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由此喚來小兒子,詢問他這段時間在朝堂上學得怎麼樣了?
趙蘇回道:“回母後,兒臣一直都跟着皇兄和三皇兄學□□兄雖然嚴厲卻很盡責,三皇兄不知道怎麼了,最近老是心不在焉。”說完他撓撓頭,心想母後可别怪我黏着皇兄,實在是三皇兄自己身上一堆事
皇後看着小兒子一臉耿直,雖然是堂堂嫡皇子,卻身懷赤子之心,忽然想到那日張振武叛亂被擒,太子臉上嬉笑卻看不出他心思,聽皇上說這一切都是太子在布局。
那個孩子,眨眼睛就長大了,可是她的腦中卻隻有剛出生那青紫怪物模樣,雖從小未感受過一點母親的關懷,如今已然有了明君之範,難怪皇上這般放心傳位給他。
她内心是恨皇上的,恨他為何不早點告知自己,若是她知道腹中的孩子是這樣的,說什麼也會喝下堕胎藥,可是後來皇上才告訴她,他也不知道太子會是這副模樣,他以為所謂詛咒,太子隻會體弱多病而早衰,而且有那詛咒在,即便打掉這個孩子,下個孩子還是一樣會應驗,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趙家的錯。
因為太子一事,她心中有隔閡,和皇上關系越來越遠,直到趙蘇的出生,兩人才好一些。
那日叛亂解決,與皇上交談後,她忽然覺得,原來孩子都長大了,她也這般年紀,想要的也都有了,日子也越來越順心,為何還要苦苦揪着過去,她和太子或許就沒有母子緣,從前她未關懷過他,以後也不會再幹涉他。
皇後心裡想着,還好小兒子心思純淨,從小親近太子,太子待他也比較親近,将來她也能放心了。
“既然如此,那你便跟着你皇兄好好學吧,以後也能為他分憂。”皇後回道。
趙蘇詫異擡頭,不知道為何母後變了态度,他開心問道:“母後,您什麼時候想通了?”
皇後:“什麼想通,隻是如今你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母後也不好再将你當小孩子拘着。”
說完她見趙蘇眼中還有疑惑也未多管,叫人拿來幾副畫卷,對趙蘇道:“以後母後也不多過問你在朝堂上的事了,隻一樣,如今你還未成親,這幾副畫上的姑娘都是母後頗為滿意的,你的皇子妃人選,快來看看可有合眼緣的。”
趙蘇頓時顧不上疑惑,他隻想着如何逃脫母後的催婚,他忙鎮定道:“母後,如今平叛一事才過,朝中還有許多要務未處理,兒臣這幾日實在無閑暇,不如母後再看看,過段時間再議?”
大概是他抗拒的态度太明顯,皇後歎口氣,實在不忍逼迫小兒子,“母後還不知道你的心思,哪裡是忙,分明是不想成親,罷了,既然你不願意,母後也不逼你,你在朝中好好幹,為你父皇分憂。”
趙蘇頓時喜笑顔開,他上前殷切的為母後捏肩,嘴上好話沒停過。
等宮裡宮外局勢穩定後,一些議政堂機要大臣也發現了皇上想要退位的想法,大概也是因為皇上根本不想掩飾,連着好幾日未上朝。
曾經暗中意圖投靠三皇子的官員,内心戚戚,誰能想到很有優勢的三皇子有個如此大逆不道的外祖父,謀逆可不是誰能沾染的,不被皇上治罪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經此一事,張貴妃母子三人都安分起來,縮着尾巴渡日。
溫華玖在幾日後出宮回了趟候府,好在那日太子派兵護着,候府内大家除了受驚外并未受傷。
溫華玖先去見了母親,又來到祖母院中,祖母徐老夫人前幾日因為受驚病了場,幸而如今快好了,溫華玖一入祖母房内便被祖母摟着叫乖寶,又問她可有受傷。
“都怪玖兒不好,讓祖母受驚了,您在病中還操着心,祖母莫擔心,那日都在殿下算計内,有他護着我,大家都無事。”
徐老夫人早知道宮内平安的消息,隻如今見了人才放心下來。
溫華玖陪着祖母說了會話,又一起用了午膳,待祖母歇午晌後才離開。
回到林氏的院子,林氏拉她坐下才問道:“怎麼這麼快回來了,你祖母這幾日可擔心極了,玖兒也該多陪陪祖母才好。”
溫華玖有些愧疚的看向母親:“我陪祖母用了
午膳,祖母已經歇下了,娘這幾日隻怕也擔憂得很,我便來陪母親了,左右我在府中要待上一整日,晚上我們大家一起用膳。”
林氏想到父親的暗示,便道:“也好,隻怕以後你想回府也不易了。”
溫華玖知道母親的意思,沒有告訴她太子允諾她以後也能出入宮門自由,隻是不能這樣大張旗鼓的回府。
“母親那日可有受傷?”
林氏搖頭,心有餘悸道:“母親沒事,多虧長公主來得及時,誰能想到昌國公府和安國公府包藏禍心呢,這兩府平日一點異常也沒有。”
兩座國公府如今被抄家,受他們牽連的功勳貴族們也有不少,就連宮中的蓮嫔也出自昌國公府,隻如今她還在禁足中,前幾日還想替母家求情。
“多虧太子殿下多年防範,沒讓他們成氣候,這事好歹是過去了,娘現在擔心你爹,不知道他受傷了沒,也不知道遞個消息回來。”
溫華玖安慰道:“娘莫急,爹的信應該在路上了,殿下說父親已經順利到了東邊軍營,過幾日就要籌謀練兵了。”
林氏放下心,“那就好,隻是這一去若無大事恐怕要五六年才能回來了。”
溫華玖聽出了母親的意思,怕是要随父親一起到東邊去,畢竟父母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實在不想分開那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