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問題還是出在他身上封印着的法器上。
看來通過占蔔窺探命運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
忽然,符九蕭心中一震,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既然那個東西是玄微道的法器,又能遮擋命運的推算,那它本身會不會具備算命的能力?如果自己能夠利用這個法器來推算命運……
他的眼神逐漸亮了起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李遊說道:“李老師算得真準,我确實忘了,我身上的确有東西能遮擋命運。”
李遊聞言,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随即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将這件事記錄下來。他們家族在算命一道上能有如此建樹,除了學習天師道之外,還會記錄一些特殊的算命案例。而符九蕭這種情況,無疑是極其罕見的。
之後大家對符九蕭攜帶的東西感到好奇,可符九蕭對封印的法器知道也很少,隻能搪塞過去。
回到房間,躺倒在床上,符九蕭卻沒有立即入睡。
他在認真思考用法器算命的可能性!
既然那法器在他體内,那他和法器就是一體的。按理說,他完全有可能利用這玩意兒來算命。可問題來了,他把自己學過的知識翻了個遍,愣是沒找到任何能駕馭體内法器的方法。
果然外面的書籍不夠全面,他索性爬起來,走到窗前,盯着外面漆黑的夜空發呆。
黑夜讓他思緒分外清晰,他小聲嘀咕着:“鐘意庭說過,壞人可以用這法器幹壞事。既然壞人能用,為什麼我不行?”
除非這裡面有個關鍵的區别!
區别是什麼呢?
他絞盡腦汁思考着,這些年看過的書籍就像噴發的噴泉,源源不斷給他提供新的養分,他的思緒在養分的催促下越發清晰起來,忽然他抓到了問題的關鍵。
“是修為!”寂靜的夜晚,他激動得脫口而出。
他不是天師,沒有修為,所以不能控制法器。但仔細一想,他不是完全沒有修為,而是被鐘意庭封印了。要是不封印,那法器肯定得惹出一堆麻煩。
突然,他腦子裡冒出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我能自己封印那法器,是不是就能合理用它,還不用擔心它反噬了?”說到這裡,他心情頓時開朗起來。
爺爺當初不讓他學天師道,是因為天師道的法術根本封不住那法器,反而會助長它的力量。而鐘意庭讓他學,是因為有辦法控制法器的力量。
如果封印的力量始終比天師道的修為高出一截,那他完全能做到平衡。
符九蕭越想越激動,再也坐不住了,推開房門,直奔鐘意庭的房間。
然而,到了門口,他忽然想到今天下午到晚上鐘意庭一直都不在。
可來都來了,他上前敲門:“鐘意庭睡了嗎?”
就在他以為不會有反應時,門就開了。鐘意庭穿着一身簡單的家居服,站在門口,神色平靜:“進來吧。”
符九蕭走進房間,兩人面對面坐下。沉默片刻後,符九蕭開口:“鐘意庭,你能教我封印那法器的法術嗎?”
鐘意庭勾起嘴角,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看來你已經搞明白你體内的力量是怎麼回事了。不過,我得提醒你,使用一次法器,你的壽命就會減少幾年。”
副作用這麼大,這得多厲害啊!
符九蕭絲毫不怕,他才不會解除封印,不過偷點力量還是可以:“我懂。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随便用。”
鐘意庭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後說道:“那行,等這事完了,我教你法術。不過,我會很嚴格。每天的練習必須完成,工作時間你得自己想辦法調。别找借口偷懶。”
符九蕭鄭重地點頭:“我明白,我一定全力以赴。”
鐘意庭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剛說完這個字,他身子突然一軟,直接往前倒去。
符九蕭反應很快,趕緊伸手扶住他。隻見鐘意庭雙眼緊閉,臉色蒼白,渾身冷得跟冰塊似的。
“不會是受重傷了吧?”符九蕭心裡一緊,扶着鐘意庭的肩膀,急切問道:“鐘意庭,你哪兒不舒服嗎?”
可鐘意庭并沒有回答,仿佛昏了過去。
符九蕭這才意識到出了大問題,他心猛地揪緊,連忙将他扶到床上躺下,手指搭上他的脈搏。
晚風掀起窗簾的一角,涼意滲入房間。鐘意庭的身體微微顫抖,整個人冰得吓人。
符九蕭打了一個寒顫,連忙将手拿開,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鐘意庭,你怎麼了,别吓我!”
他有些坐立不安,想要出去叫人,可又怕離開後鐘意庭再次出現意外。
此刻的他,像極了熱鍋上的螞蟻,也完全忘了可以打電話叫人。
片刻後,鐘意庭緩緩睜開眼睛,眼神起初有些渙散,但很快聚焦在符九蕭的臉上。
他勉強扯出一絲笑意,聲音虛弱:“沒事……隻是有點累。”
“一點累?”符九蕭的憂心忡忡,“你剛才差點暈倒!真的沒事嗎?”
鐘意庭輕輕搖了搖頭,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不用擔心……休息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