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被污蔑那件事,前世并沒有發生過,或許是這一世自己動靜太大,谷寒濤沉不住氣了。
走到生靈山下,馬匹就不願意動了。
他們也是獸類,天生便對妖獸這種高一檔的生物恐懼,于是留下一位弟子看守馬匹,其餘人步行下山。
蘭齡對賀欺霜行禮道:“師叔。我想跟着各位前輩進深山探察。”
賀欺霜沒想到會有新晉弟子主動進山,抿緊唇:“生靈山深處有不少沒有靈智的妖獸,他們不聽妖王的命令,茹毛飲血。你才入門不久,太危險了。”
蘭齡還要說話,厲驚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危險何來曆練,我與他一同進山去,還有那麼多修士,遇到危險發信号便可。”
十四洲派本就是放養,賀欺霜為人更是幹脆利落,把他二人上下打量了一會兒,再開口時多了些贊許:“我帶着其餘修士兩人一組,相隔一裡尋找,距離不遠,你們遇到危險要第一時間放信号。”
蘭齡:“是。”
賀欺霜問:“新晉弟子還有想去的嗎?”
柳玉危等一幹人都默默蹲在外圈,沒人回應他。
賀欺霜難得笑了笑:“去吧。劍修就是要不畏傷不畏死,無愧我派弟子之名。”
這邊整頓武器進山,柳玉危悄悄把蘭齡拉到無人注意處,塞給他兩張紙。
一張畫着天悲草的樣子,下注天悲草習性及其特征。
另一張紙上是一朵不曾見過的小花。
也一樣寫清了習性特征。
柳玉危乞求道:“師兄,你知道我身上一直有舊疾,若不用靈氣溫養,隻怕不日便要死了。我入門後苦尋良藥,終于找到了能根治我這病的法子。”
蘭齡接過那張畫了花的紙:“就是這個?”
柳玉危忙不矢點頭:“此物能救我性命,隻是和天悲草一樣,生于妖氣濃郁之處,請師兄幫我留意尋找。”
厲驚春不知何時聽見了,譏道:“你自己不去,讓别人為你拼命,打得一手好算盤。”
柳玉危連忙慘兮兮地向蘭齡求助:“我...我太弱了,這生靈山太危險...我進去了也是拖後腿呀。”
蘭齡道:“我會仔細找的,放心。你也注意安全。”
柳玉危搗蒜似得直點頭。
厲驚春懶得看他,裝貨。
賀欺霜先帶着入深山的衆人拜會妖王。
約莫走了二三裡,行至一片雲霧缭繞的河岸邊,河岸草木萋萋,綠意盎然,有野花野蟲野雀栖身,看到他們走進,也不害怕,各自惬意地曬着太陽。
蘭齡讀過岸邊豎着的石碑:“虎谷。”
裴擒月接話:“妖王一族皆是虎類,此地是妖王洞府,故稱虎谷。”
蘭齡:“受教了。”
生靈山妖氣濃重,在座者或多或少都不太舒服,裴擒月倒很自然,還有閑情介紹。
賀欺霜将靈力灌入石碑,石碑頓時光芒大現,再睜眼,眼前的河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石頭砌成的卧榻,一對金袍的中年男女坐在那卧榻上。
賀欺霜交手行禮:“妖王妖後别來無恙,今日實是叨擾,我派掌門命我帶來拜帖一封,略表感激。”
那二人都很年輕,五官明朗有神,眉目間英氣盡顯,光彩照人。
妖氣比外圍更重,幾位修士臉色都不太好看,蘭齡被撲鼻的氣味沖的不舒服,略緊了緊眉心,沒說話。
妖王和妖後沒回話,隻是一味看着賀欺霜身後,賀欺霜呈上的拜帖他們也沒看。
賀欺霜不明所以,回頭看了看,可修士們都規規矩矩的,屬實沒什麼事發生。
賀欺霜還在醞釀下一句,忽然聽身後傳來一陣響亮的咳嗽聲。
蘭齡感覺殿裡的妖氣一下子沒了大半。
蘭齡擡眼,正好對上裴擒月的視線,後者小聲道:“嗓子有點癢。”
妖王妖後終于開口,妖後清了清嗓子,百獸之王的威儀變成了家長般的熱情熟稔,妖後張羅道:“孩兒們來一趟不易,可要好好逛逛。”
蘭齡:?
厲驚春;?
賀欺霜:?
修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