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所以我們完全有資格,有可能去編纂新的可能性,一種既在圓環的軌迹之中又超脫過去的範式的可能性。也許它會包裹出一層完全不一樣的新球。”
希達瞪大着眼睛望向這兩個自信又興奮的女人:“這就是編纂者計劃的真相?”
雅西法爾收起那個球,她說:“這隻是底層原理,可以說是編纂着計劃誕生的溫床,而真正實施起來還是蠻有難度的,畢竟隻有我一個實驗員。”
接下來的故事就相對老套又無聊。普普通通的失敗造就了這唯一一次的成功,雅西法爾與不知道哪一條環上的創世之初搭上了線,接觸到了拉法。
然後這兩個女人的相識就像宇宙大爆炸一樣,一個接着一個的新奇嘗試接連而出:房間、豎琴、編劇的假說、還有一半在這裡一半在現實世界的拉法。
世界就這樣變動了,它被這兩個拿着鋼筆的女人編纂着,由真實在世界上行走的生靈們驅使着,不知道要去往哪裡,總之目标就是阻止毀滅。
“可是奧希和古古,還有萊基,他們不知道這回事兒,為什麼不讓他們知道呢?”希達問道。
雅西法爾一歪頭,她說:“因為沒辦法解釋給他們聽,或者可以解釋,他們也可以聽,也就僅此而已了。如果他們想知道的話,那怎樣都會知道的,别忘了他們可是神明。也因為他們是神明,所以他們不想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旁邊這個怪胎一樣膽子這麼大的。”她指向拉法。
拉法聳聳肩:“我總要做我要做的事,坐以待斃不是我的風格。”
希達聽着她的話,說到:“你看起來和我認識的你有點不一樣,拉法。”
拉法不置可否,她說:“哪裡不一樣?和你一起旅行那個我是不是,嗯,很懦弱,很無力,看起來像一個空殼子?”
希達點點頭:“聽起來有點冒犯,但的确是這樣,和我一起旅行的你在大部分時候并不像一個神明,不過我仍然能感受到你的強大,所以我總覺得你有一點别扭,或者割裂。”
“因為我的核心在這裡,那裡的也是我,沒有記憶,沒有神力,但是有作為神明的身份與資格。”拉法說。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這樣……一半一半?”希達問。
“因為我給我自己寫了劇本。”拉法說,她撫摸着牆壁,那是木頭的牆面,“我是草木與生機的神明,是精靈的創始神,至始至終。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一樣,即使知道了真相也永遠不會離開自己的軌迹,因為我深切地愛着他們,愛着那裡。我的目标從來都沒有變,阻止自身帶來的災難。現在你看到的這樣一半一半隻是方法的一部分罷了,我不會永遠停留在這裡,最終我要全部完整地投入到現實的世界中去。”
她又笑着說:“在未來,你的旅程的未來,你會看到我的答案,到時候我們會在那裡相見的。隻是那時候我的老朋友又要寂寞了。”她看向雅西法爾。
雅西法爾無所謂地說:“我沒有寂寞,也不會寂寞。你知道我一直在旅行,在任何地方,任何時間,就在現在,我也在旅行。希達,我正在你的過去旅行,仔細回憶一下,你見過我的,在林娜傑德的劇院門口、在聖瑟爾的神像下,我們甚至一起喂過鴿子。”
希達仔細掃過自己的回憶,她說:“很抱歉,我不記得。”聖瑟爾的神像下總是有太多人在喂鴿子了,她也不可能記得出現在自己某一天某一個街角的每一個人。
雅西法爾搖搖頭:“沒關系,發生的事情總會留下痕迹。命運不會無緣無故親吻你的手,将你拉到這裡來。你可以不記得,隻要在必要的時候會想起。我留給你的寶藏永遠是你喜愛的。”
希達無奈地隻能說“好吧”。她一口氣接受了很多知識,腦子已經有點鼓鼓漲漲的,可她不能停下,她還有東西要問。
“我還有兩個問題。”她說。
“說吧。”雅西法爾耐心地等待着。
“一個是關與變數。你說萊基選擇萊斯,你們選擇我作為變數,這是什麼,這與我現在站在這裡有着怎樣的關系,又與你說的那些環和球有怎樣的影響?你們想讓我做什麼?”
“另一個是關于神明的法則。奧希告訴我每個神明都會登上神殿,而我在古古那裡離開身體之後就變得很奇怪,似乎在人類世界或者說實體世界沒有了生存位置,我似乎沒有死亡,但也算不上是完全存活着了,可我卻處在過去,未來的我呢?在斐林克馬車上剛剛見到拉法的我呢?奧希讓我覺得我現在是處于一種人類與神明之間的狀态,因為我在神殿之上沒有位置,可我為什麼要成為神明?這是你編纂的未來嗎?還是我選擇的未來?我想聽你說說神殿是什麼,神明是什麼,還有我的命運。”
雅西法爾記下了這兩個問題,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又拿出了她的咖啡杯:“這次我們換一些東西喝吧,玫瑰花茶?也許你會喜歡,希達。”
“畢竟這是需要解釋的另一個大問題,可以算得上是另一個章節了。”她布置好桌子,剛好拉法拿來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