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硯,今天穿得這麼好看要去做什麼?”祝琰一下看出他準備外出。
想起前段時間自己哭訴後家裡人對蔺朝墨的抵抗,戚硯沒有把這事說出來。他說要出門去一趟市中心探店,祝琰也沒過多在意,隻是叮囑他帶好保镖。
戚硯當然得帶着保镖,誰知道蔺朝墨是不是隻把話說得漂亮,其實是準備把他騙出去再打他一頓呢。
懷着複雜又激動的心情,戚硯坐車到了約好的拳擊館。
還沒下車,車門便先一步打開。蔺朝墨站在車旁,穿着身黑色運動服,英氣逼人。
他袖子推到手肘上,露出一截青筋纏着的小臂,微微發力時肌肉鼓張着,很有看頭的樣子。
看起來一個能打戚硯五個。
見他不動,蔺朝墨淡聲詢問:“不下車?”
都要挨打了還能保持風度,怎麼不把昨天晚上高聲挽留他别挂電話的那樣子擺出來呢?
戚硯仰起臉刻意裝作高傲的樣子對他哼了一聲,踩着地闆就下了車不客氣一分一秒,任蔺董做他的車童舉手遮擋住門頂。随即招呼也不打一聲,率先往裡走。
蔺朝墨跟着他的步伐,視線緊盯着他背後那若隐若現的藍色紐扣不放。圓弧狀的領口在背後開了個一指寬的圓窗,露出潔白的皮膚,下面是金色彩繪的星星,便顯得這空白的位置如同一輪皎潔的明月。
兩條細帶圈着纖細修長的脖頸,略微露出一點鎖骨凹凸的弧度,更顯得他肩頸線這片區域的漂亮。
他今天好像特意打扮過似的,将體育風和他日常喜歡的貴氣風格融合得巧妙,蔺朝墨哪裡見過,一時間看得有些出神。
直到戚硯站停得意的回頭,又裝腔拿調地瞪了他一下,蔺朝墨才反應過來帶他去提前定好的訓練室。
裡面已經有一個教練等着二人了。
那教練看蔺朝墨一下帶了三個人回來,目光從精緻得和帶了層濾鏡似的戚硯身上移開,呆呆地看着兩個身強體壯保镖。
随即不可置信的問蔺朝墨:“您确定,您要和這二位對打?!”
說實話,這二位身上的肌肉感覺都能一拳掄死他本人了。
保镖本人對視一眼,同時默契後退露出C位戚硯本人。
蔺朝墨輕咳了一聲,對教練說:“不,是和他。”
教練用更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戚硯,但眼神掙紮良久,還是露出一絲放松來。
雖然這位像是來看秀的,但觀其體格……不會把顧客打死鬧出人命就好!
“好吧,隻是我們要先戴上拳套,您方便取下手上的腕表嗎?”戚硯不笑時看着确實一副刁蠻少爺的姿态,教練擔心他不配合。
沒想到戚硯對着他當場一笑,瞬時間冬雪消融春風和煦,他語氣松快,甚至主動摘下了身上所有不方便打鬥的飾品。
“當然可以呀,你幫我戴吧老師,我不會!”戚硯躍躍欲試,乖乖伸手,他是個尊重老師的好孩子。
教練心一晃,話還沒過腦子就一串“好好好”,笑容逐漸和藹。
他拿着拳套靠近戚硯,随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等等!”
蔺朝墨橫手攔在教練身前,眼含深意的看了眼教練,緩緩說:“我來吧。”
他去接拳套,力道不小。教練呆滞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松手。
戚硯看見是他來幫自己穿戴就又有些想埋怨了,鼓着嘴質疑:“你會穿嗎,别偷偷給我下套了!”
“我哪敢,惹你生氣一次就夠我長記性了。”蔺朝墨握着戚硯的手腕小心為他戴好拳套,掌心細膩柔軟的肌肉讓他覺得自己是握了團小孩吃的棉花糖。
許久沒有觸碰他了,這一下摸得甚至有些不想放手。
戚硯不自在的動了動手腕,見拳套已經戴好了,“唰”一下便将手抽開,學着電視裡的拳擊手那樣對着拳頭碰了碰。
他挑釁地看着蔺朝墨,先嘗試性的一拳打在蔺朝墨的腹部。
力道不大,甚至不會疼,但也發出了一聲悶響。
還怪好聽的。戚硯想。
再擡頭看蔺朝墨,那大高個站在戚硯面前不動如山就看着他動手,甚至又檢查了一下拳套戴沒戴緊,免得傷到他手腕。
戚硯幹脆揣手不給他看了,心裡腹诽裝得那麼賢惠成熟幹嘛,當時在他家住的時候他還不是一言不合就強制性地扛起他扔床上、卷成花卷抱着睡!?
教練見二人剛剛還算融洽的氛圍又陷入冰點,終于明白了二人之間有矛盾在。
那得了,打一頓消消氣也是小情侶之間慣用的求和解方式,他見得多了。
知道該怎麼做了,教練一拍巴掌,示意二人看向他。
“二位顧客都準備好了的話,就先和我做一個熱身運動吧。”
戚硯積極舉手:“老師我熱身過了,不用運動,我們快開始吧!”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把拳頭揮舞到蔺朝墨淡然穩重的臉上了,他要把蔺朝墨不動如山的氣質打碎!
看他還敢不敢兇他!
教練看了眼蔺朝墨,見他也默不作聲做好了準備,便心領神會,帶着二人走進訓練台中央。
“考慮到情況特殊,我先教二位一些簡單的拳法和組合,防守反擊以及基礎的步伐訓練。”
還要先學習?
戚硯扭頭看了眼蔺朝墨,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在整自己。難道不是直接打他就好了?
蔺朝墨目不斜視,跟着教練擺好了姿勢。
無法,戚硯也怕受傷,還是跟着教練的演示生疏動作起來。
大概囫囵吞棗般寫了半個多小時,身上那種生疏感确實少了大半。戚硯邊學邊幻想自己是拳擊運動員,不知不覺身上軟呼呼的氣質都硬氣了起來。
等練了兩遍結束,戚硯還在回顧姿勢将直拳舞得虎虎生風,一扭頭教練和保镖都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