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很危險。

容易擦槍走火。

等到林宥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撈過來，坐在陳默的膝蓋上，兩人的鼻尖輕輕蹭了一下。

陳默的手掌按在她的後頸處，有些急切地吻落下來，另一隻手攬住她的後腰，讓彼此靠得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她能感受到他溫熱的胸膛和跳躍的心髒，鮮活的，讓她生出了一股勇氣，于是緩緩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她的主動讓陳默欣喜，雙手托起她的下巴，潤澤的唇瓣上方是黏糊糊的眼神，隔着一層水霧一般，讓人難以自抑，再次吻落的時候直接撬開了唇齒，長驅直入，像兩尾互相追逐嬉戲的小魚，激起一陣又一陣的漣漪。

林宥有些暈暈乎乎的，感覺渾身發軟發燙，而陳默似乎比她還要燙，隔着T恤可以明顯感受到男生堅硬的骨骼和緊實的肌肉，和多年前是完全不同的手感，真是神奇。

有些不滿她的分神，唇瓣被重重咬了一下。

“你房間在哪？”陳默銜住她小巧的耳垂，濕熱的呼吸噴薄在頸側，泛起細密的癢。

“那邊。”林宥剛說完，人便被騰空抱起，雙腿下意識夾住了陳默的腰。

人被放倒在松軟的床上，陳默扣住她的膝蓋，壓實了過去。

“要不要？”陳默的聲音低沉，循循善誘。

床頭櫃開了一盞橘色的小燈，暗淡的光線下可以看見陳默流暢起伏的肌肉線條，從寬闊的肩膀到緊實的腹肌，溝壑分明，是非常漂亮的薄肌，美男計——這誰頂得住啊？林宥無從抵抗，輕輕嗯了一聲。

他撐起身解開腕表，神情是淡淡的，動作卻是激烈的。

腕表被随意丢到床頭櫃，餘光看到那張簽名照，是上次鐘露給林宥帶的男團簽名照，心内不免有股郁氣，将照片反面朝下壓住。

“男團身材好還是我好？”陳默扳過林宥的下巴，迫使兩人對視。

男人奇怪的勝負欲，林宥這會意識有些渙散，聽他這麼一說，于是認真回想起來。

“不許想别人！”陳默惡狠狠俯身，皮帶抽了出來，金屬搭扣撞在床頭發出清脆的響，伸手從一旁散落的衣服取出安全套。

林宥：不是你要問的嗎？！

林宥還是不知道爬樓梯算有氧運動還是無氧運動，但此刻的她一定是在進行無氧運動，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了。太久了，太久沒進行如此激烈的運動。

修長的指節從衣服下擺探入，勾勒出起伏的曲線。

床頭的公仔玩偶在無序的節奏下散落下來，越來越快，也越來越亂，就在她覺得自己的頭要撞上時卻被護住，往下開始新一輪颠簸。

就像海上的小舟，在一陣一陣的波浪裡起伏，她下意識抓住了浮木，卻始終無法落到實處。

“等等，慢點。”連聲音也撞得支離破碎。

情欲裹挾着強烈的占有欲和破壞欲，動作也就逐漸變得失控。

風從窗縫穿過，蕩起的窗簾在空中畫了一個弧，交疊纏綿的身影洇染在一側的牆面。

陳默後半夜被凍醒三次，昨晚結束後把人抱懷裡，溫存沒一會，被她嫌熱一腳蹬開，接着翻身卷着被子睡到一邊，連人帶被子抱在懷裡又聽她嘟嘟囔囔悶，最後隻留着一個被角給他。

手機顯示時間“6：05”，他索性坐起身，借着一點微弱的光打量始作俑者，林宥蜷在床上一角，熟睡的臉龐蹭在被子上，頭發披散開來，整張被子完全被她卷在身上，包裹成小小的一隻蟬蛹，他伸手扯了扯被子，紋絲不動。他歎了口氣：這人睡相跟以前一樣，真是差到沒邊。

陳默沒有賴床的習慣，醒後就下樓取東西，因為經常出差，車上備了些一次性用品，他在浴室仔細洗漱，刷牙、洗臉、刮胡子。

隐約聽到浴室洗漱的聲音，林宥猛地睜開眼，陽光透過棉麻窗簾照了進來，留下斜切的光影，她揉了揉眼，一夜好眠，精神舒爽，懶洋洋翻了個身，才發現整張床隻剩下自己，她裹着被子慢悠悠坐起。

林宥還在犯迷糊，聽見門鎖咔哒輕響，視線循着推開的門，陳默帶着清爽的薄荷味走了進來，水珠順着劉海發梢滑過鎖骨，短暫停留後落入起伏的溝壑，最後隐入腰間皮帶邊緣，神情清冷克制。

整個人禁欲又性感，林宥試圖移開視線，但人剛起床的時候意志力是有些薄弱的，人之常情罷了。

“你睡覺也太不老實了？又搶被子又踹人。”陳默彎腰從地上拾起襯衫，背肌牽出流暢的線條，擡眼對上她飄忽的視線，似笑非笑道，“還沒看夠？”

林宥臉刷地紅透，把頭縮回被子裡，聲音悶悶，“誰看了！”

突然床墊一沉，陳默單手撐在她身側，清爽的氣味撲面而來，“昨晚沒見你這麼害羞。”

林宥别開眼，陳默幹脆将人連同被子抱坐在懷裡，扯下她蒙在頭上的被子，“了解一下用戶的反饋，服務如何？有進步嗎？”

林宥皺了下鼻子，垂下眼眸，“嗯，還、還行吧。”

“就還行？”陳默挑了挑眉，手探到被窩裡，精準在她後腰軟肉用力一掐，林宥頓時脫了力氣，細膩的脖頸往後一仰，嗚咽着扭成一團：“我錯了，錯了。”

“嗯，說說哪錯了？”

林宥眨了眨眼，歪着頭大笑，“不該搶被子，不該踹你……”

“錯了。”陳默手上加大了力度。

又是一陣折騰。沒多久，眼尾泛紅，生理性的眼淚暈濕眼角，渾身酸軟無力，林宥終于老老老實實地點頭認錯，趴在枕頭上是一點都不想再動了。

陳默也覺得鬧得過了一些，手機在床頭震動，李特助的日程提醒跳出來：“10：00 瑞康集團數據接口洽談”，他掃了眼腕表，還有45分鐘。

“你再睡一會。給你點了外賣，一會記得起來吃。”他起身慢條斯理系領帶，随手把垃圾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