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三人才飛回地面,回到峽谷深處山腹中的住所之中開始了煉化魂力的日子。
在樊淵千辛萬苦穿越大澤,從妖修大能手中換取寶物煉化五行靈氣的這段日子裡,樊天與江碧雲正在忘川之源清修。
鬼界的夜晚格外蒼涼。恢宏的閻羅神殿中閃着幽幽的燈火。神君站在神殿最高處眺望遠方。
今日又是滿月,月光冰涼如水。神瀛洲一片安甯,鬼差們從空曠的街道飄過,手中的鋼刀鎖鍊偶爾閃耀着明光,刺入神君的眼眸之中。
他這幾日安排好了大小事務,甚至助金刀突破了修行境界,隻為讓他能夠獨當一面。現在是時候收拾那幾個上蹿下跳的人了。神君望着忘川河的方向沉默了片刻,不知在思索着什麼。
樊天與江碧雲在打坐苦修,公祖廉清閉目思索,試圖參透靈體之中的神秘。
猛地,江碧雲睜開眼睛道:“怎麼又來了?我們快去地下躲躲!”
樊天立刻拉起公祖廉清竄入地穴之中,江碧雲殿後。可腳下地動山搖,整座山都被提了起來浮在空中,神君飄在山下望着神色各異的三人一言不發,眼中紫光一閃,三人靈體皆被提了出來。
樊天想要抵抗卻有心無力,隻得暗自斷去虛脈将自己的靈魂内部封存起來。江碧雲此時不再向以前那樣嬉皮笑臉,她知道這位不是個善茬,不吃這一套,便正色問道:“神君要怎麼樣才願意放我們一條生路?”
神君面色如常,依舊是往日冷峻的神情說道:“你太任性了!我有心放你一馬,可你仍不尊規矩。”
江碧雲冷笑兩聲說道:“神君的意思我明白。我若真的不懂規矩,恐怕早就魂飛魄散了。隻是,有些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沒有膽子去做,何必拿我們撒氣?”
神君擡眼,睫毛微微顫了顫,開口說道:“并不是沒膽子做,而是時機未到!你們三個如今是這世間最大的變數。你們不該在此時出現在這裡。”
樊天聽二人說話雲山霧罩,知道其中有大秘密,但他懶得去探聽,隻疑惑道:“神君這話我不明白。若是天道不許我來,我又怎麼能在您這裡苟活這麼久?神君可别把自己的私欲當做是天意!”
江碧雲卻皺了皺眉道:“那神君倒是明說,我們要等待什麼時機才能活着?”
神君不答言,伸手一指公祖廉清,公祖便合上雙眼垂目安睡。
江碧雲與樊天同時出手,仿佛自爆一般激起滾滾魂力。這魂力乃是世間最純粹的力量,即便是神君也要小心應對。
江碧雲與樊天裹攜公祖廉清向北方奔逃。
神君被困于漫天狂舞的魂力之中卻沒有使用法力抵擋。他此時才發覺魂力這東西不過是一種溫順的天地靈氣,越是想盡辦法抵抗就會自損,若是任它來去自如,則如清風一般拂過,便不見了蹤影。
神君皺眉思索,心中着實不解,便向下飄落在一處溪流,伸手舀起一捧墨色的溪水端詳。這水中的魂力精粹立刻侵入他體内,似乎擁有無盡的吞噬力。他忙運轉法力将其趕出體外無奈搖了搖頭。
他對着地上三俱屍身施展法力,可沒有半點反應。一時間,神君滿面不解,深深皺起了眉頭。
靈體與肉身是脫不開幹系的。修為不到化神之境界是無法徹底舍棄肉身的。可為何這三人竟不受此聚魂之術的召喚?神君此時真的動了些許怒氣,化為一道紫光追逐而去。
樊天與公祖廉清皆感應到一種莫名的牽引力在拉扯着自己回去,但他們立刻以魂力相抗,抵擋住了那召喚的力量,心中升起的無限回歸之意也消失不見。樊天轉頭看到一束紫光在閃耀,忙道:“師尊,我有個想法。”
江碧雲駕馭月華的力量奔馳,伸手取出兩塊潔白無瑕的玉珏道:“将真元與法力化入這玉中藏在靈體深處。我們去人間走一遭。”
樊淵笑了笑,道:“我們兩個還真的有默契!隻是,這一去,恐怕我們師徒緣也盡了。我們還會再遇到嗎?”
已經醒來的公祖廉清正在煉化玉珏,聽聞此話大驚失色道:“我沒聽錯吧。你們想要去往輪回司轉世輪回?”
江碧雲道:“沒别的辦法了!一旦我們轉世輪回,重入生死簿,此生恩怨皆會了去。神君他也沒辦法除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