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陽歎口氣,傾過身體,懷抱住鐘渺,像哄小孩兒一樣一下下撫過他的背。
“我都懂,人就是很矛盾的,有時候希望能忘記過去往前走,有時候又希望一直停留,什麼都不要改變。身上的包袱背久了,反而不想丢掉了,那就背着吧,沒準兒走着走着突然就覺得這包袱裡早就空了,被時光消化了。所以,别難過,他們隻是把自己的包袱清空了而已,總有一天你也會的。這隻是個時間差,在這段時間差裡,你不是孤單的,你還有我,不管你願不願意把這包袱打開給我看,我都願意陪你一起扛着。”
鐘渺沒說話,隻是身體輕微顫抖着。一股濕熱透過層層疊疊的衣服燙在趙晨陽的肩頭,趙晨陽心疼地摟緊了懷中的人,側頭吻了吻他的頭發。
午飯自然是在宿舍解決。趙晨陽為了照顧鐘渺,就把電腦搬到了鐘渺宿舍辦公。
鐘渺吃了飯,又吃了藥,精神好了不少。兩個人在一起看新品的設計初稿。趙晨陽打算春季上新的服裝全部做自己的品牌logo,所以這次的設計必須要有時尚感還要有創意。
網上約的設計師都按照趙晨陽的想法發來了設計稿。忙活了半天,最終選出兩版設計,趙晨陽還得跟工廠聯系,問問看能不能做出實際的效果,面料以及剪裁的成本大約在多少。
忙活完已經是晚上了。
趙晨陽合上電腦,點了外賣。給鐘渺倒了一杯水。
鐘渺捧着馬克杯,問趙晨陽有沒有想好品牌的名字。
趙晨陽說想了幾個,都不太滿意。
鐘渺說,如果設計LOGO,他可以幫忙想創意。
趙晨陽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工作了一下午,趕緊讓腦子休息會兒吧。”
“還好,不累。”
鐘渺捧着水杯,坐在床頭補充道:“我的腦子轉一天一夜也不會累。”
趙晨陽挑挑眉,鐘渺很少有吹牛的時候。
“Why”
鐘渺道:“天生的。”
趙晨陽翻着白眼兒做出自殺狀:“天才,饒了我吧。”
鐘渺看他切腹倒在自己床上,也忍不住笑了,露出一小排編貝般的牙齒。
趙晨陽睜開眼斜睨着他:“可算是笑了,我這表演也值了。”
鐘渺移開眼神,把水杯放在桌上。
趙晨陽伸手抓過鐘渺的手,鐘渺想掙開,趙晨陽卻握得越緊。
“我想牽你的手好久了。”
鐘渺頓了頓,手上逐漸卸了力。
趙晨陽躺在床上,自下而上打量着燈光下的鐘渺。鐘渺還穿着睡衣,面色蒼白卻五官昳麗,他微垂着頭,纖細的脖頸彎出一道優雅的弧度。夜太安靜,光太溫柔,燈下的人太美好。
趙晨陽克制不住地心猿意馬,他握着鐘渺的手也越來越緊。
“鐘渺,我喜歡你。”
鐘渺眼底的湖仿佛掠過一道黯淡的光,“不要喜歡我。”
“為什麼?”趙晨陽一陣難過。
“我們倆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不是别人,偏偏是我。”
“我不懂。”趙晨陽坐起來,雙手攬住鐘渺的頭,讓他看向自己,臉龐湊近,鼻尖呼吸可聞:“我不懂,為什麼不能是你?解釋給我聽,嗯?”
鐘渺望着他,眼睛裡似湧起大霧,迷茫不清。
“趙晨陽,喜歡我你會後悔的。”
“我不後悔。”
說完,趙晨陽就吻了上去。
鐘渺顫抖地眼睫緩緩閉上,趙晨陽的氣息侵來,霸道又青澀的唇舌在他的唇瓣上舔吻,然後又迫不及待地打開他的牙關,吸吮糾纏他的舌頭。趙晨陽沒有一點經驗,吻得慌亂,咬得生疼,鐘渺肺裡的呼吸越來越少,可他的頭被緊緊按着,背也被緊緊圈着,他皺眉被動地承受着對方火熱的愛意。
似乎感受到懷裡人急促的呼吸,趙晨陽才終于放開他。鐘渺大口的喘息了幾秒。
“小心被傳......”
話沒說完,趙晨陽頭一偏,再次吻上來,隻是這次沒有剛開始那麼霸道,而是細細地纏綿地舔着他的每一處口腔,每一顆牙齒,津液被吸走吞噬,有時又被趙晨陽推送過來迫使他咽下,吻越來越深,舌根都有些僵疼,可趙晨陽還是不放過他,鐘渺不得已仰起頭,趙晨陽順勢把他壓在了床上,吻了一會兒,趙晨陽開始轉移陣地,吻他的額頭,眼睛,鼻尖,臉頰,下巴,耳朵,再往脖子裡移的時候,鐘渺終于忍不住推他,可趙晨陽就像一頭雄獅緊緊壓倒在獵物身上,噬咬着他的光滑的脖頸,喉結,再到鎖骨。
鐘渺怕了,他不安地推他的頭,趙晨陽卻起他的雙手按在頭頂,嘴唇依舊在他的衣領下徘徊。
“趙晨陽,放開我,趙晨陽......”
“叮鈴鈴......”
電話的鈴聲刺耳地想起,趙晨陽才倏然頓住,放開鐘渺,慌亂地坐起來接聽電話。
挂了電話,趙晨陽依舊不敢看鐘渺,快速說了句“我去拿快遞啊不,外賣”就飛也似地打開門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