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風大，一陣陣寒風刮過，讓人瑟瑟發抖，顧乘歸将外套脫下披在她的身上。

外套帶着顧乘歸灼熱的體溫，淡淡的葡萄柚香味，溫暖的讓人有些眷戀。

原本消散的睡意重新湧了上來，華霏昏昏沉沉的腦袋閃過一個問題。

——所以……現在她和顧乘歸這算什麼關系？

華霏：……

好了，困意消散，清醒過來了。

華霏迎着寒風，又往自己嘴裡灌了一口酒，這次喝的有些急，不小心嗆到了。

她弓着身子，捂着嘴直咳嗽，一旁的顧乘歸見狀，放下碗，輕輕的拍着她的背，給她順氣。

不知是不是酒意又上來了，華霏腦袋暈暈呼呼的，等她終于緩過氣來後，背上輕柔的力道更明顯了些。

某華姓酒鬼大腦緩慢的轉動了下，開始瘋狂思索。

自己這是幹什麼去了？

迷蒙的記憶告訴她答案。

——看奶奶去了。

但酒鬼的思維終究與常人不太一樣。

奶奶+背後那熟悉的力道=奶奶再給她拍背！

華霏提取關鍵詞，得出結論。

華霏撇撇嘴看向身後的人，有些莫名的委屈：“奶奶~”

顧乘歸：“……”

顧乘歸懷疑自己耳朵出現問題，喉結輕滾，不可置信的開口道：“什……什麼？”

這位常年冷着張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顧大總裁，被簡簡單單的一個稱呼幹破防了。

華霏并不覺得自己奶奶突然變成男的會很奇怪，說不定，奶奶是被她傳染，染上了Cosplay，畢竟她自己就經常cos成男。

華霏歪了歪頭，有些不高興：“奶奶……”

顧乘歸倒吸一口冷氣，最後還是被迫接受現實。

天氣實在太冷了，更不要說山頂的風那麼大。

顧乘歸将垃圾收拾好後，将那個已經認不清人的酒鬼按進車裡，擰開保溫杯，遞到華霏的嘴邊，冷着臉道：“喝水。”

華霏眨眨眼，盯着顧乘歸，似乎有些不明白奶奶突然變得這麼冷漠了，但她還是乖乖的順着顧乘歸的手喝水，全然沒有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顧乘歸微微一愣，但還是由着她了，等她喝完後，才收回手。

在給她系好安全帶後，在啟動車子離開。

等車子駛入地下車庫後，已經淩晨一點多了。

車剛停好，副駕駛上的人就刷的不見了，華霏飛快的下了車，動作無比的矯健和迅速，哪裡像是喝醉了。

顧乘歸将她的動作盡收眼底，難得升起一抹名為無語的情緒。

華霏很少在他面前喝酒，就是是有應酬或晚宴也隻是淺嘗幾口，給顧乘歸的映像總是沉穩得體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華霏喝醉後樣子，除去将他認成他奶奶以外，格外的開朗活潑。

顧乘歸想，如果生了個女兒大概是會想她現在這個樣子吧。

華霏見他遲遲沒有下來，悠悠地飄到窗邊。

她敲了敲玻璃窗，見顧乘歸向她看來，吐了吐舌頭，扮鬼臉企圖吓唬車内的人。

顧乘歸直直的看着窗外那個幼稚鬼，嘴角忍不住上揚。

吓是不可能吓到的，反倒是被可愛到了。

顧乘歸輕輕壓制住不受控制想要上揚的嘴角，輕咳一聲，下車，将小幼稚鬼安全的送回家去。

一路上，華霏格外的安分，牽着顧乘歸的衣擺老老實實的跟在他的身後。

但顧乘歸沒有就此放下心來，他這一路上已經領略過喝醉版的華霏會有多鬧騰了。

果不其然，剛一出電梯，華霏便一個飛跳直接跳到顧乘歸的背上，她拍了拍顧乘歸的頭，興奮道：“乖崽，媽媽給你氪了這麼多年的金，如今你化為了人形，媽媽将帶你一起征服幻想大陸！”

顧乘歸穩穩的接住她，咬牙切齒地開口道：“華霏！快下來！”

華霏不悅：“别叫你主人的大名，逆子。”

她順手捏了捏逆子的臉，威脅道：“你該喊什麼，你不喊我就不下來了。”

顧乘歸額頭青筋直跳，他萬萬不可能喊出那麼羞恥的稱呼來。

兩人都是犟種，就這麼僵持着。

十分鐘後，顧乘歸冷着臉端出一碗醒酒湯，看着客廳内對着棉花娃娃表演個人秀的華霏：“華霏，過來喝醒酒湯。”

見她不理，歎了口氣，僵硬道：“主人，喝湯。”

華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