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本NP顔色文中,陸淵是所有主角攻們中出場最早的。
他是表演學院的老師,更是表演一班的兼職輔導員。
陸淵表面溫文儒雅,和藹可親,實則衣冠禽獸,喪心病狂,總是用各種借口诓騙主角受去辦公室,實則拍攝各種負距離交流的羞恥照片,還把照片貼滿卧室。
甚至還在主角受意外發現他的這一傑作的當晚,強迫主角受一一複刻了當時的體位感受,一度讓主角受信念崩塌,昏迷不醒。
當然這是後話。
在書的開篇,陸淵還算勉強保持了和藹儒雅的人設。
雖然他和炮灰室友一樣在開學最初就盯上了主角受,但礙于明面上的關系,一直沒有真正出手,隻在内心裡陰暗地幻象着少年,在孤寂空曠的夜裡難耐忍受,不斷地告誡自己再等幾年、再等幾年……
他壓抑克制,從未逾矩,可也正是因為這樣,情感的枷鎖一旦打開,便如洪水猛獸般洶湧澎湃難以遏制。
陸淵撞破了室友醉煎主角受的當場,看着自己極盡全力忍耐舍不得碰的人被他人捷足先登,像是熟透了的果實般嬌豔欲滴誘人沉淪……陸淵突然覺得一年多辛苦壓抑欲望的自己就是個笑話。
自此惡魔的開關打開,一發不可收拾。
和藹老師徹底化身衣冠禽獸,在變态澀情打樁機的路上一去不複返。
而擅自染指主角受的炮灰室友,第二天就被陸淵高價買兇,活活亂棍打死。
林深時:“……”
作為被堵在宿舍裡,下一秒就要被“捉奸在床”的室友本友,林深時現在内心裡隻有一個想法。
——後悔。
——非常的後悔。
人果然不應該心軟,心軟不會帶來任何好處,隻會導向死亡ending。
他剛才就應該直接丢下虞蘭昭掉頭就跑,虞蘭昭身為這本BL小說的主角受,再慘不過就是被爆炒一夜,就算下面被塞滿了各種奇怪道具,第二天又能天賦異禀地恢複如初。
而自己呢?
炮灰路人的标簽貼在身上,稍微哪點惹到主角攻們,等待着他的都是毫不留情的被殺結局。
靠!真是倒了大黴了!
穿書被殺是會真的死亡還是穿回現實世界啊?
雖然兩種情況都有可能,但林深時根本不敢賭,門外的腳步聲已經停在了面前,他的瞳孔微縮成針,身體已經先于大腦做出反應。
“咔哒。”
手掌下壓,寝室門被打開。
樓道裡白熾燈管的光照了下來,清晰地打在來人的身上。
【燈光下,陸淵的神色怒極,他收回腿,被踹爛的門闆挂在歪曲的合頁上,“嘎吱嘎吱”晃動着。】
【房間裡同樣響動着“嘎吱嘎吱”的動靜,——那是自己朝思暮想不可得的人兒,被另一個男人肆意侵占,搖晃床闆發出的聲響。】
【幽深如墨的眼底翻湧着晦暗的色彩,嫉妒與憎惡像是毒蛇般糾纏在一起啃噬着他的心。】
【陸淵無聲冷笑:敢碰他的人,找死。】
白熾燈下,陸淵剛剛站定,面前緊閉的寝室門突然被打開,裡面鑽出一個毛絨絨的腦袋。
青年比他矮半頭,似乎沒有想到有人站在門口,迎面差點撞上,琥珀似的眼睛擡起閃過驚詫。
“陸老師?”
陸淵沉着眸子打量他,認出這是虞蘭昭的室友林深時。
青年眼神澄澈,沒有任何的慌亂,就仿佛是在一個稀松平常的晚上,偶然遇到突然出現的老師後,再正常不過的反應。
二人對視了兩秒,林深時反應過來,帶着學生面對老師的尊敬與愛戴,輕聲詢問:
“陸老師,您這麼晚過來是有什麼事嗎?需要我幫忙嗎?”
陸淵陰沉的目光掠過他,望向他的身後。
寝室裡沒有開燈,黑漆漆的,僅憑着樓道裡灑進去的微光,模糊地看到床上有個人形鼓包,地面上運動鞋淩亂地歪斜着。
陸淵冷着臉推開擋在門口的林深時,周身籠罩着濃重的低氣壓。
“哎?等——”林深時阻止的話沒有說完,陸淵已經打開了燈。
柔軟的被褥下,容貌昳麗的少年正靜靜地睡着,他睡得很沉,驟然的光亮讓他蹙了蹙眉頭,但并沒有醒來。
“——虞蘭昭還在睡覺。”跟在身後的林深時壓低嗓音,讷讷補充完原因,他似乎有些困惑,歪着頭,“陸老師,您這麼晚來,是要找虞蘭昭?”
陸淵瞥了他一眼。
青年的神色不見半分心虛。
陸淵斜長的眼睛微微眯起,而後徑直走到少年的床前,一把拉開被子,将所有可能被掩藏的污糟曝于視野之下。
然而……
被褥之下,虞蘭昭穿戴得整整齊齊,白色的襯衫衣角上還沾染着酒水微黃的污漬,像是醉酒歸來後就一頭紮進了被窩,正在用睡眠沖消酒意。
被角從指尖滑落,虞蘭昭翻了個身裹緊被子,睡得更香了。
陸淵微垂着頭,金絲鏡框遮擋住眼睛,神情看不真切。
林深時跟在身後,緊張地舔舐了下發幹的唇瓣。還好剛才哄睡虞蘭昭的時候替他整理好了衣服,否則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你們去喝酒了?”陸淵轉過身,眼神冷冽質問。
“是的。”林深時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結束,面上強撐着鎮定,“大家聚會時多喝了點,虞蘭昭醉了,我就先帶他回來了。”
“都有誰?”
“咱們班的同學幾乎都在。”
“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