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斯垂眸看向地上的錢币,其中一張慢悠悠飄至她的腳下。
紅彤彤的鈔票平鋪在黑色的地闆上,萊斯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細長的高跟鞋在下一秒就踩上去。
“不想心甘情願的輸掉比賽,非要做無謂的掙紮?”
白若:“無謂的掙紮說的是你自己嗎?”
白若伸出手,卡牌懸浮在她手掌中央。
皮爾遜不知道已經跑去哪裡,白若和萊斯相對而站。
萊斯愣了一下後,緊接着輕笑出聲,她沒有多說,隻是微微搖頭,嘴角依舊挂着淺淺的笑意。
萊斯撫平裙角,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又重新坐回去,她一手支着下巴道:“殺了她們。”
話音剛落,那些觀衆齊齊擡起頭,所有人一同踩過地面上的金錢,朝着白若撲過去。
但這些觀衆沒有任何戰鬥力,隻是憑借着身體的本能去攻擊和撕咬,或者說想要憑借數量取勝。
白若見這些觀衆造成不了什麼傷害,腳踩地面騰空躍出,站到萊斯正對面。
兩人一站一坐,氛圍和諧,和旁邊打打殺殺的場面形成鮮明對比。
萊斯仰頭笑道:“你不去幫你的朋友們嗎?”
白若:“你的傀儡對她們沒有任何威脅。”
萊斯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搖晃,地面突然開始“轟隆轟隆”的震動,一根根白色的像是臍帶般的東西沖破地面,在空中肆意揮舞。
白若回頭看去,問道:“你做的?”
萊斯沒有否認,她一隻手搭着白若的肩膀站起來,柔軟無骨的靠着白若的身體:“你覺得馬戲團好嗎?”
還沒等白若說話,萊斯又開口說道:“我想不會太好。”
“馬戲團——”萊斯低頭嗤笑,“一個敲人骨髓吸血的螞蟥,卻非要用高貴的理由将他全身包裹,将他僞裝成人。”
“是不是很可笑?”
白若推開萊斯,和她拉開距離:“你不也是嗎?”
萊斯罕見的愣了一瞬,嘴角的笑意僵硬在臉上,空中的那些臍帶變得更加瘋狂。
它們拍打着地面,除了白若所在的觀衆席,其餘位置都被拍成碎片。
原本完好無損的舞台,已經變得東一塊西一塊,最為荒謬的是,明明觀衆都能算是萊斯的傀儡,臍帶也是萊斯的技能。
但它絲毫不顧及觀衆的存在,将他們打成一片肉泥。
血水混合着碎肉鋪滿地面,馬戲團的牆壁上留下血紅一片。
血液從高處流向低處,從五十米高的台階上流淌下來,像是一個天然的血液瀑布。
一道血水緩緩流過兩人中間,将白若和萊斯分隔在兩邊。
萊斯愣怔的看着地面上歪歪扭扭的血水,終于回過神來。
她沉下臉,細長的高跟鞋踩在肮髒的血水上,強制性的拉近與白若的距離:“是又怎樣?”
“人出生不能選擇自己的命運,如果未來也不由自己的話,那活的也太失敗了。”
萊斯張開手臂,臍帶在瞬間停止,随着她的說出的話,臍帶穿透了剩餘所有觀衆的身體:“勝者生存,本就是天經地義的道理。”
觀衆的胸口處炸出一片雪花,将原本白色的臍帶染成紅色。
而他們的動作更加僵硬,真的變成一具沒有思想的傀儡。臍帶将觀衆串起來帶至空中,他們腦袋低垂着,胸口處還在一滴滴向下滴血。
陸忻鑽到陸愉懷裡:“姐姐,我好害怕。”
陸愉拍着她的肩膀說道:“我覺得還是要先斬斷他們和臍帶的連接處,這種傀儡——”
陸愉奇怪的頓了頓,緊接着說道:“傀儡不死不滅,隻有斷開和本體的連接,才能一舉消滅。”
陸忻沒聽到想要的回答,仰着頭可憐兮兮的重複:“姐姐——”
陸愉充耳不聞,揉着她的腦袋:“萊斯很危險,但是她的目的我還不确定。”
“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林逸在一旁毫不客氣的笑出聲,對着陸忻擠眉弄眼:“你的好姐姐怎麼不理你呀?”
陸忻比劃着口型:“要你管!”
林逸走到陸忻旁邊,說道:“在上次遊戲中,萊斯可沒有這麼近人情。”
陸忻從陸愉懷中出來,不由分說拉着林逸到一旁:“你什麼意思?”
“你沒發現嗎?”林逸看向萊斯的方向,說道,“她現在還沒有開始攻擊。”
“上次遊戲可有這麼——”
這句話在林逸的唇齒間滾了一圈,最終吐出一個詞彙:“溫柔。”
陸忻看了那些臍帶一眼,眼神掃過觀衆席正中央的包間,以及隐匿在黑暗中的人影:“多了一些變數,不是嗎?”
兩人眼神對視,林逸笑道:“上次并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或許是重生,或許是十四号監獄帶來的不确定性。”
“副本順序完全被打亂。”林逸看着陸忻,“你有什麼頭緒嗎?”
陸忻:“你在懷疑我?”
“我有什麼能力可以改變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