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沒想到自己主持朝政的時間這麼短,他當然失落,卻又無力反駁,今日最重要的事昨天的叛亂。
果然皇上在收回朝政後,氣氛就變得凝重了,皇上沉着臉色,太子也不複以往放松的模樣。
“衆位愛卿應該聽到了風聲,輔國大将軍勾結禁軍統領沈安,還有昌國公安國公,以及江南謝氏,意圖謀反,這可真是下了好大一盤棋啊,未免有人頭腦不清楚,陳禦史,你來告訴大家他們犯了何事。”
陳禦史乃太子心腹,早已知道自己今天的任務,他出列,行禮後沉聲道來,陳禦史文采出衆,聽者皆面露怒色。
皇上又叫了人,将記錄了張振武和胡人勾結變賣武器和機要的賬本給朝臣們觀看,以及謝氏一族與江南道官員勾結的信件也展示出來,衆朝臣皆膽戰心驚,沒想到皇上這些年看似溫和好掌控,暗地卻做了這麼多,當然太子肯定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
張振武及其同夥所犯之罪證據确鑿,沒什麼好反駁的,皇上下诏,沈安及安國公、昌國公謀逆當誅,其家人中,男子按律問斬,女子幼兒流放三千裡,三代之内不可科舉,不可離開流放地,已出嫁的不算在其中。
張振武的家人大部分在幽雲,京中隻有一個老妻,及後宮裡的張貴妃,對于他們的處決,皇上沒有細講,隻命鎮國公領兵前往幽雲,平定剩下的叛軍。
聽完這些,衆朝臣就知道對于張振武和他心腹們的處置還有其他安排。
三皇子站在朝廷上,除了一開始說了句兒臣遵命,便一直安靜站着,此刻感受着四面八方隐晦的視線,趙闊握緊拳頭,幾天前他還是主持朝政的三皇子,今天他卻被謀反的外祖連累,前途不定。
皇上下完诏,便退了朝,離開前叫上神色不定的三皇子,準備和他單獨聊聊。
雖皇上表明他可以主持朝政了,但大家心裡明白,處理朝務的還是太子殿下。
幾為大臣跟着太子來到東宮,一個個都積累了不少事情,往太子身邊擠着,工部尚書說要開始在今年洪災嚴重的地方修河道、戶部尚書說着今年定稅一事、兵部尚書又說已經放在明面的私兵軍籍如何歸屬、又有愛查缺補漏的禦史大夫們訴說着近日發現的謝氏的新罪證。
趙晏揉着頭,無比懷念休養的那幾天,他先将不緊要的處理了,留下工部尚書和兵部尚書,他先将一份奏折遞給工部尚書看,讓他先看着,這是曹縣縣令送來的奏折,其也是太子心腹,因為對治水之道比較擅長,被太子派去年年洪災比較嚴重的河恩縣,治理三年,今年逐見成果,在洪災嚴重的各縣中,河恩縣明顯洪災明顯要好很多,也沒有百姓們流落出縣。
“方尚書今年也看見了,治水迫在眉睫,然這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的,此人是個人才,孤打算讓他主持修理河道,方尚書回去在這些受災之縣中好好找找,可有類似的人才,孤打算建一支專門治水的隊伍,希望有生之年能将水患解決。”
方尚書心懷大義,聽完此話,内心激動,他顫聲道:“殿下英明,隻是這治水怕是要不少開支,戶部尚書那隻怕不好說話。”
太子:“孤明白,你先回去尋摸人才。”
戶部尚書老奸巨猾,對于江南官員與謝氏勾結貪污稅收一事不可能不知道,隻等證據到手,自然奪了他的職位。
工部尚書退下後,趙晏宣兵部尚書進來,兵部也掌兵器制造,由于之兵部前機要洩露一事,原兵部尚書被降職出京外任。
如今這位兵部尚書比原來那位嚴肅許多,一股武将氣質,使得文臣們都不愛帶他玩。
太子見他進來直接道:“雖然偷盜機要的人已經查明,但還是要嚴加監管兵器煉制,還有私兵一事,孤養的私兵軍籍歸到京營,長公主的,孤和皇姑母商量了再說。”
兵部尚書行禮稱是,他是個少話之人,領命後告辭離開,邊走内心邊想,堂堂太子竟然養了這麼多私兵,也不知道皇上晚上睡得安心嗎?這皇家父子間會不會有嫌隙?到時候他是投靠皇上呢,還是投靠太子呢,而且太子竟然如此有富有,能養得起這麼多私兵,靠着俸祿勉強渡日的兵部尚書内心羨慕不已,不得不說有些人面上平靜,内心戲卻十足。
趙晏不知道兵部尚書内心戲如此豐富,暗中養兵這事他和父皇商量過,他的錢不夠,自然要親親父皇補貼補貼才行。
他和父皇也不會鬧起來的,畢竟沒幾天皇上就悄咪咪的和太子表示自己想退位了,這皇上當得太累,太子白眼一翻,表示您老累什麼,現在悠閑的和退位有什麼不同,每天累死累活的是他才對。
皇上歎了口氣,敷衍的表現出一點點愧疚,但退位的想法還沒有打消,畢竟他知道兒子的野望,自己退位由太子繼位後才更方便他大展身手。
皇上想退位的想法除了太子誰也不知道,和皇上關系更緊密了點的皇後可能看出了點什麼,她讓人叫來了四皇子趙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