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雅西法爾都會改變,生命之神親手布下毀滅的局,那還有什麼值得成立和存在呢?
“我很慶幸能遇到希達,她很強韌,好像沒有什麼事情是能吓倒她的。”拉法喃喃地說,“我看到她就總覺得自己不能倒下,可她隻是一個人類而已,這些事情都與她無關。”
“那你可以不挂在她脖子上。”萊斯回答。
對應的是拉法的沉默。
“你要把她帶出去,對嗎?讓一個人類遠離她的家鄉,突破那個人類保護圈,卷進一堆與她無關的紛争裡面去。”萊斯繼續說着。
“那你為什麼跟着她?你是神明,跟着她也會帶來風暴。”拉法反問。
“也許和你一樣。”萊斯做了一個給嘴巴拉拉鍊的動作。
躺在沙發上的希達閉着眼睛,她迷迷糊糊的,這幾天看的東西在腦子裡亂串,一會是雅西法爾,一會是幸運廣場上的女孩跑出來指着自己的鼻子,然後變成斐林克的臉,然後有事拉法和她嘴裡的母樹,再糅合成魔法豎式。
雅西法爾,在希達的腦子裡,她成為了謎題的代名詞,她好像與什麼事情都相關,一切都在她的安排下按部就班。她自顧自地定下了一個軌迹,然後自己就像軌迹裡的螞蟻,很努力地靠自己的能力尋求什麼突破,運氣好的話可以順着軌迹行進,不過誰也不知道軌迹的盡頭是什麼。
狡猾又傲慢的神明。
希達這樣想着。她的确需要休息了,運轉的思維越來越卡頓,再歸于沉寂。
林娜傑德是沙利歌劇院的台柱子。在首演的日子裡她的海報挂滿全城。這次的戲目叫《帽子工匠》,海報上的她帶着寬邊的大檐帽,臉上塗着厚厚的白粉,化着誇張的人偶妝,看上去詭異也引人注目。
劇目講的是一個受人擺布的人偶,在城市的鐘塔裡操控所有人的故事。林娜傑德演的很好,觀衆的反應也不錯。
謝幕後,希達三人來到後台。林娜傑德正在大紅色的布景裡對着鏡子摘自己的眼睫毛。她一邊卸妝一邊與希達寒暄。等繁複的舞台妝都卸掉,林娜傑德露出了她樸素的臉。
她說:“這是我最後一部戲了。明年我要關了歌劇院。”她眨巴着眼睛,沒有粉塵忽閃。
“你要去帝國軍隊?”希達問道。
“嗯。斐林克和我說了,眼下情況有點超出控制。”林娜傑德笑笑說,“希望我爸不會罵我吧。關了他心心念念的劇院。”
林娜傑德·沙利希瓦,她的名字現在還挂在帝國魔法學院的榮譽牆上,在讀期間也是最有希望入選帝國軍隊魔法部的應屆學員。當然,當年的林娜傑德也是這樣認為的,不過她現在坐在沙利歌劇院的後台卸妝。
“我明年會去參加選拔。說實話我早就想去了,站在歌劇院裡和站在城牆上感覺可完全不一樣。”林娜傑德說着,一邊把耳環丢進盤子裡。她妝容下的臉并不柔美,也不明豔。她的骨架很大,也很突出,整個人看起來像個男人。所以在她總是以濃妝豔抹的形象出現在舞台上,要麼是詭異的帽子夫人,要麼是森林女巫,總是一些誇張的角色,有的還有些世俗層面上的壞,也許是她的一點小偏好吧。但她擁有這家歌劇院,她得把它挑起來,畢竟沙利希瓦隻有它了。
“所以我很高興,能邀請你來看我的首演。歌劇演員林娜傑德需要和她的密友希瑞菈告别。然後以林娜傑德的身份和希達見面。”
“哦對,關于你之前問我的問題。我感覺最能幫助你的是這個。”林娜傑德摘下最後的首飾,遞給希達一張紙條。
萊斯接了過來,遞給希達。
林娜傑德挑挑眉,繼續說道:“沙利歌劇院的年頭和麗茲博物館差不多,所以那位神秘的館長也給沙利希瓦家留了言:‘給尖尖耳朵和她的朋友紅頭發小姐,你們大概研究錯了方向,來這裡吧,麗茲博物館的秘密基地,希望的種子在這裡。”
林娜傑德聳肩:“說實話這段話挺神秘的,從我祖奶奶那輩就流傳下來,一代一代告訴我們一定要一字不差的記住,我和挺多紅頭發小姐說過,還有那些從麗茲博物館裡出來的‘尖尖耳朵’們,男女老少都有,我開始很奇怪,直到我自己到博物館裡看到了那面牆。”
“隻能說麗茲博物館的館長是一個有趣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