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無趣。什麼也沒看到。”江碧雲抱怨道。
樊天看到陰靈樹人出現在亭台,便輕聲道:“一定要加緊修煉。最好能當個主神,免得将來堕入輪回不得出。”
江碧雲笑了笑,叮囑道:“好好留意着天上的那月亮。也許将來對我們有用。”
說完,便快步離開,迎向正在到處尋找自己的百花山前輩。
樊天心不在焉,恨不得飛回日月神殿趕緊閉關。可主神們在殿内不知在做什麼,直到天上的那隻年邁神鴉繞着整個修羅界飛了整整一大圈,月光顯露出光華的時候,主神們才紛紛離去。
沒有人能預料到,這場婚事竟然會成為修羅界大亂的開端。
江碧雲一向城府深,行事不可預料。雖說每日隻是開心的拿着金剪四處遊蕩修剪花枝,但想必她意不在此。而樊天顧不得那麼多,回到太陰神殿之後,立刻閉關苦修。
兩年的時間一晃而過,他已經打通了靈魂之中的全部脈絡。魂魄分離。魂向上出了天門,魄向下沉于要穴一分為七,雙肩有兩處,五髒各一處。
而浮于頭頂的魂受日月光輝照耀,漸漸一分為三,主神,主覺,主靈。這一刻,樊天從未感受到如此清晰的知覺。隻是心念一動,自己仿佛已經親身到了那從未去過的百花山,看到江碧雲在花叢之中扛着小鋤頭不知在挖些什麼。
突然,感應到樊天的到來,江碧雲臉色一變,依舊低頭挖掘,口中卻急切說道:“快走,這樣闖主神的地界,你是不想活了?”
樊天此刻知曉了厲害關系,頭也不回的退卻,可終究晚了一步,一朵黃色的小花淩空打在他的腦門上,打得他腦中嗡嗡作響不辨方向,循着月華的氣息才勉強找到了回家的路。神魂歸位,樊天七竅流血倒地昏睡不起。
這一睡就是七天,等他醒來的時候,整個日月神殿竟然空無一人。三魂之中,神魂受了不小的傷。不過,修補魂魄對于樊天來說不在話下,便自顧自的去神殿之取了陰靈水來療傷。
躺在一顆蒼翠的大樹下,樊天細細回味着方才的感受。
“原來,神遊天下竟然是如此體驗。怪不得那些主神人在山中,卻能知曉天下事,管理天下事。隻是,方才在江碧雲開口前,自己似乎已經意識到對方想說什麼,在顧慮什麼,頗有種心意相通的感覺。難道,這是識魂的妙用?”
樊天折下一枝枝葉叼在嘴裡吮吸那清甜的氣息,閉目調息。刹那間就來到了一望無際的海面之上。他感受着徐徐海風,望着海面之下遨遊的奇怪魚類看個不停。這海裡的魚肥碩無比,雖長相不盡相同,可幾乎都長着嬰兒般的手腳和嘴巴,叫他越看越不适。突然,他想到自己平日裡吃的魚跟這海裡一種銀背赤腹魚極為相似,隻是無頭無尾,隻有最厚實美味的魚身。
“難道,平常最愛吃的魚,竟然是這種長着嬰兒手腳和面目的怪物?怪不得要砍去頭尾手腳才端上桌!”樊天心中泛起惡心,決定以後再也不吃魚了。
逆着海風到了海岸之上,穿越深山密林,跨過奔騰的河流瀑布,在萬頃良田上看人族在勞作,又穿越一座又一座的神山,到達那不毛之地。從冰雪覆蓋的原野到下着火雨的深淵。直到彎月高懸才回過神來,時間才過了不到三個時辰。
可明月才出現不到半柱香,隻見太陽神殿之中一陣嘶吼響動,飛出一隻六翅火神駒。這火神駒撲閃着翅膀躍入高空,卻盤旋在日月神樹樹頂不願遠去。這時,少陽宮主伸手一點,纏繞着火神駒的仙藤生出密密麻麻的黑刺刺入它的脖頸。
樊天不知道這黑刺到底有什麼厲害之處,可那火神駒痛的仰天長嘯,立刻化作一團火光向遠處飛去,天色忽然又變得明亮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剛日落麼?怎麼又放出來一隻太陽?”樊天不解,便以神魂跟着這太陽。
隻見這隻火神駒飛到冰雪覆蓋之地,使盡渾身的力氣散發着火光。不過小半個時辰,那一望無際的冰川之上便露出了黑漆漆的山石。高山之上的冰雪已被烤化。
“這好端端的怎麼放一隻神獸出來烤冰雪?難道,冰雪之下藏着寶物?”樊天更加疑惑。
突然,江碧雲的聲音道:“悄悄地,去沉淵等我。”
樊天一楞,細細一探,這才發現高空有成百上千道靈嬰在飄動,心裡吓了一跳,忙趕往不毛之地那個整日煙火紛飛的地方。
不到一刻,江碧雲趕來,顯現出一道朦胧的身影笑道:“修為精進的好快,比起我來也不遑多讓。”
樊天也顯出自己的身影扭頭道:“少來這一套。誰知道你又藏着什麼底牌?有話就快說,别吊人胃口。”
江碧雲卻掩唇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