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風連童子離開,趙耀收回目光,表情分外嚴肅:“先救治昏迷者!”
幸好這種事智空大師和丘和道姑非常有經驗,在他們的救治下,昏迷的人鬼陸續蘇醒,大多一臉茫然,完全不知方才發生了什麼。
“暫停拍攝,”趙耀銳利的目光看向許峰年,顯然知道許峰年是節目的負責人,“接下來要談的事,不宜公開。”
【憑什麼啊!我們可是尊貴的VIP用戶,有什麼不能聽的。】
【絕對出大事了,這陣仗簡直了!】
【突然關直播反而更讓人好奇好嗎!能不能打個商量,我保證什麼都不說!】
許峰年不敢怠慢,立即示意停機。
面對觀衆的抗議,他隻能在心中苦笑。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是一種福氣。
待直播徹底切斷,趙耀衣袍無風自動,慈祥的面容陡然變得威嚴:“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涉及到三界的某些辛秘,不想承擔保密責任的現在就可以離開,”他的目光陡然一變,“但若有人洩密,直接打入十八層地獄!”
陰風驟起,隐約傳來十八層地獄的哀嚎聲。衆鬼聞言臉色一遍,眨眼間消散一空。
許峰年擦了擦冷汗,悄悄拉住鐘意庭的衣袖:“那個……鐘天師,我能不聽嗎?我就想安安穩穩賺錢!”
這位可是地府閻羅,模樣也非常嚴肅,他可不認為對方在開玩笑。
“可以。”鐘意庭雙手結印,在不遠處空地勾勒出一個透明的結界,“不願參與此事者,可入内暫避。”
工作人員如蒙大赦,紛紛快步走入結界。智空大師、丘和道姑、李遊三人對視一眼,最終選擇留在原地。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趙耀突然拍手笑道,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方才那位風連童子,真實身份是上任文昌大帝的首席弟子,而他手中那方帝印,封印着文昌大帝的權柄。”
“啊?就這些?”符九蕭難掩失望,這些他早已推測出來。
趙耀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小九是吧?果然如傳聞般帥氣。”
說着從袖中取出一枚通體瑩白的玉碟,高約十厘米,表面刻着簡約的冥文。
“這是法器?”符九蕭眼前一亮。
鐘意庭湊到符九蕭耳邊低聲解釋:“六師兄執掌輪回,這玉碟可窺探魂魄今生記憶片段,不過需要特定線索才能觸發!”
“初次見面,這玉碟就送給師弟當作見面禮了!”趙耀道。
符九蕭雙手接過玉碟,心裡一喜:“多謝師兄!”
“自家師兄弟,客氣什麼,”趙耀擺擺手,又從袖中掏出一個錦囊,取出十枚手镯。
這十枚手镯兩兩相連,可從中間的缺口分開。
趙耀嘴角明顯抽搐了幾下,小心翼翼地捧出十枚手镯:“這是陰陽镯,紅綠各五。佩戴者能短暫共享所見所聞,甚至心緒波動。”
說到這,他突然挺直腰闆,擺出一副慷慨模樣:“這些日子我師弟給你們添麻煩了,這是我親手打造的法器,就當是謝禮了!”
智空大師幾人面面相觑,誠惶誠恐地擺手:“使不得使不得!鐘天師修為高深,指點我們還來不及,怎會添麻煩?”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把鐘天師誇上了天。趙耀聽着聽着,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胡子都翹了起來。他這才滿意地将四組陰陽镯分給四人,低頭看着剩下的一組陰陽镯,暗自松了口氣。
“師兄,”鐘意庭突然伸手:“既然還有剩餘,不如……”
“想都别想!”趙耀瞬間變臉,胡子氣得直抖:“你都什麼修為了還好意思要禮物?你背後那個鐵匠鋪什麼寶貝沒有?為了省下這些法器容易嗎我!”
符九蕭這才恍然大悟:“所以師兄剛才說要談重要機密,其實是為了……”
“閉嘴!”趙耀老臉一紅,胡須都炸開了,怒氣沖沖地瞪着符九蕭,“就你長嘴了是吧?這種事說出來,你師兄我不要面子的嗎?”
他惡狠狠地瞪向智空大師三人:“這次是認真的,不許把這件事宣揚出去!”
智空大師三人呆若木雞。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堂堂地府閻羅,私下竟是這般摳門……不,精打細算。
“阿彌陀佛,貧僧今日什麼都沒聽見!”智空大師雙手合十,眼角卻忍不住抽搐。
丘和道姑強忍笑意,一本正經地點頭:“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李遊更是直接舉起三根手指:“我發誓,絕對不說趙閻羅是因為摳門才支開……”
“夠了!”趙耀氣得直跺腳,寬大的袍子都跟着抖了三抖。
*
許峰年帶着節目組衆人返回時,孫藝芳敏銳地注意到符九蕭等人手腕上多了一對奇異的手镯。
她心頭一緊,悄悄湊到丘和道姑身邊:“道姑,這手镯……不會是什麼禁制吧?”
丘和道姑眼神飄忽,不自然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應、應該沒有危險吧!”
孫藝芳見她這副心虛模樣,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測。這定是那位閻羅下的禁制,防止他們洩密!她壓低聲音道:“你們放心,我們絕不會追問秘密。”
丘和道姑連連點頭,心想這手镯可是白得的寶貝,自然要替那位“節儉”的閻羅保守秘密。
直播間重新開啟,觀衆們在直播間詢問發生什麼無果後,再次安靜下來。
“誰要投胎?”趙耀捋着胡須問道。
鐘意庭指了指孫潇潇的魂魄,又看向兩個小女孩:“孫潇潇遭奸人所害,魂魄離體。至于這兩個孩子……師兄,讓她們走綠色通道吧。”
趙耀會意。所謂“綠色通道”,實則是地府内部員工專用的快速投胎通道。
他翻手祭出生死簿,指尖劃過泛黃的紙頁:“嗯,兩個孩子沒問題。但孫潇潇這……”他突然瞪大眼睛,“已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