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渺看着遞過來的保溫杯和女生被凍地略微有些發紅的手指,有些不知所措:“你剛從家裡回來嗎?”
“是啊,我家離得不遠,公交車直達。你快拿着吧,我一路帶過來的,可不能浪費。”
鐘渺遲疑地接過來,“謝謝。”
李茜笑得眼睛彎彎:“不客氣。”
這時,旁邊傳來一聲口哨。
章昊和趙晨陽從旁邊走過來,看着面前的一對金童玉女,兩人一個一臉八卦,一個面沉如水。
因為李茜是班支書,又是經管學院的學生會幹事,和章昊同在一個宣傳部,自然也比較熟。
“李大美女,鐘大校草,吃飯了沒?”
李茜落落大方地回:“吃過了。你們這是去哪?”
“去紫園啊,趙晨陽這厮躺了一天見我回來想我想得不行,非要拉我去喝酒。”
鐘渺聞言,看了看面無表情叼着煙的趙晨陽。趙晨陽也看向他,目光觸及鐘渺手裡的粉色保溫杯,就轉過臉去。
“不說了啊,我們得趕緊去了。天都黑了。”章昊裹緊身上的黑色羽絨服,跟着趙晨陽走了。
李茜看着鐘渺沉默的低頭,又回歸了少女的矜持:“你感冒不能吹冷風,回去吧。我也回宿舍了。”
鐘渺點點頭,卻沒有動。他在夜幕的燈光裡看着女生泛紅的臉頰,溫和地說:“其實,我已經好了。”
“啊?”李茜有些不好意思:“那......”
“不過,謝謝你,”鐘渺抿唇道:“你等我一下。”
他快速上樓,把金銀花水倒在自己杯子裡,又飛快的拿起杯子下樓,把水杯還給李茜。
“我的喉嚨還有點痛,金銀花水比中藥好喝。”鐘渺微笑道。
李茜很高興,晃了晃空杯子:“你要是喜歡,我明天再給你煮。”
“哎,支書,”鐘渺頓了頓,道:“我高中時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李茜愣了半晌,“那你女朋友不在我們學校?”
鐘渺點點頭。
“我們分手了,可我還忘不了他。”
鐘渺的神色依舊很淡,可他淺淡的微笑裡卻有幾分寂寥。
李茜心想不知道是誰能狠下心跟這麼一個玉似的人說分手。她比鐘渺大一歲,看到他長得好看又總是一個人冷冷清清,就總想着陪陪他,走進他的内心裡去。她喜歡鐘渺幾個月,鐘渺一直沒回應,但她也沒見過鐘渺有女朋友。她以為鐘渺隻是慢熱,對男女感情不開竅,想不到這個小孩兒高中時就已經有過戀愛經曆了。
李茜心裡頗為難受,為自己,也為鐘渺。
她擡手拍拍鐘渺的肩膀,自嘲地開了個玩笑:“沒事兒,長江後浪拍前浪,現任總會把前任拍在沙灘上。哪天你想要現任了,我立馬走馬上任光榮述職。不過,你得快點兒,三年四年的,我也等不了,你知道吧,我也是很搶手的。”
鐘渺笑:“嗯,我盡快。”
這幾天的課堂都場場爆滿。快期末了,老師都在劃考試範圍。經濟學老師更是誇張,幾乎劃滿了整本書。簡而言之,這本書都是重點。更有的老師連重點都不劃,直接來一句:“以前我讓你們記得筆記都是考試内容。”。他拍拍屁股走了,留下教室裡一片哀嚎。
鐘渺是無所謂的,他記憶力好,以前的所有知識點早就在腦子裡,再把該死記硬背的東西看兩遍就可以了。
上高數的時候,碰上了趙晨陽。章昊和趙晨陽一前一後走進來,鐘渺旁邊的高雲帆笑道:“晨爹最近怎麼不來我們宿舍炸金花了,缺了你,都玩不起來了。”
趙晨陽道:“要期末考了,還想着玩呢,不怕挂科啊?”
王傑笑道:“是啊,高雲帆。好歹是S大大學生,要是挂科那可就無顔見江東父老了。”
高雲帆啐他一口:“烏鴉嘴,呸呸呸”而後又笑得一臉谄媚地隔着孫甯望着鐘渺:“我跟我們家小鐘渺學号挨着呢,我怎麼會挂科呢?是吧,小鐘渺。”
鐘渺擡頭“唔”的應了一聲,又低頭看手裡的書了。
鐘渺看得是《聰明的投資者》,已經看了大半,此刻正目不轉睛地盯着。
章昊和趙晨陽在他們後排的空座位坐好。王傑轉頭問道:“日哥,說真的,你怎麼最近不來了?你以前天天來,猛不丁不來了還有點不習慣。”
“還能因為什麼,爺忙着掙錢談戀愛呢。”
章昊也笑嘻嘻地小聲說:“這厮前兩天感冒了,天天門都不出,感冒沒好還拉着我喝酒。我說怎麼了呢,原來是為情所傷。結果傷了不到兩天,人就開始約會了。”
王傑嗅到了八卦的氣息:“是哪個姑娘這麼的不幸?”
高雲帆和孫甯也好奇地轉過頭來等着這個驚天八卦。
章昊輕咳一聲,看趙晨陽沒有阻止的意思,小聲道:“外語系,系花。”
高雲帆“操”了一聲,沖趙晨陽豎起了大拇指:“中俄混血,膚白貌美,細腰長腿,還是跳芭蕾的。牛逼。”
衆人羨慕嫉妒恨地地望着趙晨陽,趙晨陽得意地翹了翹嘴角,眼睛下瞟,掃過那個始終低頭看書的背影,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