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霧有點心虛,不太好意思說其實那人不是對演藝圈有偏見,純純是對覃霧這個人有偏見。
經紀人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全都在聽覃霧傾倒苦水。從那個獨裁暴君性格有多麼惡劣,管着他交朋友,通訊錄裡的每一個人都會被他嚴查祖宗三代。到控制欲爆棚,每天都會給覃霧搭配好他要穿的衣服和配飾,熱衷于像打扮手辦一樣打扮他。
經紀人面色凝重,聽着有點不好辦啊,早知道就拉着主管一起來了。
等到兩人叽叽咕咕講了這位家長很多壞話的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帶着溫文爾雅的笑容,那張赫然刊登在财經雜志封面上的俊臉很有辨識度。
他走過來和經紀人握了握手,“您好,我是覃霧的家長,席铮。據我了解他應該沒有别的家人了,所以你找的人就是我。”
經紀人整個表情都裂了,僵硬地轉動脖子去瞪了一眼覃霧,草,這小子嘴裡沒一句實話。
“席總好,久仰大名。”經紀人幹笑了兩聲,好想逃怎麼辦?
男人脫下西裝搭在了沙發靠背上,看起來頗有談性,“經紀人來家裡拜訪,是要讨論一下覃霧的教育方案嗎?”
“不敢不敢,聽您的聽您的,覃霧這小子就是貪玩,該嚴加管教。”
席铮笑了笑,恩威并施。
“他當時簽約貴公司的時候沒經過我同意,但席家已經搶占了斐星45%的股權,如果你們還是有額外的工作布置給他,我不介意加碼到55%。”
嗚嗚嗚老闆對不起,我出來一趟,不光咱們家的新人要丢了,搞不好你的公司也要丢了。
“不會的不會的,席總您也是我們公司的老闆,這小子的工作您自己安排就行。有事您就吩咐,我隻負責落地執行。”
經紀人連連表衷心,然後落荒而逃了,這場煞有介事的家訪全程都沒超過十分鐘。
這枚棋子廢的太快了,雖然原本也沒指望他發揮多大作用,攪亂一池春水就夠了。
等客廳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席铮一把将對面沉默着的男孩子扯進了懷裡。
他剛剛從董事會下來,一身的生殺予奪氣場還沒有完全卸下來,侵略性滿滿。金錢和權勢是一個男人最好的春/藥。
“寶貝,家訪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了,我們是哪種家屬關系啊?”
見到這人的眼睛裡藏着明顯的躁動,像聞到肉味的狼一樣,覃霧笑了笑,附耳過去輕聲道:“男朋友,哥哥,還是Daddy?你想聽哪個?”
語調溫柔缱绻,席铮整個人又迷糊了,冷白的俊臉都蒸騰起了熱意,手指顫動了一下想做點什麼壞事又腦袋暈暈乎乎地幹不明白。
他的嘴唇動了動,像在吸氣,又吐了吐氣,模樣有些古怪。
覃霧看明白了,“你是不是想吹口哨?哦,你是不是不會吹口哨哈哈哈哈哈哈,心情這麼好啊?”
被笑惱了,席铮紅着臉撲騰他,被這人掙脫開來又繼續嘲笑,剛剛還冷靜自持的霸總斯文掃地。
“好了好了,不鬧了,你車鑰匙給我一個。”
席铮下意識丢給他,但是腦海間又電光火石地閃過一個念頭,“不對,你會開車?”
草,失算了,覃霧這個身體還真沒考過駕照。
他緊急往回拽,“試駕過,但是沒有系統性地學過,所以你挑一輛最便宜的給我練手就行了。”
席铮理智回籠,還是不對,這人應該本就是會開車的,不然他為什麼要拍下晏淮央的車?從他認識覃霧開始這人出門就從來都是配備司機的,但是有些習慣又分明像對跑車很熟悉。腦海中紛雜的線索串聯起來了一些,但卻還沒有指向一個完整的答案。
“你想去哪裡?今天心情好,我親自給你當司機。”
“席總這身價,可别把我的客人吓跑了。”
席铮挑了挑眉,約了人啊,怪不得費盡心思想出門,我說今天這場戲是唱的哪一出呢。
“約的誰?”
“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