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忻忽然道:“下一面牆要到了。”
随着她話音剛落,一面巨大的牆拔地而起,攜帶着“轟隆轟隆”的聲音,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這次的缺口出現在最下面,要緊貼着地面才能通過。
白若試探性的蹲下,瞬間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去撕扯她的腳腕,向下看去,明明什麼都沒有,但腳腕處出現一道非常明顯的紅色印記。
像是一個人的手,但比人手要更加修長。
白若和林逸對視一眼,她也卷起自己的褲腿,果不其然,是一模一樣的痕迹。
蹲着的時間越久,這道痕迹就越深。
白若率先道:“站立就不會出現這道痕迹,所以,我們需要在牆到來的前一秒蹲下。”
“在副本裡,這種痕迹,出現的越少越好。”
但陸忻卻突然道:“現在必須有人蹲下,惹上這道痕迹。”
“下一關的怪物依靠它來定位玩家,沾染氣息越多,仇恨值越高。”
陸忻說了個大概,白若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需要有人故意沾染上這種氣息,吸引無面怪物的仇恨值,而剩下的人找到出去的辦法。
白若:“你們的技能都失效了,就由我來。”
“不行。”陸忻看着白若,否決她的提議,“你要找到出口。”
似乎覺得這樣的說服力不夠,陸忻繼續補充:“技能的失效時間是多久,沒有人知道,出去後還需要抗衡萊斯和皮爾遜。”
“我們要保住最後的戰鬥力。”
林逸怕白若還有這個念頭,緊跟着說道:“是啊,陸忻說的也有道理。”
又不留痕迹的碰了下沈朔的胳膊:“沈朔,你說呢?”
沈朔張了張嘴,但還是一言不發,最終隻是點頭。
白若懷疑的看向林逸:“你不是一向和陸忻作對——”
林逸拉着白若走到一邊,強詞奪理:“命重要還是打嘴炮重要?”
“她既然知道該怎麼做,我就沒有不聽的理由。”
林逸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白若選擇暫時相信,但依舊怪異的瞥了她一眼,總覺得有什麼秘密瞞着她。
牆突然開始動作,待林逸和沈朔蹲下後,白若這才看清,是幾個白色的胳膊,它的手死死抓着腳腕,像是要将二人扯進地面裡。
白若手指微動,卡牌瞬間飛出,将那幾個胳膊穿透。
但它們就像是霧氣,過了一會後,又重新彙聚起來。
陸忻抓着白若的肩膀:“無論接下來的怪物長什麼樣,你隻管攻擊就好。”
還沒等白若明白,牆就瞬間逼近,一個眨眼,陸忻已經躺在地上,甚至閉着眼睛,頗有種睡覺的美感。
林逸滿頭黑線,她一邊撥弄着腳邊的霧氣,一邊在心裡吐槽,怎麼以前沒發現,這個人這麼裝。
牆又開始閃爍起綠光,‘瘋狂馬戲團’幾個大字,比剛才顯得更加明亮。
又是那個詭異的音樂,這次出現的時間更長,從牆接近白若開始,直到牆結束,這道音樂才結束。
像是有人在溪水邊哼唱,周圍有叽叽喳喳的鳥叫聲,溪水的叮咚聲,以及像是動物的跑步聲——
随着音樂結束,這副畫面立刻被畫上休止符,無論白若怎麼想象,她的腦海裡再也不能出現這樣的景色。
明明知道畫面該是什麼樣,但卻像是被屏蔽一般,無論如何都浮現不出這樣的畫面。
沈朔站起來,拍去衣角沾上的灰塵,眼神不自覺的瞟到白若的方向,她低頭站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想起剛才的音樂,沈朔湊過去,問道:“你有什麼頭緒嗎?”
白茹:“音樂出現時的畫面,你現在還能想象到嗎?”
沈朔:“畫面?”
伴随着音樂出現的,還有畫面?
沈朔搖頭,他的腦海裡并沒有任何畫面,可能是他對音樂一竅不通,也有可能是自己被屏蔽了。
在一些副本中,隻有某些人能得到确切的信息,這人推導成功,那副本便成功通關。
如果這人死亡,則信息随機傳遞給另外一人。
所以在後期,老玩家在副本開始,便會直接殺死新玩家,避免出現這種情況。
沈朔将自己想法解釋一遍後,又道:“兩次的音樂不一樣,所以傳遞的信息肯定也不一樣。”
“抱歉,我隻能聽出這些。”
白若:“你的信息很有用,又何來抱歉呢?”
白若擡頭瞬間,剛好和沈朔低垂的眼睛相撞,他的眼睛就像黑寶石那樣漆黑,就像漩渦一樣深邃。
白若愣了一瞬,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後,瞬間低下頭。
她假裝神色自若的撩起耳邊頭發,解釋道:“人,草地,鳥叫,動物,溪水——”
“這些是我剛聽到的意象。”
沈朔依舊垂眸,眼神看着白若的側臉。
白若:“你有聽見我說話嗎?”
沈朔終于回過神,聽見白若的聲音後,愣愣道:“沒有。”
白若重複一遍:“你有什麼想法嗎?”
沈朔搖頭:“五面牆,還有三道信息,說什麼都為時過早。”
他的手不自覺地蜷縮,胸腔裡的心髒不自覺地快速跳動,明明什麼想法都沒有,什麼動作沒做,但為什麼還是感覺這樣——
沈朔感受着心髒的跳動,擡頭看了眼白若,逃命似的跑到一邊。
林逸在一旁雙手抱在胸前,頭歪着眼睛裡爆發出殺氣。
陸忻不知死活的又重新湊過來:“話說——他們兩個好像又搞到一起了。”
“沈朔這是蓄意引誘,你還不速速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