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堂傾身越界,吻住遂晚,少女禁不住力道不自覺頭抵椅背,烏發微亂。盛堂扣住她削肩,吻得更加缱绻,遂晚胸/口起伏,蘭息被他盡數吸納。陡然後背落空,後腦跟着遽然後仰的椅背重重一跌,抵在軟皮墊上。盛堂手底将調整座椅的機括扳至極限,她陷座椅裡,近乎半躺。
仰頭見他跨過亘在兩座位之間的阻隔,挺背撐在座椅上,手臂框着她,吻再度落下,與她首頸交錯,帶上吮/咬,唇與唇角片刻間粼粼晶瑩,嫣紅欲滴。
綿綿湧進他心房,把握機會,一粒粒素白旗袍的領扣。珠玉般的光澤染他滿眼,車窗雨流蜿蜒,依稀窺見内裡纏吻的男女,律所動帶旖旎深情,男子筆挺的肩背全然擋住春華流溢的部分,盛堂珍重又撩撥地吻她,一路綿延,挑選/逗,吻痕像國畫落墨,她的肌膚好比薄薄宣紙,朱砂暈染,情緻蕩漾。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溫熱手掌,從旗袍開交叉,微涼和蹿起的火/熱要将她熔斷重鑄。另一隻手将要鈎去最後一限她纖腰,一悸,氣若遊絲已吐不出任何話語,惟軟/豚搭在他手腕上,觸到鍍金腕表淡涼堅銳的表鍊。
盛堂反手捉住她的葇荑,抵在座椅底座,罕見的強勢,也許這個舉動足以表明他此刻的心意和動機。桃花眼底深深一片,瞳仁灼灼,遂晚無法忽視昭然情欲,尤其亂雨作襯,天井一樣的玻璃窗外天地混沌,她的心更經曆浪濤怒卷。
沒時間思考,塌陷,低落。
滾燙的初春,細流汩汩。
“不……不在……”她喉頭微動,唇瓣翕張,全是他,小臂無力推拒着,于事無補。情動之下盛堂難以自持,難免罔顧她的意思,手正解開帶叩,“咔”地一聲金屬利響,揪緊遂晚的神經,再往前半步辄逾越雷池。
“晚晚,我鐘意你,别抗拒我。”盛堂聲音喑啞得吓人,裂帛聲炸響在耳畔,宛若密密匝匝落雨裡一道驚雷。她口中發出嗚咽,手無意識抵在金屬帶叩上,淡涼指尖觸到炙手。盛堂微怔,焦煎的内心一線清明,情潮倏爾冷了。
他退開,很壓抑,軒朗斜眉緊擰着。遂晚仍保持歪頭在座椅裡的姿勢,發絲淩亂,被淚漬濡濕,糾纏在一起。鼻尖眼尾透着濕紅,一樣,和上次一樣,她無法接受他的情意。
車内空氣凝結,她感受到窒息,他離去時的冷淡無形中仿若一拳砸破窗戶,風雨侵襲,悉數淋灑遍身。
心像破穿一個洞,油門轟鳴聲響起,她仍歪着頭,衣袍殘破而她早已避無可避,虛脫的身體被抽幹最後一絲力氣,索性就這樣吧,讓她堕入罪淵,又為何要醒。
有間身上落下一件外套,帶着淡淡柑橘清香和她永不會忘記的他的味道。即便車子穿行于黑暗之中,車中僅他們二人,他依然顧全她的體面。
“晚晚,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盛堂手握方向盤,目視前方,車開得很穩,他的語調也不聞波瀾,可正是這副淡漠,最是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