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九蕭愣住了。

這就招供了！

我還以為你會倔強一下，是我高看你了。

史乾急不可耐道：“是我師父送給我的。”

鐘意庭手一揮，鬼影停住進攻：“他是什麼人？”

“不知道，幾年前，我在古董拍賣會上認識了一個神秘男子，”史乾依靠着牆壁，咧開滲血的嘴角，發出一聲沙啞的聲音，“他說人間即将大亂，天師們自顧不暇……但看我頗有天賦，可以教我自保的法術……”

聽到這裡，符九蕭一驚，這功法一聽就不是好東西。既然如此，以史乾的聰明才智，應該不難發現問題！

他眉頭緊鎖：“你就不覺得可疑？這種來曆不明的法術……”

“可疑？”史乾突然激動起來，“他告訴我，可以去查每年的惡鬼作祟事件！”

惡鬼作祟事件？智空愣住了，果然也有人發現了這個問題。

史乾的手指深深摳着地面：“我查了過去二十年……每年都在增加！去年更是比前年多了百分之二十！”

智空手中的念珠突然一頓，看向鐘意庭：“鐘天師，貧僧近日也發現，各地上報的邪祟事件在增多。”

符九蕭質問道：“可就算如此，又怎麼能證明天下即将大亂呢？”

丘和道姑道：“符老師，你可能不清楚地府的制度。一直以來，人死後會直接進入地府，不會在人間逗留，可是最近二十年，地府不再直接收納鬼魂，而是讓鬼魂長時間在人間逗留。”

符九蕭愣住了，地府不收鬼，那鬼豈不是逗留人間，危害人間。

地府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腦海中很自然猜測，地府内部出了問題？

直播間内，彈幕議論紛紛。

【關于地府不再直接收納鬼魂，我有四個猜測：第一，地府的某個重要機構出了問題，導緻鬼魂無法直接進入地府；第二，就是人間即将大亂，地府意識到了人間的動蕩局勢，通過不收納鬼魂，對人間進行警示；第三，鬼魂數量過多，超出地府負載能力；第四，地府的規則被改變，這種改變可能是自然發生的，也可能是人為造成的。例如，某個強大的邪祟或邪惡勢力幹擾了地府的正常秩序，使得鬼魂無法順利進入地府。】

【先排除第三，最近二十年與之前相比，出生人數和死亡人數并沒有很大的改變，也沒有出現大型死亡事件，倒是另外三條都有說法。】

【同意上面的，第一、第二和第四非常類似，都是地府内部出了問題。若是邪惡勢力幹擾地府的正常秩序，或者讓地府某個機構出了問題，那麼也能解釋人間為什麼會大亂。】

【所以人間真的會大亂？】

【我慌了。請問哪裡還有天師收徒，我現在急着潛心修行！】

【樓上的想得美，真有天師收徒，人家指不定不收你！】

【你們急什麼，鐘天師還沒有發話呢。】

【不要自己吓自己，要真的是人間大亂，就不可能讓我們聽到，懂？】

鐘意庭的表情波瀾不驚，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就因為這個？”

史乾的表情激動，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我本不想害人，一切都是為了自保！”

鐘意庭沉聲道：“事實上，不是人間要大亂，而是有人在制造混亂。”

符九蕭倒吸一口冷氣，聲音中透着一絲震驚：“有人故意制造恐慌！”

史乾愣住了，眼中滿是疑惑：“什麼意思？”

鐘意庭繼續說道：“據我所知，所謂的惡鬼作祟，是有不明身份的人在暗中操控！他們先放出人間将亂的謠言，再驅使惡鬼作祟制造證據，就是為了讓你們相信這個謊言。”

*

走廊上，許峰年眯起眼睛，擡手擋在額前。久違的陽光灑在他的手背上，帶來真實的溫度。

天亮了！

鐘天師解決鬼将了。

遊輪上一時間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站在甲闆上的人們看着太陽，臉上帶着笑容。

“天亮了？”一個穿着白色襯衣，精英打扮的中年男子扶着欄杆，趴在許峰年身上哭，“許導，天亮了，我們逃出來了……”

“時間正常了……”一個年輕女孩喜極而泣，顫抖着舉起手機，“導演，現在是下午三點……"

許峰年點點頭，心裡說不出的喜悅。

大家抱成一團，瘋狂喊叫，跪地祈禱，徹底将這一天的壓抑釋放出來。

這個時候，賀清憐朝許峰年走過去：“許導，我有點事，先去忙了。”

許峰年一把拉住她，問：“你有什麼事？”

賀清憐道：“許導，其實我是玄象局的人。拍綜藝隻是我的兼職！”

說完，她有點不好意思，這些年她一直備受許峰年關照，可她卻沒有告訴他自己真實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