樣明目張膽耍小心思的盛歸既無聊又有趣。

她回到家，站在窗前，看着樓下的盛歸在小區門口徘徊了一圈又一圈，最後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等到盛歸脫離視線外，她托着碗冒着熱氣的中藥，輕輕推開書房的門，“奶奶，該喝藥了...”

奶奶沒吱聲，湊近了，她才發現奶奶靜靜的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奶奶？别睡在這。”戰纾搖醒奶奶，攙着她走到床邊。

“您最近好像很累，也瘦了不少，是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戰纾上下掃視了一遍奶奶。

奶奶仰卧躺下，神色稍微松弛了些，“沒有，就是有點累了，可能是看書看的。”

“那就别看了，累眼睛還傷眼睛。”

“我有點累了，阿纾。先睡了。”奶奶沒反駁戰纾的話，拍了拍她的手，緩緩合上眼，說道。

戰纾見奶奶如此疲憊，她眉心蹙了一下，悄然離開房間。

她最清楚奶奶的身體，雖然歲數大了，外加舊疾，使得她很容易疲倦，但這種程度的疲憊依舊很反常。

她不放心的掏出手機，詢問了鄭姨關于奶奶最近的飲食和身體狀況，又點開戰鳴林的消息界面。

戰纾：奶奶最近食欲不振，又總是疲累。

戰纾：該去醫院檢查了吧。

隔了近一個小時，那邊才回複了一條消息。

戰鳴林：嗯。我明天早上開車陪着去檢查，你安心自習。

戰纾：好。

還未來得及熄滅手機屏，戰纾又收到了盛歸的消息。

盛歸：明天我要請假，估計下午才能去自習室。

盛歸：早上不能去接你了。

戰纾：幹什麼去？

盛歸：秘密。

既然是秘密，她沒再追問，熄滅手機，又不放心的朝奶奶的房間看了一眼。

她有些心慌，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