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勝一聽有些激動,道:“是同學,還是來爬山的?”
雖說這兩者目前對案件的針對性并不大,但至少有一個排除的方向。
“是娃的同學,也是來爬山的。”何家村村長說着又想了想,然後連連點頭,“對,就是來爬山的,是村裡一家娃的同學,說是什麼大學同學,過暑假然後來這裡爬山旅遊玩的。”
“村長還記得大概什麼時候嗎?”林時出聲。
其他人見此也再次轉頭看向村長,手上還拿着筆記本。
村長仔細想了想,道:“好像就前幾年的事,具體我也不記得什麼時候了,反正那娃當時還在上學,要不我帶你們去問問,就是那娃今天好像上班了,不過他爹媽今天在。”
“好,我現在和你去一趟。”嚴勝迫不及待的出聲,随即喊來一名大隊的刑警,急匆匆的就要帶着村長往山下去。
林時見狀側眸看向跟着自己的張卓,道:“你陪嚴隊去一趟,下山後聯系一下他們,讓他們問問外出的人有哪些,把名單統計一下。”
“嗯。”張卓點點頭,看着正往山下走的幾人也跟了上去。
很快,剛剛還站着幾個人這會兒就剩下林時和一名民警。
民警也沒有多留,去了報案人的位置。
報案人看來受到的驚吓不少,一張臉都被吓白了,此時正對着幾名民警喋喋不休的說着,時不時還要往湖邊瞧一眼。
但也沒敢多看,被吓得不行。
林時看了一眼報案人然後才又回了湖邊,此時劉豐正在對後找到的蛇皮袋進行拍照取證,傳來咔嚓咔嚓的相機聲。
片刻後他才又轉頭看向周圍,雜草叢生,一眼望過去隻有連綿不絕的山峰,薄薄的霧氣随風飄動,饒是冬季景色都是這般的宜人。
*
現場勘查一直臨近晚上才堪堪結束,冬季天黑的早,現在也才五點左右,就已經暗下來了。
山路崎岖,且今天一天的天都不是很好,天色暗沉。
尤其是前兩天還下過雨,地面濕漉漉的,又是雜草又是泥潭的,以防有勘查人員不慎摔倒,山下特意拉了電線上山,在上山的路上擺了不少的臨時路燈。
雖然每個燈隔着的位置都有一段距離,但總歸不會顯得那麼暗沉。
林時随同其他人一塊兒下山,山上氣溫低,他在上面站了一天本就臉色不好這會兒也更差了,幾乎整個人都縮在衣領裡,隻露出了那雙漂亮的眼睛。
而眼中也都是散不去的疲憊,縮着脖子往山下走。
喉間傳來不适,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走在旁邊的嚴勝聽到了,先前下山後沒一會兒他就回山上了,山下的事交代給其他刑警處理,就像村長說的家裡就父母以及年邁的老太太,許多事問不清楚,家裡也沒個電話。
孩子到是有手機,但是做父母的一急連孩子電話的電話号碼都找不着了。
不過還好知道在哪兒上班,隻能讓隊員先跟着去上班的位置問問情況,而他則先回了山上,實在是放心不下山上的情況。
這一天下來他也知道林時感冒了,一下午都在咳嗽,也沒吃上兩口飯,結果還在山上一站就是站了一天,甚至還沒個地方坐。
現在又聽到林時咳嗽,難免有些擔憂,他道:“林隊,要不要緊,要不一會兒到山下後先送你去趟診所吧。”
“沒事。”林時搖了搖頭出聲,說話時隻感覺喉嚨處就像是被人用刀割一般刺痛。
這也使得他說話聲顯得格外的沙啞,精神也更不好了。
嚴勝還是有些不放心,說話聲比較早上剛見到林時的時候還要更啞了。
不過見林時這樣也說不上什麼,隻打算下山後把車裡帶來的感冒藥拿來,不去診所好歹吃顆藥。
等到下了山,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上山的位置也同樣是拉了電線,幾個路燈挂在竹竿子上,搖搖晃晃的。
山下圍了不少人的,似乎比早上來時看到的還要多,甚至有不少還端着個飯碗,邊吃邊盯着他們看,還傳來許許多多的說話聲。
知道這是工作回來的人聽到消息也來這兒了,即使上不了山但還是能聽到兩句。
林時并沒有去别處而是直接去了他們來時的面包車前,周圍的人很多,要不是有民警進行維持秩序,怕是連他們車子旁都會擠滿人。
瞧了瞧他側眸看向跟在旁邊的劉豐,道:“還能拍照嗎?”
“可以。”劉豐點頭。
林時又看了一眼周圍,他道:“把圍觀的人都拍下來,盡可能多拍點。”
“好的林隊。”劉豐應聲後就急忙去拍照。
車子前,林時站了一會兒就回了面包車上,車廂内也就司機一人,其他人還沒有回來。
剛上車,司機就回過頭來,手裡還捧着個一次性的杯子,他道:“林隊,要不要喝水,中午的時候清古派出所的民警給送過來的。”說完指了指放在角落中的熱水瓶,那兒還放了一袋全新的一次性杯子。
林時聽到這轉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擺在角落中的熱水瓶。
他點了點頭,走過去倒了杯水。
水已經是溫的了,但依舊是有些暖烘烘的。
喝下去的時候,喉間的不适也終于是緩和了點。
也在這時,車外傳來了聲音,是嚴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