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祖廉清歎了口氣說道:“也罷,樊道友知恩圖報,我也是如此。不必多想,盡快處理紫氣吧,我快撐不住了。”
樊天的□□經脈經受過改造變化,紫氣正積存在丹田之中橫沖直撞,渾身忽冷忽熱躁動不安。公祖廉清雖修為到達破虛境,但他走的是人界正統的修行之路,經脈通暢卻無丹田存儲靈氣。紫氣已經将他的經脈沖破了幾條,此時正在四處遊竄,以他的能力無從化解。
樊天來不及多想,面對公祖廉清盤膝而坐,伸手雙掌抵住對方的心口将那紫氣盡數吸納到自己的丹田之中。一時間,丹田中的紫氣激發月華精華沉澱的暴動,斑駁的靈氣沖破關口湧入經脈,樊天全身如同刀割一般,七竅流血不止。
公祖廉清詫異至極,他無法理解面前的年輕人是如何在經脈中容納這種破壞力極大的真氣的,但目前自己已經脫離危險,必須盡快修複身體,恢複修為,以便幫助樊天,為他護法,免得他爆體而亡。
樊天對于煉化身體中的莫名力量已經有了很豐富的經驗,雖然肉身痛不欲生,但頭腦卻無比清晰。他依舊走的是老路,試圖将這狂暴的紫氣分而化之融入經脈竅穴之中成為自己的一部分。他立刻調動五行之力護住五髒,以月華為引,讓兩種力量相互蠶食激發。
相比于師尊,他的肉身是更勝一籌的,那血蓮梗所化的骨骼天生便擁有吸取轉化靈力的功用。
随着兩股力量的碰撞糾纏,月華稍遜一籌,完全被那紫氣激發出來,化為洶湧的靈力流竄周身。樊天一時無法控制,眼睜睜看着紫氣穿透經脈與□□散出體外。
月華順着千瘡百孔的經脈運行,再次回歸丹田,讓樊天有了一瞬喘息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任那紫氣流失?隻見他周身紅光閃爍,密密麻麻的紅絲噴湧而出,将紫氣連同自己密密麻麻的包裹起來,裹成一個厚厚的大繭。
半個時辰之後,他才勉強将紫氣再度吸納回丹田之中。他發現,這一招是有用的。再度收回的紫氣明顯少了一些,看來是被純化過了。
樊天心中大定,将丹田中的紫氣再次與月華相糾纏,保留洶湧的月華,再将紫氣穿過經脈散出。如此循環往複。幾十次下來,樊天整個人都泡在血泊之中。再如此下去,經脈與肉身便要被毀了。
他發現月華沉澱之物已經全部被激發,洶湧蓬勃的月華靈氣在全身流轉,一部分還順着經脈的破損之處散出體外,消失在空氣之中。樊天大為可惜。
不得已,他隻好喚出隕星将月華灌注其中,自己則動用僅存的五行之力修複身體的損傷。
一旁的公祖廉清本就在人界修行了百年之久的水木之道,即使在這鬼界缺乏五行靈氣,但是依靠自己随身攜帶的五行靈石也足夠修複身體。他看着旁邊金色的大繭,滿地的血。他取出剩餘的五行石,圍繞着大繭擺出一聚靈陣法。
繭中的樊天感應到外界難得的五行氣息,便大力吸取,飛快的修複自己的經脈。待經脈簡單修複之後,依舊感應到外界五行靈氣。他本着不浪費的想法将那些靈氣一網打盡存在丹田之中,再經由經脈運轉進行純化,最後與五髒融為一體。
殊不知,他這一手,直接掏空了公祖廉清的家底,用盡了他身上所有的五行石。
月華很快用盡,樊天開始頭痛。
“等等,鬼塔,魂力。大可以用魂力精粹的蠻橫來試一試。”
上次的魂力之泉被自己破壞掉以後,金刀又在原地建造了一座新的靈泉,隻是時日尚短,乳石中的魂力精粹還沒滲入到泉水中。也許,是江碧雲發覺混沌之力能夠壓制魂力精粹,所以這新的靈泉是以前那個的十幾倍大,幾乎占據了暗室的大半。
公祖廉清跟着進入暗室,卻感受到強烈的懼意,仿佛有洪水猛獸在暗處盯着一般,令人生畏。隻好駐足不前。
樊天強忍着不适進入水池之中,冰冷刺骨的水中遊蕩着稀薄的魂力。他運轉經脈将這些魂力一絲一絲納入身體之中。
金絲向四周射出,如箭一般刺入四周的乳石之中。瞬間,蓬勃的魂力精粹順着金絲被吸引而來,金絲顯然無法承受這東西的強悍侵蝕力,僅僅十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幾近斷裂。樊天立刻收回金絲,喚出銀光閃閃的隕星。隕星如流光一般飛旋而出,火星四濺,将堆砌的乳石砍得碎屑橫飛。飛刃圍繞着樊天周身飛速旋轉,就像一個急速轉動的明亮光環一般打磨着水池四周的乳白色石塊。半刻鐘之後,厚厚的石岸已經被生生磨掉數寸。石粉攜帶着浸潤不知多少年月的魂力精粹化入水中,将一池清涼通透的水化成了一池稀稀落落的泥漿。
水中的魂力精粹激增,不用刻意收取,這蠻橫的力量就順着人的皮膚往裡鑽,仿佛要找到人靈魂所在之處,将靈魂與神識一并吞噬。
好在樊天的魂體已經安放在額後三寸處,魂力精粹想要腐蝕滲透用上界乾元珠改造過的經脈内外壁,還是不容易的。
樊天将魂力精粹驅趕至丹田,這才發現,魂力精粹與紫氣居然各不相擾,獨自占據一方空間不停的變換着,泾渭分明。他頓時有點傻眼。
“那紫氣與魂力精粹都是強橫無比無法煉化,莫非,屬于同一種東西?魂力精粹既然對魂體有着緻命的作用,那紫氣是否也與魂體有關?”
樊天一向是不怕死的。當即将天門竅穴打開一絲縫隙。瞬間,紫氣仿佛有了生命力一般不在橫沖直撞,而是迅速滲透入樊天那還未成型的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