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餅幹酥脆可口,加上香氣撲鼻,是我嘗過最好吃的餅幹。”符九蕭咬了一口,真心誠意地誇贊道。
阿姨那雙布滿皺紋的眼睛亮得出奇,當即表示要打包給符九蕭帶回家吃。
趁着阿姨打包的空隙,符九蕭又想起了徐芳詭異的面相。
“徐芳的事情很嚴重嗎?”他狀似無意地問,對徐芳的情況有寫擔心。
“不嚴重。”
“很嚴重。”
鐘意庭和鐘意蘭同時開口,答案卻截然相反。
空氣瞬間凝固,鐘意蘭有些懊惱,她居然沒有反應過來,于是急忙改口:“有鐘天師在,能有什麼問題?”
說完,她的眼睛瘋狂閃爍,讓她後面補充這句顯得欲蓋彌彰。
符九蕭審視了兩人一會,覺得兩人之前的氛圍不對勁。
不用想了肯定有事情瞞着自己!
他收回目光,靈機一動,視線轉向顧朝夕:“姐夫應該知道詳情吧?”
“我……”顧朝夕話到嘴邊突然刹住,他忽然意識符九蕭這麼問,是因為自己似乎對這件事不好奇。按理說,四人中有一人不知道某個話題,肯定會詢問事情的起因,但自己沒有詢問,顯然是知道詳情。
“我不知道。”他有些懊惱,側了開頭。
符九蕭直接看向鐘意庭:“到底有什麼事要瞞着我?!徐芳也是我的同事!”
鐘意庭後悔了,他不該讓符九蕭給徐芳看面相。
想起符九蕭蒼白的臉白,想起那微弱的語氣……
但此刻面對那雙固執的眼睛,他明白再隐瞞隻會适得其反。
于是避重就輕道:“有人想借腹生子。與冥王修成條件不同,月老需曆三世情劫,其中一世必須誕下子嗣。”
符九蕭恍然大悟,也就是說,徐芳的事情是邪教的布局。既然這樣,幹嘛隐瞞自己?
他的思緒飛快旋轉,心道,他們隐瞞自己,是不想自己參與到這件事裡?
“所以,邪教選中徐芳,應該另有深意吧?”他把聲音刻意放得輕緩,“總不會是沖着我來的吧?”
鐘意庭和鐘意蘭同時看向符九蕭。
“你想多了!”
“與你無關!”
鐘意庭和鐘意蘭異口同聲的反駁,在寂靜的客廳裡顯得格外突兀。兩人對視一眼,又同時别開視線。這個欲蓋彌彰的反應,簡直把“此地無銀三百兩”寫在了臉上。
符九蕭緩緩站起身,聲音冷峻:“看來我猜對了。”
*
夜色如墨,轎車在空曠的街道上飛馳。
車内彌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符九蕭望着窗外飛速後退的霓虹,沉思着邪教對付自己的目的。
如今三界勢力已經非常明朗,一方是支持現代文明時代,另一方是支持上古時代。
自師父推翻神廟後,三界表面維持着現代文明的秩序。但那些上古的遺老遺少并未真正死心,他們潛伏起來,伺機而動。
直到師父沉睡後,他們再也壓抑不住,活躍起來,企圖改變當前人界的狀态。
這種狀态持續了兩百年,這段時間裡,遺老遺少們各處奔走,建立組織,各種邪教也紛紛應運而生。
眼看冥王沒有醒來的迹象,遺老遺少徹底瘋狂了,開始在人間大肆制造惡鬼作祟事件。
可二十六年前他的出生,打亂了這些人的計劃。作為司命劍選中的持劍人,他天賦驚人,隻要正常修煉,假以時日,必定擁有弑神之力。
生命女神危機再次降臨,遺老遺少的計劃眼看就要落空。他們找到了村子,離間自己與地府的關系。
最後的結果雖然是失敗,但也重創了自己。
司命劍無法被毀掉,但持劍人必須死。
想明白了這一切,符九蕭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邪教的人,這些年一直都在找我?”
鐘意庭握方向盤的手突然一滑,車子在路面上打了個趔趄。沉默幾秒後,他低聲道:“是的。如今能讓那些遺老遺少忌憚的,隻有兩件事:一是師父蘇醒,二是持劍人歸來!”
車内再次陷入沉寂,隻有輕微的呼吸聲。
“那徐芳呢?”符九蕭突然擡頭,眼中滿是自責,“她是無辜的!”
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尖銳聲響。鐘意庭猛打方向盤,将車急刹在路邊。
未等符九蕭反應過來,一隻冰涼的手突然扣住他的後頸。鐘意庭的唇重重壓上來,帶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這個吻一觸即分,卻讓符九蕭瞬間僵住。
“冷靜點。”鐘意庭的拇指擦過他唇角,聲音低沉,“現在的你,拿什麼對抗生命女神?隐忍,積蓄力量,這才是持劍人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