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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選擇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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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也是她頑固地留守在時間之外這個房間的理由之一。

“在那之後我就會成為神明嗎?是什麼神明呢?”希達問道,她的手伸向巧克力味的那塊。

“隻要你想,你就會成為你想成為的那個神明,你會知道你最想給你愛的世界帶來什麼。”成熟的老神明這樣說道。

在這裡,一個嶄新的環形成了,世界走向了新的可能,這也許是它命中注定的新生,又也許是命運軌迹之外的變數。

畢竟,安排和意外總是同時發生。

希達拿到了那塊巧克力的小蛋糕。實際上,它并不是一塊蛋糕,因為牙齒咬上去的觸感是硬的,鑽石一樣的堅硬。

但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個動作——希達決定吃掉這塊小蛋糕。牙齒磕碰上的一瞬間,無數的可能和時間在希達眼前爆開,她看到了很多時間,很多發生過的事情。比如說她在玫瑰莊園裡喝茶、比如說聖瑟爾神像倒塌、又比如說在世界演變成現在這個球之前,也有一位像她一樣的家夥在不知道為什麼的路上負重前行。

他們的經曆幾乎一樣,因為原本聚居地的破碎,不得不踏上旅途,因為時間的錯亂悲傷與莫名其妙的責任,踏上神殿,見到編纂者,成為神明。

那個家夥有一張自己十分熟悉的臉,是萊斯。

然後希達看到萊斯失敗了。

他看到萊斯在最後的最後,完全的荒蕪中掙紮又狂亂的樣子。

醜陋極了,世界上最令人作嘔的爬蟲都好過他的樣子。

然後他的世界毀滅了,在另一次的新生裡萊斯以龍神的身份踽踽獨行。

希達不忍心繼續觀看,于是她扭過頭去,然後她看到了古古,還不是神明的古古。

一樣的,努力之後失敗得徹底。還有奧希、萊基,和拉法。

他們失敗的時候都不是神明,而是眼睜睜的見到自己血淋淋的失敗、世界完全的毀滅之後,他們成為了神明。

每多出一個神明,世界就又被包裹成一個新的球。

站在了刀尖之上,他們才成為神明。通往神殿的步梯,是絕壁斷崖。

這時候,希達才真正清楚自己走在一條什麼樣的路上,自己給自己選擇了什麼樣的路。而這樣的情景每個神明都見過,他們也都選擇過。

世界總在一次一次重演,每一個環都是那樣相似,但都因為每一位神明的努力而變得不同。每位神明都是看到過數次的毀滅與失敗的同時堅信着自己的成功。

希達覺得自己沒有多特殊,她隻不過剛巧和這些神明們一樣,都是一些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直腦袋和硬骨頭。

于是她選擇出現在了創世之初,上一次世界演進的創世之初,遠在她的這一次創世之初之前。她知道在這個時間點,懵懂的萊斯會來到這裡。她需要弄清楚在上一次的失敗中萊斯做了什麼,她要觀測萊斯的時間線。

同時也相信自己的觀測,也就是自己的環會因此與萊斯交疊。

一位神明注定失敗,那兩位呢?

希達不知道以前是否有哪個異想天開的人做過這個實驗:将兩位神明的世界交疊在一起。不過她自己打算嘗試一下。

她看着那個懵懂的年輕人,張嘴向他搭話。

“萊斯年輕的時候看起來并沒有那麼苦大仇深。”希達這樣想着,“他會不會因為我的突然搭話感到驚慌呢?這可是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天外聲音。”

果然,年輕的小龍還是有點慌張的。于是希達展現了自己的形體:那是一顆球,看起來很像希達自己的眼睛。

“我很喜歡你的眼睛。”希達想起了自己記憶力他們剛見面時候萊斯的荒唐言論。她想:“那就把我的眼睛作為錨點吧。它會成為我的線索,也許萊斯就是因為這樣才喜歡我的眼睛的呢?”

一顆球和一條龍的初遇就在創世之初開始了,這時的他們并不知道,這一瞬間是很久很久之後未來的,那些全部的悲傷與快樂、得到與失去的,最初始的結。

兩個世界的兩個神明分别行走在自己的環上,在這裡産生了爆發的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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