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香爐内白煙袅袅升起,楊夫人正憂心的坐于塌上。
前幾日,楊夫人通過外府的人得知了,向來與舍那沒有往來的二大王魯王韓楠的妻子黃意意突然拜訪女兒。楊夫人想着向來高傲,哪怕對太子妃都是不冷不熱,與其他王妃往來甚少。楊夫人便好奇托人打聽是二王妃是因何事拜訪女兒,可一打聽,把楊夫人氣的不行。
二王妃拜訪舍那的原因,竟然是四大王的妾室淳靜公主何玉媛,把沈舍那賞賜給她的金銀器物,私底下轉贈給幾個妹妹。各大王妾室女眷之間私相授受,各府的王妃也不怎麼管理。奈何二大王的王妃是一個要面子,偏說是四大王家的何孺人顯擺她過的好,故意給她家的何孺人送金銀。
二王妃一怒之下直接沖到了舍那面前,甚至是命自己的人把何玉媛從她的院中拖了出來,甚至要當着舍那的面,恨恨打何玉媛的耳光,要不是舍爾直接抓到了二王妃的手臂,且二王妃怕舍那,那一日二王妃定是要當着舍那的面把何玉媛打一頓。事情的收尾,是舍那的丈夫四大王韓柱說了好些好話,才把二王妃給勸走。
“舍那,何曾受過這般委屈?”楊夫人聽了事情的原委,怒氣道:“我的女兒可曾受到過半分委屈,如今皇家給我們家添一個麻煩算了,還給我們的女兒添麻煩。”冷目道:“關于那位公主還有什麼傳聞。”
王押班回道:“何玉媛在陳朝公主中名聲是最不佳的,她有多少個情郎都數不清。聽說還與哪位情郎去煙花柳巷之地,留在情詩……”
“碰”的一聲,楊夫人被氣直拍桌子,自己女兒居然和這樣的女子同一個屋檐下生活。舍那嫁了一個荒唐的大王,還不算,屋内還有一位惹事的妾室……喝道:“韓柱那小子,對我們舍那不好不說,居然讓一位□□到府内。”楊夫人做下決定道:“等凱之回家了,我與他商量,把這位公主攆到佛寺裡算了。”
王押班勸道:“若是其他府上的公主出一點幺蛾子,大女公子跟着處置倒也無事,可若是大女公子平白無故,把一位女子送到佛寺,到叫其他人污蔑大女公子是妒婦了。”
楊夫人冷靜下來道:“女兒家的家務事我們管太多不好,若是那舊公主對我女兒再不尊重,不必禀告皇家,我們家便把那女子剃了頭,送到佛寺内,讓女兒清淨。”
楊夫人問道:“女兒是怎麼處理了。”
王押班頓了頓道:“大女公子早已按規矩給何孺人撥了院子住,當下曹押班來禀大女公子把何孺人遷居到她的院子,讓那位公主随身伺候着。小人有些擔心那位公主不懂伺候大女公子,把大女公子氣到了可就麻煩了。”
“好事。”楊夫人微微側頭,笑道:“舍那身為王妃,這些對付姬妾的手段,應該學起來。”對王押班說道:“讓曹押班盯着那位公主,若是她有半點不敬舍那的地方,便是有理由,将她辇出王府。”
楊夫人思考着沈府内誰是最了解何玉媛的人,想來想去楊夫人有了一個人選,便道:“把陶夫人請來,讓她與我一起去見和子。”
車和子已回到了麥稻舍,這幾日管家的事不多,她正一面吃着杏仁酥餅,一面看着話本子,忽聽到楊夫人來到她屋内,連忙藏起話本子,出門請安。見楊夫人與陶夫人已上座,和子忙施禮。陶夫人摟着和子與她同坐,道:“和子是自己的屋子,别這般拘束。”
火盆燒的興旺,泛起點點火花,楊夫人笑道:“和子,别拘禁,我和陶夫人隻是過來與你唠唠家常。關于淳靜公主何玉媛的事情。”
楊夫人早已找過許多人打探這位公主,但知道陳朝宮廷晦事的人很多,可願意說的多沒幾個,或者說說的最直白除了和子,沒幾個人。
衆口铄金,積毀銷骨。
楊夫人并不在乎這些荒唐的公主,可她在乎的是這位公主是否對她女兒的生活是否有影響,和子忙搖頭,示意她與淳靜公主不熟悉。
楊夫人可不相信,她曾聽說在南陳舊宮裡小孩子氣的何玉媛曾與真小孩子車和子,在健康時吵架過數次,楊夫人道:“和子,就當聊家常。”
車和子長歎道:“她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一個長不大的瓷娃娃,享受着雙份的公主俸祿,還能把錢給花沒了。”
車和子對何玉媛隻有一個印象,性奢幼稚,什麼百鳥裙、百寶盒等等……要說何玉媛最出格的事情,為了與驸馬賞煙花,把建康西市百姓都疏通了。
楊夫人直接問道:“淳靜公主是否有情郎?”
車和子玩笑道:“夫人若想看陳朝公主與情郎的故事,不用看街上的話本子,看看陳朝的代宗朝與湣宗朝的實錄就可以了。”
代宗是陳朝第四皇帝,荒淫無度,陳朝的衰敗始于此,他最終死于宮廷之亂。湣宗是代宗的弟弟,登基皇位之後,懦弱無能,被姐姐定國公主把持了朝政,定國公主雖有幾分才敢,但是為人殘暴,屠殺宗親,連自己的親妹妹興國公主都害死了,最終釀成了長公主幹政之亂。
至此陳朝對會對公主賜予大量的嫁妝,但不許參與半點朝廷。一念想起這段曆史,車和子每每想起從未見過的外祖母興國公主,據說一位溫柔的女子,但還未見過她,就死了。
陳朝最後的曆史,便是末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