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時又去看嚴勝,道:“嚴隊你等等再讓人找一下最近清古派出所和周邊派出所有沒有失蹤人員的報警電話。”
“好,我會安排妥當,盡快确定屍源。”嚴勝清楚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确定屍源,隻有确定好屍源這個案子才能繼續查下去。
他招呼幾個人立刻下山去,而他自己則去找村長。
那快地是誰家的,也就村長比較清楚。
技術人員以及法醫還在對其兩邊的碎屍進行拍照取證,敬小慎微,不放過一點可能是線索的東西。
林時緩緩蹲下身來,看着蛇皮袋内的幾袋子肉。
這些肉看上去并沒有完全煮熟,一些能夠看到切面的肉面上還能看到生肉的模樣。
從這點上來看,犯罪嫌疑人至少不是為了煮了吃,畢竟從目前能看到的東西上還算完整,除了被切得數量比較多。
那将其煮了,尤其是臉部完全被毀壞,根本看不出模樣,有一個可能就是毀滅屍體讓人無法認出來是誰,且煮過後血水也不會和生肉那樣被帶出來時還有血水滲出來。
但畢竟是這麼多肉,要過了水,多多少少會有點問題,也許那個類似錫箔紙的布就是防水用的,目的也和煮熟的意思一樣,防止滲漏。
而且兩個東西都是在一個地方找到的,又是這個荒山野嶺,但山下有村子。
所以犯罪嫌疑人絕對不會來兩次抛屍,隻可能是一次抛了,如果來兩次目标太大且誰也不能确定第二次會不會出問題,所以一定是一次抛的。
又是一整個人的肉塊,放在犯罪嫌疑人的屋裡絕對是待不住的,他隻會想要立刻處理掉,畢竟是人不是豬。
也就是說他在分屍煮屍後立刻進行了抛屍,這麼迅速且沒有人發現,家裡應該沒有其他人,至少他殺人的時候家裡是沒有其他人的。
還有兩天時間就過年了,外來務工人員大部分應該也已經回家,隻有少部分人還留在城市裡,而這少部分人租住的地方相對環境會比較惡劣且人員複雜,也就是周圍應該會有不少人。
要想在短時間内進行分屍煮屍,還是在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處理,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也許犯罪嫌疑人就是出生在本地的,有獨立的小院,獨立的空間,至少不會因為他處理屍體時被人聽到聲音,然後再進行抛屍。
能想到這種辦法毀屍,他覺得即使這兩天不下這場雨應該也不會留下太多的痕迹,當然應該也不會從尋常上山的那條路走,很大可能是走了其他的路。
會走其他的路,就說明對這座山了解頗深,也許犯罪嫌疑人就在山下的村子裡,也可能是已經離開村子的人,在外面殺了人然後再回這裡抛屍,路程應該不會太遠。
如果太遠的話,光上火車大巴車就會被人發現了,可能就是在魚龍區這一塊。
林時起身擡頭看向不遠處,那兒站着幾個人,兩名派出所的民警以及嚴勝,他們對面還站着兩個人,一個穿着樸素臉上飽受風霜,站在那兒有些拘謹,而另一人則穿着黑色羽絨服,口罩已經摘了,瞳孔中還帶着幾分恐懼。
知道兩人應該就是村長以及發現屍體的人,他走了過去。
何家村的村長看到了走過來的人,咽了咽唾沫變得更加拘謹了,老實本分了一輩子突然看到這麼多警察,而且還有那一閃而過的碎屍,難免會有些害怕。
雙手緊緊地抓着自己的衣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嚴勝看到了他的目光回過頭,看到林時過來,知道應該是來找村長的。
他示意旁邊的民警将第一發現者帶去另一邊,然後才對村長道:“叔你别怕,他是我們支隊的支副隊長。”
“好……好的。”何家村村長連連點頭,随後道:“副……副隊長,我,這個我也不知道咋會在這裡。”說着嗓音都有點啞了,擔心受怕的很。
林時看出他的害怕,道:“沒事,隻是想問村長你幾個問題,别擔心。”
村子裡一年到頭都沒出過什麼事,結果一出就出了這麼大個事,換誰怕都回不過神來。
跟着林時的另一名刑警隊員張卓見狀也出聲,“叔你别怕啊,我們林隊隻是想問幾個問題,别擔心别擔心。”給村長壯點膽。
何家村村長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兩人然後又去看嚴勝,見他點頭了,他才急忙出聲,“好的好的,副隊長你說,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絕對不會胡說八道。”
林時點頭,他在周圍看了一圈然後看向村長,道:“村長,這座山平時有人上來嗎?”
“以前有,現在沒有了。”村長搖搖頭。
林時了然的點頭,然後又道:“這裡有個湖,村子裡的人都知道嗎?”
“那肯定知道,以前那些娃娃還跑來這裡釣龍蝦,不過現在就沒人來了,山高還不好走。”村長說着說着又是一陣搖頭。
在周圍的幾人聽着這番話不由得互相看了看,随後再次去看村長。
林時此時也正看着村長,心中大概有了個底,緊接着道:“那村長,除了這條路,上山還有其他的路嗎?”
何家村村長想了想,道:“那倒沒有了。”
“好。”林時點頭,随後又道:“那最近有沒有見過不是村子裡的人來過,或者以前有沒有?”
這話一出,衆人都緊緊地看着村長。
何家村村長被幾人這麼盯着看還是有些不太舒服,不過也沒有多去說隻是想着林時說的話。
但想了一會兒也沒有想出什麼來,隻能無奈搖搖頭。
嚴勝見此有些不罷休,道:“村長你再仔細想想,咱村子裡就這麼點人,來來回回都是自家人,有個不是自家人的來你肯定會有點印象的是不是,說不定是來爬山或者學生同學來玩,再想想。”
話剛出,村長眼前一亮,啊了一聲,道:“嚴隊長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