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靈骨長齒虎們沒有再來偷襲了吧?”
“沒有,自從上次奧西裡斯和伊西絲殺死對面一個将領後,未安息之森那邊就安靜了很多。”
“多虧有這倆孩子……伊西絲、奧西裡斯,你們回來了呀?”
“今天回來晚了,辛苦了。”
“靈骨長齒虎那邊今天沒什麼動靜吧?”
看來在這整個城市人的眼中,她和白發男人都是雙胞胎的形象。
談诃一邊想,一邊應了一句:“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神明保佑。”
“你們倆快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等會别忘了去祈禱。”
談诃瞥了一眼身後似乎對與這番對話很感興趣、又不敢自己加入的白發男人一眼,一邊把人拉走,一邊回應:“好。”
談诃在城市内四處轉悠。
她試圖從記憶中回憶出穿越後初遇雙胞胎的地點,然而彼時的她沒有【記憶宮殿】,這座城市又廢墟得徹底,處處看着都是一樣的荒蕪。
與記憶中的8号都市一模一樣。
談诃懷疑,這裡就是8号都市。
隻是與上次所見不同,這次,城市中多了許多人。
路上偶遇,看到她和白發男人,都會熱情地打招呼,稱呼他們為伊西絲和奧西裡斯。
談诃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了一個巨大的劇本殺,在裡面扮演伊西絲這個角色。
可如果是這樣,那真正的奧西裡斯和伊西絲又去哪裡了?
談诃思路卡在死胡同裡,一時沒有頭緒。
想着,她不由看向身後的白發男人。
這一路上,他都乖乖跟着自己,也不說話,也不鬧騰,就是遇上路人打招呼時,會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心地躲到自己身後。
談诃原以為這是一個比自己還社恐的社恐。
可後來又發現,他雖然躲自己身後,卻會憧憬地看着她與路人對話……
奇奇怪怪的。
察覺到談诃的視線,白發男人歪着頭,一眨不眨地與她對視,不是那種想問你為什麼看我的疑惑,而是那種既然你看我,我也看你的、很純粹的對視。
談诃忽然發現,他的眼睛雖然是張揚的紅色,眸光卻懵懂又幹淨。
談诃尴尬地收回視線,轉移話題:“你有什麼發現嗎?”
白發男人想了想:“這裡是死的。”
談诃一愣:“什麼意思?”
白發男人抿了抿唇,仿佛不知道該如何清楚地表達:“這個領域和其他地方不一樣,沒有活人。”
談诃越聽越迷糊,什麼叫沒有活人?他們剛剛一路過來遇到的人都不是活人嗎?
一時間,談诃聽不明白,白發男人說不明白,二人大眼瞪小眼。
談诃對白發男人的印象在不知不覺中,從最初的冷漠、無情、道德窪地、殺人搶寶的盜号狗,變成了有很多秘密、疑似社恐、這孩子怕不是有點傻、好像那種會自己撞牆的傻兔子。
在白發男人那邊沒有得到靈感,談诃隻好繼續自己思考。
她想起這一路走來,幾乎每個人都提到過“祈禱”。
祈禱,在哪裡祈禱?向誰祈禱?
神嗎?
直覺的,談诃感覺自己靠近了答案。
談诃想,既然雙胞胎的下落暫時沒有線索,不如先去看看這個“祈禱”是怎麼回事。
但有一個問題,她不是真正的伊西絲,不知道祈禱在哪裡舉行。
“咦?伊西絲,奧西裡斯?你們倆怎麼還在這兒?”
又是剛進城市時遇到的老奶奶,此時,她原先空空如也的破舊花籃中,多了幾支蔫蔫的野花。
談诃:“我們……”
老奶奶:“快點走吧,不然要趕不上祈禱了。”
談诃:“……嗯,那我們一起走吧。”
老奶奶不覺有異,笑着答應,談诃也因為有了領路人,十分滿意。
老奶奶帶領的方向是城市中央。
一路上,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進來,隊伍越發浩浩蕩蕩。
談诃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不會整個城市的人都在這裡了吧?
越靠近城市中央,越是幹淨。
廢墟被清理,變成了連草都不生的空地。
“到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談诃順着人們虔誠的目光望去——
那是一個巨大的方坑。
長度太長,談诃目測不出來,深度大概有1米左右,邊緣切割得十分平整,坑底有一些顔色。
談诃仔細一瞧,是一些野花野草,稀稀疏疏的,看起來都蔫蔫的,不太健康的樣子,但卻是這一路行來,唯一看到的活着的植物。
人群逐漸散開,圍繞着方坑站立。
談诃這才發現,剛才看起來很多的人,圍着方坑散開後,卻其實連将方坑邊緣填滿都做不到。
許多人和人之間,都隔了兩三個人的空隙。
他們各自閉上雙眼,一臉虔誠地默念着什麼。
老奶奶還站在談诃身邊。
她小心翼翼地捧出花籃中的野花,小心翼翼地抛入方坑,閉目禱告:“希望方舟能找到未來。”
方舟?
她好像在哪裡聽過?
方舟……方舟!
談诃想起來了!
在她被奧西裡斯推進蟲洞之前,伊西絲找到夜光蘑菇後,她曾一邊采蘑菇,一邊說“等會把這些夜光蘑菇都送到方舟上去”。
所以……
談诃看向方坑,這個坑裡面,是不是曾經有過“方舟”?!
可如果是這樣,時間線是不是有點亂?
伊西絲說要将夜光蘑菇送到方舟上,可現在方舟呢?難道她離開8号都市的這十幾天裡,方舟就不見了?
“伊西絲……伊西絲。”
聽到老奶奶的聲音,談诃猛地回神:“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