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就在洛少的身邊倒下,被沉重的花瓶砸的眼冒金星,顧熙大步走了過來:“我也不喜歡這種地方,太吵了,可是我的朋友非要說這裡是個聊天的好地方。但是你們也不能給這麼小的女孩嗑藥,還大把地到處撒着玩……”
他一邊說,一邊揪住那家夥的腦袋朝地上撞,血流得到處都是。
周圍的客人們看着這一場單方面的打架,有人遠遠吹了聲口哨,但很快被轟鳴的音樂所掩蓋,但能看出他們都挺高興的。
顧熙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向洛少:“你覺得呢?”他柔聲說。
洛少拿着手帕的手,這會兒才慢慢放下來,他一臉陰沉和屈辱,沉默着沒有說話。那個人說的那些事情,他确實做了,但在這裡,沒有人會拿到明面上來說,因為這裡的人都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該沉默。
經理此刻站在他的身邊,能在這種夜場裡做上經理,不是隻會唯唯諾諾,他将手擡起來,做出一副息事甯人的樣子:“這位客人,剛才是我們冒犯了,但是您也應該适可而止了。”
他的聲音穩定柔和,但更像是在威脅:“您不可能打倒這裡所有人。”
顧熙站在那裡,環視了周圍一圈:“也不能算是‘不可能’。”
經理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那副好聲好氣的樣子随即就不見了,他身後的幾個打手,從口袋裡拿出了彈簧刀,他們要動刀子了。
林月緊張起來——他之前就很緊張,現在更加緊張了。他去拉陸海川的袖子,靠近陸海川小聲說:“快去阻止他……”
陸海川沒想說話,但是林月看起來是真心為顧熙擔心的,于是他開口說:“現在除了姿态強硬以外,沒有别的辦法。”
經理為難地去看洛少。洛少已經拿下了手帕,他的臉上陰晴不定地回看經理。
經理已經明白了洛少的意思,他臉色難看地朝身後的幾個打手點點頭,兩個人拿着刀同時沖向顧熙。
顧熙側身躲過刺過來的一刀,忽然反手握住那個人拿着刀的手腕,去刺向旁邊的那個人。
那個人沒人料到他這個動作,迅速擡起手阻擋。可已經晚了,刀直接刺穿了他左側的那個人,刀尖貫穿阻攔的手掌,刺穿肌肉和骨頭,然後在離喉嚨隻有一點距離的時候停下來。
這裡立刻發出了慘叫聲,顧熙冷冷地放開那個人的手腕,一腳将那個人踹倒在地。
陸海川走過來,拉住了顧熙的手臂,低聲道:“夠了。”
顧熙對他笑了一下,笑容明亮,完全忘記了他們之前的不愉快。
這時候旁邊又過來一個人偷襲他們。顧熙拉了一把陸海川,迅速閃身避過,他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拿着剛才刺穿那個人手掌的刀,這會兒隻是将刀遞了出去。刀刃沒有碰到那個偷襲者,但是對方因為慣性作用,根本避無可避。
刀刃輕松地劃過偷襲者的側腹,對方疼地彎下腰,連哀嚎都喊不出來。
這時候沖突已經超出可控的範圍,周圍的客人也騷動了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令人激動的音樂已經停了下來,現場變得混亂起來。一些人還沉浸在迷幻中,另一些人已經在往外面跑。
經理可以很肯定,跑出去的人中,可能會有一兩個報警,于是他現在不能再看洛少的眼色行事了。他立刻彎下腰,他必須恭送這幾個煞神離開,然後盡快處理現場,在警察到來之前,将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
他低頭看了一眼現場,他得叫地下醫生了,幾乎人人挂彩。
“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顧熙說到最後一個詞的時候,看向了洛少。
洛少蒼白着臉,沉默且憤怒。
“當然可以。”經理迅速說,臨場應變能力一流,他又加了一句,“請跟着服務員離開吧,我們會很好地整理現場的。”他心中暗自盤算着如何向老闆交代。他知道,今晚的損失不僅僅是幾瓶酒和幾個打手,更是面子的問題。
顧熙忽然玩心大起,他伸手挽上陸海川的手臂:“老公,我們回家吧。”
陸海川冷着臉,任由顧熙挽在他的手臂上,往外面走去:“願意回家了嗎?”
顧熙笑起來,雖然失去了記憶,但經過這場打架,身體的記憶似乎逐漸複蘇,在對身體的掌控能力上,自己都驚訝于那麼完美。
顧熙笑嘻嘻地招呼林月一起離開,林月立刻跟了上去。
在很久之前,林月就知道顧熙是個神經病,現在神經病有了靠山,可能就更加無法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