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麼辦?”江舟歎了口氣,把他掀到一旁,蛋烘糕塞到他手裡,書包一扔,“讓開。”
林燼淮楞楞地接過,眼睜睜地看着江舟買了五十個币,大有不抓到不罷休的架勢。
江舟氣勢洶洶地站到娃娃機前,挽起袖子,投币,搖杆,下爪……穩穩夾住了小狗!
三人同時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抓夾。就在即将到達出口時,小狗“啪”地掉在角落。
江舟:“……”
林燼淮:“……”
小孩抽泣一聲。
“再來。”江舟咬咬牙,又投了一個币。
再次搖杆,下爪……又夾起來了!
“叮叮叮叮叮!”歡快的音樂響起,毛絨小狗從出口滾了出來。
“耶!”林燼淮俯身和小孩擊了個掌。
江舟彎腰從框裡撿起娃娃,一起身就撞進林燼淮帶着笑意的張揚眉眼裡,一時間晃了晃神。
“江舟你好厲害!”林燼淮一把抱住他,用腦袋在他頸窩蹭來蹭去。
“……行了行了。”江舟推開他,把毛絨小狗遞到小孩手中,“給,拿着。”
小孩抹了抹眼睛,破涕為笑:“謝謝大哥哥!”
“快去找媽媽吧。”江舟揉了揉他的頭發。
小孩抱着小狗,蹦蹦跳跳地跑遠了。
江舟轉身從林燼淮手裡接過兩個蛋烘糕,手臂一甩将書包穩穩背在肩上,大步往前走:“走了。”
林燼淮跟在他身側,動作自然地伸手去拿。誰知江舟靈巧地一躲,讓他撲了個空。
“?”林燼淮委屈地眨了眨眼,“這不是買給我的嗎?”
“誰說是買給你的?”江舟自顧自地咬下一口,贊歎道,“真是人間美味!”
林燼淮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不走了。
江舟回頭瞥他一眼,嘴角勾起壞笑:“想吃啊?”
林燼淮點點頭。
“叫聲哥來聽聽。”
聞言,林燼淮挑起眉。
頓了頓,他眼底閃過狡黠,慢悠悠地開口,聲音低沉:“小、舟、哥、哥。”
尾音還上挑着,帶着幾分戲谑。
江舟一怔,耳尖瞬間染上绯紅:“都說了不準叫這個!”
林燼淮一臉無辜:“不是你讓我叫的嗎?”
“我讓你叫‘哥’!‘哥’和那啥能一樣嗎?”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稱呼從林燼淮嘴裡說出來,就是讓江舟覺得非常羞恥。
“哦。”林燼淮嘴角挂着笑,往前湊近一步,“那讓我咬一口。”
江舟無奈地把蛋烘糕遞過去。
林燼淮就着他的手低頭咬了一大口,溫熱氣息拂過指尖。
“哥你真好!”林燼淮擡起頭,眼眸光閃亮。
“……滾。”
—
夜色漸深,江舟的房間裡卻仍亮着燈。
陶婉怡抱臂倚在門框邊,盯着攤在地上的行李箱:“就一個箱子,裝得下你們兩人的東西?”
“怎麼裝不下?”江舟從平闆裡擡起頭,随手指了指半空的箱子,“綽綽有餘。”
陶婉怡:“。”
她将目光轉向忙忙碌碌的林燼淮。這孩子先将江舟随手堆在一起的衣服一件件疊好,又取出幾件自己的衣物整齊地擺在一旁。接着是雨傘、水杯、酒精濕巾,枕套和被套……等等。
“為什麼要帶枕套被套?”陶婉怡忍不住開口問,“酒店裡不是都有嗎?”
林燼淮手上的動作一頓,有些困惑地看向她:“江舟認床,不用家裡的他睡不着。”他語氣自然得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陶婉怡:“???”
江舟認床?自己這個當媽的居然不知道。
她轉頭看向自家兒子。隻見江舟無所事事地靠在床頭玩平闆,長腿一伸,把轉椅踢得轉來轉去。
陶婉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狠狠拍了下江舟懸在床沿的小腿:“你也動動手呀,全讓小淮收拾像什麼話。”
“痛!”江舟猛地縮回腿,擡頭發現林燼淮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他意識到自己确實沒怎麼幫上忙,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這就來。”說着,他一股腦地把所有東西往箱子裡塞——正好把林燼淮剛疊好的衣服弄得亂七八糟。
陶婉怡:“……”她終于知道上次研學兒子為什麼帶回來一堆皺巴巴的衣服了。
林燼淮連忙把江舟按回床上:“我來就行。”
“不行。”陶婉怡闆起臉,“看他被慣成什麼樣了。”
林燼淮仰起臉笑得乖巧:“阿姨,其實我們分好工了。我收行李,我收行李,江舟負責拖。”
陶婉怡狐疑地看着兩人:“真的?”
林燼淮忙不疊點頭。
“絕無半句虛言。”江舟配合地舉起胳膊展示肱二頭肌:“不讓我來搬行李簡直暴殄天物!”
“……那你們加油。”陶婉怡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