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闆上,許峰年張大的嘴巴久久沒有合攏。
片刻後,他終于回過神來,激動地大喊:“爆了!爆了!”
賀清憐站在一旁,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是啊,爆了!許導,我們的節目現在火得一塌糊塗,簡直勢不可擋!”
許峰年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我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誰能想到,一晚上的驚魂折磨,竟然換來了節目的大火!值了,太值了!”
他站起身,沖着甲闆上的衆人大聲宣布:“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們節目組火了!回去後,所有人的工資翻倍!”
原本垂頭喪氣的衆人聽到“爆了”兩個字,紛紛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而當“工資翻倍”四個字傳入耳中時,那些黯淡無光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
“工資翻倍?許導,您說的是真的嗎?”一名年輕的攝像師率先開口,聲音裡帶着難以置信的興奮。
“當然是真的!”許峰年大手一揮,豪氣十足地說道,“咱們節目現在可是全網爆火,回去後人人有份!”
“太好了!這下有錢給我女兒治病了!”一個女場務眼眶泛紅。
“哈哈,我想買輛車了!”另一名工作人員興奮地揮拳。
大家短暫地忘記了危險,重新燃起了希望。
【許導這招真是高,工資翻倍直接讓大家滿血複活!學到了!】
【大家一定要平安回去啊!等你們回來,我們一起慶祝!】
【節目爆火,工資翻倍,活着回去。一個都不能少!加油!】
符九蕭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但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在鬼域裡,能有點盼頭總比絕望強。
他扭頭看向鐘意庭,見對方依舊一臉冷峻,目光警惕地掃視着四周。
“怎麼了?”符九蕭低聲問道。
鐘意庭眉頭微皺。
剛才,他感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死氣,目光掃視了一圈甲闆,但那氣息卻轉瞬即逝了。
“沒事。”他松開劍柄,語氣平靜,“這個時間點大家應該都餓了。許導,安排廚師準備午飯,讓大家先吃飯。”
許峰年這才想起,他們的感知被鬼域扭曲,連饑餓感都消失了。但饑餓并不會真正消失,一旦鬼域被破,所有感覺都會瞬間恢複。
他點點頭,轉身對賀清憐說道:“清憐,去安排一下,讓廚師們準備飯菜。”
賀清憐應聲而去。
【鄉親們,我補完劇情回來了,鐘天師太帥了,一劍斬殺了十幾隻厲鬼!】
【原來是在鬼域裡,我就說背景怎麼這麼黑。】
【前面的别劇透,我已經在看錄播了……】
沒過多久,她又匆匆跑了回來,身後跟着餐廳的廚師長。
兩人神色慌張,腳步急促,穿過人群,徑直跑到鐘意庭面前。
“鐘天師,不好了!我們遇到鬼打牆了……怎麼走都在甲闆上轉圈!”賀清憐氣喘籲籲地說道。
鐘意庭原本正在思索那絲死氣的來源,聽到這話猛地擡起頭:“我去看看!”
他站起身時,其他人也紛紛跟着動了起來,目光緊緊盯着他。符九蕭也不例外,幾乎是鐘意庭起身的瞬間,他就跟了上去。
鐘意庭徑直走到餐廳門口,隻見一塊厚重的黑布遮住了入口。那黑布很普通,卻散發出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息。
他伸手準備觸碰黑布,忽然,一個飄渺的女聲從遊輪頂端幽幽傳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随着歌聲,一道紅色的身影從高處飄然落下,擋在了鐘意庭的面前。
符九蕭看着女鬼。這是小芸的媽媽!她出現在這裡做什麼?
鐘意庭把手放到劍柄上,冷冷地看着女鬼:“讓開!光憑你的身份,我就可以讓你灰飛煙滅。若不是看在你被人控制,無心鑄成大錯,我絕不會饒你。”
女鬼并未讓開,反而在他面前翩翩起舞,紅衣翻飛,仿佛在訴說着什麼。
鐘意庭冷冷地看着她,眉頭緊皺,似乎在權衡着什麼。
這時,孫藝芳對許峰年道:“許導,我們不是在錄綜藝嗎?确定不需要嘉賓們跟上去?”
許峰年這才如夢初醒,猛地一拍額頭:“對啊,我們可是捉鬼綜藝,現在女鬼出現了,豈能坐看女鬼表演!”
他立即大聲招呼道:“各機位到位,準備拍攝了,嘉賓們呢?女鬼在前面,快跟上去!”
于是,還處于震驚中的嘉賓們回過神來,迅速上前,他們的身後還跟着跟拍攝像,鏡頭也對準了紅衣女鬼。
“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女鬼翩翩起舞,在漆黑的夜裡,孤寂而絕美。
她的聲音溫柔而清晰,動人心弦。
【怎麼回事?我忽然覺得這女鬼不是壞鬼!】
【同意,她的舞蹈很美!感覺她心裡藏着很多故事。】
【我覺得這女鬼有冤屈,她的眼神太讓人心疼了……】
符九蕭的位置很好,一眼就能看到女鬼的臉。她的面容慘白如紙,卻依舊難掩生前的絕美容顔。忽然,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晶瑩剔透,仿佛帶着說不盡的哀傷。
“怎麼回事?她在哭……”符九蕭低聲說道,心裡卻無端多了一絲憐憫。
鐘意庭站在她的對面,目光冷峻,卻也看到了那滴滑落的眼淚。他的眉頭微微皺起,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你到底想怎樣?”
女鬼的舞姿戛然而止,她緩緩停下,随後“撲通”一聲跪在了鐘意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