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點頭,“可以,是新發生的嗎?”
并未多想,隻當是夏城新出的案子。
林時想了想轉頭又看向窗外,雨很大,雨聲淅淅淋淋,就像是樂曲一般。
半晌,他出聲,“發生在安城景山區的連環殺人案,按照你的時間,應該已經是三十年前的案子了,可以嗎?”
“好,我幫你查查。”顧白應聲,同時劃開通話界面去了浏覽器,搜索三十年前發生在景山區的案子。
這起案子似乎非常惡劣也非常的突出,他一搜三十年前安城景山區的案子首行就是景山連環殺人案,死者都是女性,人數高達二十人。
犯罪嫌疑人在殺死最後一個人後就消失了,至今都沒有音訊,案子也還沒結。
說來這個案子他竟然沒有聽過,是因為積壓的時間太久了,并且之後都沒有再出現和這幾起案子相似的案子,所以他才沒有聽過嗎?
并未多想,他出聲,“是不是景山連環殺人案,最後一起案子是在1980年犯下,是這起嗎?”
不确定,出聲詢問。
“嗯。”林時點頭,随後又立刻道:“犯罪嫌疑人抓到了嗎?”
顧白搖了搖頭,“沒有,犯罪嫌疑人在1980年殺死最後一個人後就徹底消失了,之後景山區也沒有再出現相同的案子,到現在消失的時間差不多也有三十年了,我看過犯罪嫌疑人殺人的時間間隔大多都是在一個月内,殺得人越多他們就越不滿足時間。”
“所以通常接下來殺的人時間間隔也會越來越短,殺人手段也會升級,但是他在殺了最後一人後就消失了,這種情況下有幾個可能。”
他看着手機上關于這起案子的一些說法,簡單闡述自己的意思。
林時道:“什麼可能?”
“第一種可能,犯罪嫌疑人在殺了人後不久就死了,第二種可能犯罪嫌疑人在别處犯事然後被抓了,而且到現在都沒有放出來,總之他長達三十年都沒有出現肯定會有一定的原因。”顧白出聲解釋。
最明顯的就是已經死了,當然也可能是别的什麼原因,比如在牢裡。
林時聽着顧白的解釋再次看向窗外,看着外頭的雨,輕喃出聲,“死了嗎?”
他的輕喃,顧白聽到了,大概也能推測這個案子似乎和林時有什麼關系。
也許是當初案子有過重啟,而林時有參與。
他道:“案子你之前參與過嗎?”
“應該也算參與吧。”林時順着輕應出聲,之後便沒有再出聲,隻是看着窗外。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參與,也算吧。
對此顧白愈發的不解了,正準備開口詢問,下一刻刺耳的電流聲便傳來了。
刺的他隻能将手機給拿開,這才稍稍好了些。
等再去看時,通話已經結束了,手機頁面停留在他翻看三十年前案子的畫面。
他又去看通話記錄,看到和林時的通話,正準備試着再撥一個過去。
但下一刻有新的電話進來了,是雲城那邊的。
想起來本來說了今天過去雲城的,但他昨天晚上直接來了夏城,而雲城的飛機都沒退,清楚應該是來詢問他下飛機時間的。
他這會兒過去機場,怕是趕不上買的那趟航班。
忙接起電話,那頭就傳來了聲音,“顧教授你今天大概什麼時候到,我們過去接你。”
“抱歉,昨天遇上些事去了趟東陵省,這會兒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我買機票去雲城。”顧白出聲道歉,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那頭雖然對顧白突然去東陵省有些疑惑,但也沒多想,畢竟顧白來雲城也是他們委托的,那東陵省有人委托顧白也實屬正常。
于是他點了點頭,“好,那顧教授你買了機票後給我打個電話,等到了時間我再去接你。”
“麻煩你了。”顧白出聲。
又說了兩句,他們才挂上電話。
低頭去看他和林時的通話記錄,但卻顯示通話記錄又一次空白了,林時和他的通話消失了。
知道這是時間修複了,畢竟他打的電話是十年前的,那是不可能打通的電話。
若是之前他還會多想許多,但這會兒竟然也有些習慣了。
同時又想到林時說的兩小時的冷卻,也許真的可以試試。
不過雲城那邊今天得過去,若是雲城那邊沒下雨,那恐怕是難打通,但也可以試試,是不是真的隻有下雨才能打通。
收起思緒不再去想,他又去看了一會兒窗外,看着斜對角的那家早飯店。
思慮片刻,他轉身回了剛剛的屋子。
那名民警還在裡頭,似乎是在等他。
瞧着這,顧白出聲,“抱歉,剛剛接了個電話。”
“那顧教授這些還看嗎?”民警指了指那頭桌上擺着的卷宗資料。
顧白跟着看了一眼,“差不多都看完了,謝謝。”說着上去将這些都一一收拾起來,放回到原處。
民警見狀也跟着幫忙,将東西都收起來。
報紙有不少,又重新摞回去。
顧白在拿起那份草垛山的報紙時卻是頓住了,看着上邊那名上車的刑警。
其實他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林時,雖然林時說過了當時是他帶隊上山的,但上山的又不隻有林時一個人。
最終他也沒有拿,一塊兒連帶着其他幾份報紙都摞回了原來的位置。
等處理完後,他又去見了東彙區刑警大隊的隊長,是個年紀差不多三十五六的男子。
倒也沒說什麼,隻是說了十年前那起案子的事,以及當時調查的人。
案子的事到是知道,但是當時調查的人卻是不太清楚了,唯一知道的好似也就一個當時是找了其他省的刑警過來幫忙。
又道了謝,他才坐車離開去機場,買了機票就在候機廳等着。
機場人挺多,他坐在位置上看着窗外的大型客機出神。
很快他又想到林時問他的那個案子,于是他又打開手機去翻看。
浏覽器上放出來的都是一些皮毛,但對于他完全沒有接觸過這個案子的情況下,皮毛也算是有用。
*
林時在電話挂斷後就沒有再去看了,也知道現在打過去也是無法打通,畢竟之前已經試過很多次了。
他看着外邊,片刻後才收回目光低頭看向自己拿着手機的手,但卻沒有去看手機而是看着自己的手腕。
紅色的繩子在燈光下格外的清晰,那上頭還挂着一隻桃木小兔子。
并沒有什麼色彩,隻是雕刻出來的小兔子。
他伸手緩緩撫上那隻桃木兔子,随後才輕聲呢喃,“死了嗎?”
也許是死了吧。
什麼也沒再說,隻是看着那隻桃木兔子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