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裴臨典松開了指尖,深吐出了一口氣來。
裴臨典修長的手指,緩緩将她的頭發握了起來,撥到了她的胸前,随後将小兔子給她系在了脖子上。
這裡沒有鏡子,飄棠月便轉過身來看向了他問道:“好看嗎?”
“好看。”
飄棠月滿意的笑了笑,便拿起了筆繼續練着字。
待一炷香後,裴臨典輕聲問道:“月兒,很晚了,回房歇息吧。”
飄棠月收下的筆尖略微頓了頓:“我字還沒寫完呢,馬上。”
這一馬上,又是一炷香過去了。
“寫完了?”見她停下了筆,他繼續問道。
“還,還沒。我替你收拾收拾桌子。”
話音未落,她便又開始整理寫過的宣紙,将筆挂在架子上,最後又将桌子擦了個幹淨。
裴臨典見她收拾,也不說話,隻是微微含着笑看她忙碌。
“哎,你這個窗戶沒關好吧,我幫你關一下。”說罷,她便上前将裴臨典特意打開的窗戶全部關上了。
“你這花缺水了吧?我再幫你澆一下。”這花,晚膳後他才剛澆過。
……
待飄棠月将裴臨典屋内的活幹了個遍,實在是找不到借口了,她緩緩擡步走向他道:“我,我那個床榻濕了,今晚可以在你這将就一晚上嗎?”
“床濕了?我去給你換一個幹淨的。”聽到這,裴臨典欲擡步而出。
在和飄棠月擦肩而過時,她伸手握住了他的胳膊:“不用了…大晚上的,怪麻煩的。明日再收拾吧。”
她顯然也知道自己不占理,聲音漸漸弱了下來。
“你想和我一起?”裴臨典蹙着眉問道。
“可以嗎?”飄棠月弱弱的問道。
“可以。”他應下的十分爽快。
正當飄棠月準備開心之際,一轉頭,見他從衣櫃中搬出了一個被子。
“你要做什麼?”
“打地鋪。”
飄棠月:“……不,不用了吧。”
裴臨典停下腳步,狐疑的看了過去問道:“不用打?”
“沒,沒事,你打吧,打。”
夜深之時。
院子中的最後一盞燈也已熄滅。
飄棠月蓋着被子躺下卻始終睡不着。
最後,實在按捺不住輕聲問道:“你睡了嗎?裴臨典?”
“還未。”
漆黑的夜裡,伸手不見五指,飄棠月側過神來,朝着裴臨典的方向問道:“明日我們要去哪啊?”
“上次,你帶我去過的那片花海。”
“你說那片彼岸花嗎?你不是說你看到了嗎?”
“是看到了,但是…想再和你一起看看。”
“好。”别說他隻是想看一個花海了,就算裴臨典此刻說想要天上的星星,飄棠月也要試着摘一摘。
又是一陣沉寂。
在裴臨典即将入睡之時,耳邊又輕輕傳來了聲音,“睡着了嗎?”
“本來快睡着了。”
“不好意思…那你快睡吧,我不說話吵你了。”飄棠月連忙翻身在床内側,緊閉上眼來。
又靜了幾秒鐘,屋内傳來陣陣淅淅的聲音。
随後,床榻外一深陷,裴臨典躺了上來:“這下可以睡着了嗎?”
飄棠月的心跳如鼓擂般,傻傻道:“好像更睡不着了呀。”
“那我回去?”
“不,不要!”飄棠月連忙轉過身來,一把抱住了他。
“嘶。”身旁之人卻傳來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飄棠月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自己應該是碰到他胸前的傷口了。
頓時眼眶一酸,滴滴眼淚流了出來,她抽抽搭搭的道歉:“對不起,很痛吧?真的對不起,我,我還是回去睡吧。”
正當她欲起身時,裴臨典将她摟入了懷中:“笨蛋,不用說對不起。想讓我陪你一起睡就直說啊,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你的。”
“我碰到了你的傷口。”
“無礙。”
“抱着我,你傷口會痛嗎?”
“不會。”
“嗯?真的嗎?”
“真的,不抱着你的話,我的胸口反而會更痛。所以,你是我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