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東面的A記燒烤店。”
“路上還去了哪?”
“沒有,直接回來的。”
“幾點到的寝室?”
“大概十一點半。”
“回來做了什麼?”
“休息。”
陸淵問得又快又急,幾乎沒有給林深時思考喘息的機會,而他回答得卻很穩健,就仿佛早已預料到此刻的追問。
除了最後一個問題,其他的回答都在原書中有所提及,林深時并不怕陸淵事後追查。
等到細枝末節全部被問遍,陸淵陰冷的神情才有所緩和,他逡巡環視着整個寝室。
髒衣簍裡沒有沾着可疑污漬的衣服,垃圾桶裡也沒有灌着污濁液體的橡膠套,就連紙巾也隻是三兩張沾着油漬……
整個房間清白得就像青年看向他的眼神。
或許,真的隻是個烏龍。
陸淵沉吟片刻後得出結論,擡腿準備要走。
林深時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氣。
但是忽然,陸淵停了下來。
目光定在一處。
林深時跟着看過去。
心髒卻是猛然一沉。
——那是寝室裡另外一張床,屬于林深時的床。
藍格條的床單平整幹淨,沒有絲毫的褶皺,放到優秀寝室評選裡都值得一張特寫留念。
但在此時,卻如催命符般紮眼。
沒有褶皺,也就意味着:主人從早晨離開後便沒有再使用過它。
“你說你回來後一直在休息……”
陸淵那雙隐沒在鏡片下的幽深墨瞳再次積蓄起刺骨的寒意,像是冬雨般透着濕漉漉的陰冷。
“你是在哪裡休息?”
林深時脊背僵硬,腦袋裡嗡嗡作響。
整個寝室就兩張床,除了自己的那張,便隻有可能是虞蘭昭的。
半個小時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這個脫掉褲子就是幹的NP顔色文裡,也足夠讓路人攻來個蝕骨銷魂的一回合。
雖然房間裡沒有doi的痕迹,但顔色文裡的攻受有的是辦法。
你吃我的我吃你的,幹淨又環保。
還能添加情趣,增進感情。
一舉兩得,一箭雙雕。
卻是苦了莫名穿書過來的林深時。
林深時喉嚨發着緊,在陸淵漸漸湧起殺意的注視下僵硬地翕動嘴唇。
“不在床上,在那兒。”
手指指向兩張單人床另一側的書桌,兩把一模一樣的椅子背對而立。
值得慶幸的是,林深時床鋪那邊的椅子,正歪斜着放在外面,就仿佛主人剛剛推開它離開書桌。
陸淵眼神掃過,冷聲質問:“休息不在床上,在椅子上?”
椅子上有軟墊,但畢竟不如床鋪舒适,正常人會選擇哪個顯而易見。林深時此刻的解釋更像是欲蓋彌彰,看起來更可疑了。
而林深時的眼神卻沒有絲毫的抖動,堅定地就仿佛他真的才從椅子上離開:“因為我在複習功課。”
頓了一瞬,他又很認真地說道:“媽媽從小就告訴我,在床上看書對視力不好。”
說着,又狀似無意地将目光落在陸淵鼻梁上的金絲眼鏡上,而後又迅速地移開。
陸淵:“……”
作為本書中唯一一位戴眼鏡的主角攻,陸淵是有幾分不喜歡自己的眼鏡的。
倒也不是為了别的,主要是在床上摘了眼鏡看不清主角受眼尾泛紅的嬌.喘模樣,戴着眼鏡doi又不能浴室play、溫泉play、泳池play等……着實缺少了很多樂趣。
不過以現在書中的進度,陸淵還沒這個困擾,林深時才敢出言調侃。
果然,陸淵聞言神情上并沒有過多的不悅,他推了推眼鏡,繼續發問:“半夜了還學習?”
“嗯,明天上課台詞老師要考的。”
書桌上平鋪着課本,陸淵走過去拿起,見上面果然寫着一大段的台詞。
他抖了抖書頁:“念來聽聽。”
林深時伸手去接,手指卻撲了個空。
陸淵斜長的眼睛冷睨着他:“已經複習了半個小時,還沒有背下來嗎?”
“背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