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主子開了三勾玉寫輪眼然後他‘知情不報’,有罪嗎,如有。
因為一般來說,作為宇智波,寫輪眼就是他們最好的證明,也是這群恃才傲物的精英們接納認同你的門檻。
一個宇智波開了寫輪眼,往往不會直接說自己開了寫輪眼,至于為什麼,大家都是從一勾玉開始的,沒有滿城風雨的必要。
但隻要一個宇智波開了寫輪眼,在‘不經意之間’,眼是上午開的,中午吃飯的時候就至少有一半的族人知道了。
二勾玉,三勾玉,同理可得,而目前達到萬花筒級别的,隻有前任族長之子現任族長宇智波斑及其弟弟宇智波泉奈兩人,在族人眼中那便是最接近傳說的存在。
像宇智波硝子這樣,已經是三勾玉卻從未被大家所知的,後無來者不好說,但的确是前無古人。
“硝子開啟一勾玉是在什麼時候。”
“屬下不知。”
“二勾玉呢?”
“屬下不知。”
“那她是如何開啟三勾玉的?!”
“屬下不知。”
這不是一問三不知,而是三問三不知了,但宇智波月确實不知道。
在這滿屋子寫輪眼的情況下,謊言沒有意義,所以宇智波月有些慶幸,那位主事最後沒有問是何時開啟的三勾玉,因為這個他确實知道,就在硝子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
而是質問‘如何開啟的三勾玉’,這他的确不知道,甚至正常來說因為開啟寫輪眼條件的特殊性,根本就不會有人追問你寫輪眼怎麼開的,可能有沒上過戰場的孩子會問自己的父母或者其他較為親近熟悉的人,但這種情況下大家往往會不約而同深沉地表示等你開眼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不過,當前的主事八成是宇智波泉奈安排的,這樣提問說不定也是在對方的授意之下,他就沒有鹹吃蘿蔔淡操心的必要了。
早在用硝子的話叫做‘開庭’之前,宇智波泉奈就私下找過他,在得到自己‘隻會忠于硝子一人’的答案後就離去了,再沒多問也沒多說,看樣子會留下他這隻‘替罪羊’以待日後。
但宇智波月還有個猜測就是,或許作為族長和二把手,硝子的父親和叔叔,以及最接近宇智波寫輪眼終極形态的兩位大人物,在得知硝子擁有三勾玉寫輪眼時就對其形成的真實原因有所推測了吧,隻是囿于某種關系沒法公開。
總不會是跟千手談戀愛分了,據說他們族長某次開眼就跟對岸的現任族長有關,不過怎麼可能呢,抛開世仇不談,單是談戀愛這點,可能就是硝子唯二跟她的父親一脈相承的東西了。
對于宇智波,臉長得漂亮與否基本不納入參考範圍,性格好或為加分項,但實力永遠是硬性要求。
更甚言之,宇智波月甯願相信宇智波斑的确對千手柱間産生了多餘的情感,也不覺得硝子會喜歡上任何人。
“你初次見到硝子使用寫輪眼就是三勾玉嗎。”
“是。”
原本肅靜的集會地内掀起了寂靜的波瀾,以問答雙方和當事人宇智波硝子為中心産生的漣漪倏然擴散。
宇智波月俯身垂首看着地面,在心底對那群和自己擁有同一個姓氏便自命不凡的庸人發出嘲笑,你們眼中不守規矩、任性妄為,沒有作為繼承人的自覺和資質的女孩,早就具備了與她有着‘修羅’之稱的父親最大的相似之處。
這對外貌性格迥然的父女,另一樣一脈相承的特質——貨真價實天才。
要知道‘宇智波’之所以為‘宇智波’,不是因為姓氏,不是因為寫輪眼,而是在于才能。
這場‘三堂會審’的最終目的已經達到了,宇智波泉奈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
壓倒性的才能,就是一切。
在這場挂着羊頭賣狗肉,名存實亡的集會開始前,宇智波斑曾讓硝子單獨找他進行親情交流。
在‘最好老實交待我能看出你是不是扯謊’的不惡而嚴的如山父愛下,硝子也認真詢問了那個最接近詛咒本源的男人。
“曆史上,或許是在‘忍術’被發明之前,真的從來沒有出現過,‘生而有之’即是三勾玉寫輪眼的存在嗎。”
“沒有,你可以自己去石碑上看,隻要你的‘寫輪眼’看得見,你想說的就是這些嗎。”
“唔,既然如此,那就說明我是‘天選之人’啊。”硝子模棱兩可地陳述着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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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地,仿佛隻有月光還活着。
紅色的,倒映着,紅色的,保存着,紅色的,循環着。
千手蓮已經從與家入硝子的約見會話中補全了迄今為止缺失的關于‘咒術’的信息,所以他沒有猶豫接下了這個看似和神秘側并無瓜葛正常得有些刻意的任務。
地點就在硝子提到過的島上,與他殺死被反轉的血脈所在僅一水之隔。
像是穿透了一層張力比水小得多的‘膜’,不同于魔術結界,應該是被稱作‘帳’的設置。
帷幕之下的世界浮現、固定。
相生相克的矛盾螺旋——
——第三枚棋子。
根據硝子闡述的原理,蓮大概明白了魔術協會并不承認‘咒術’為一門‘神秘’學問的重要原因——二者有着決定性的矛盾。
人類與神代訣别,大地上的神秘逐漸消退,地球表面現實物理法則的織物被‘塔’所固定。
科技的發展使遠古的衆多‘魔法’退化成了‘魔術’,最後能被成為‘魔法’的隻剩下五種。
為了保證魔術的效力,魔術師們選擇通過‘封閉’阻止‘神秘’外洩。
魔術協會這一組織相當的職能就在于此,被‘公開’的神秘就不再是神秘,不具有任何‘力量’。
但對于‘咒術’和‘咒術師’,情況恰恰相反。
咒術師可以通過‘公開’提升術式的‘力量’,這一群體之所以選擇不公開他們的存在則是為了防止‘咒靈’的爆發式增長和提升。
和已經‘窮途末路’的魔術師不同,‘詛咒’就是維系着咒術師和咒靈之間的杠杆,使二者之間處于動态平衡,他們的術式跟咒靈的種類都随着人類社會的發展不斷‘推陳出新’。
不過,即便都是注定孤獨度過得不到任何報償的一生,魔術師是基于‘利己’,而咒術師是基于‘利他’。
【“...其實毀滅世界的危機比我們想象的多多了,大家隻是在不同的地方努力...”】
有位朋友這樣對他說過,可惜她的名字在記憶裡還是亂碼。
魔術的研究并不為不知魔術為何物的凡人亦不為其他魔術師,而與同在遠東島嶼上的昔日四大退魔家族遠七夜、巫淨、兩儀、淺神相比,咒術師雖然有禦三家的存在但像家入硝子這樣于普通家庭長大的才是多數。
想必這也是與傳統魔術師不容相悖不為所融的一點,禦三家與非禦三家咒術師的差别如果說最多是人跟狗那麼大的話,雖然魔術協會時鐘塔有貴族、民主、中立的黨派之分,但家族傳承的魔術代際于魔術師間,就如魔術師與非魔術師的人類間的差距——DNA的相似度可能比AI跟人的還低。
基于以上決定性的矛盾和結構上的差異兩點,魔術與咒術一直以來就沒有兼容的道路。
而存在于這個世界一系列事件的始作俑者,顯然兼備二者...不對,是三者的知識...
魔術、咒術、忍術...非魔術師、非咒術師、非忍者...
上一次的敵人,屍骨脈的保有者,因為後天的封印和先天的血繼病,沒有‘成長’的可能性,同樣作為‘不完整的人’,就算繼承了人外者的血統,也該無法發生反轉沖動。
而且如果作為古老的忍者家族之一有人外者的血,那麼其他忍者也多少會帶有這樣的血統才對,從忍者具備有别于非忍者的力量的角度來看,是說得通的,但這樣一來問題就更加明顯,為什麼之前沒有忍者發生反轉沖動。
他的體内一定是後來才被混入了其它的血...加上之前死徒的制造...
硝子說她在爆發過紅色瘟疫的村莊裡遭遇了‘喪屍’,那應該就是被上級或者說親代死徒吸血後産生的最低等的吸血種‘死者’。
而且她提到,其中最棘手的是一個少年,跟其它死者不同,應該是具備獨立的‘人格’,但又不像是真正的幕後,沒有殺意,隻是機械地攻擊域内唯二的活人,甚至在最後不知是否有意為之,放了他們一馬。
‘根據我的觀察能推斷出,始作俑者具備類似‘附身’的能力,本體應該更接近咒靈,存在時間絕對超過百年’,在聽到硝子這樣說的時候,蓮的腦海中閃過幾幀殘破的畫面。
【“那是虛假的月亮...”少女渾身傷痕累累、狼狽不堪,卻仍站立在近前,金色的虹膜沒有一絲陰霾,“...終結...女神的詛咒...”】
血河之上的世界褪色,裂解。
——少年的殘軀像消融的雪,化作靈子散去,“到最後我還是沒能救下再不斬大人...所以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