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系統,查查這個魔術危險嗎?”
系統盡職盡責道:“非常危險。”
懷特笑着拍手,從空中降落下一個像手術台的東西,上面連接着無數電線,在正中央擺放着沾滿血的鋸子。
懷特愉悅的問道:“你的問題是什麼?”
沈朔:“我想等完成魔術後再選擇提問。”
懷特聳肩,不置可否,隻将鋸子交到沈朔手中:“容偉大的魔術師提醒一句,這場表演最令觀衆感到刺激的,就是鋸子所帶來的壓迫感。”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換道具。
這時候,隻見‘白若’站出來:“我當助手。”
“你來嗎?”懷特的雙眼露出躍躍欲試,仿佛極其想要白若躺上去,“當然可以——”
懷特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沈朔發動鋸子,鋸齒閃爍着寒芒:“我想一個魔術師,有權利決定自己的助手吧。”
懷特笑容一滞:“當然可以。”
沈朔指着季姚:“我想讓他來。”
季姚被吓得後退兩步,乞求的眼神看向‘白若’。
‘白若’伸手将季姚護在身後:“沈朔,你什麼意思?”
“他隻是普通人,這個魔術比上一個還危險。”
沈朔嗤笑:“在副本裡,人人都隻顧自己活着,你還真是有善心,是通關的副本不夠多,沒見過人心險惡?”
“不過,真不好意思,我是天選。”沈朔将鋸子放下,露出微笑,“人生死有命,死在我手裡,也算是便宜他了。”
‘白若’:“懷特并沒有說魔術失敗的後果,你這是在拿通關和我開玩笑嗎?”
“在死亡副本裡,一次錯誤選擇都會造成萬劫不複的境地,我們兩個完成表演,來保證表演不會失敗,這是最合理的方法。”
‘白若’看向沈朔:“你選擇季姚——”
沈朔打斷了白若的話:“我選擇季姚,是來自我的個人愛好,比如看人去死。”
“琉光威脅我算是一次,這是第二次。”沈朔緩緩搖頭,食指左右擺動,“而我甯可玉石俱焚,也不喜歡被威脅。”
白若看着眼前亂糟糟的一幕,有問題都有問題,季姚有問題,沈朔有問題,而裡面最正常的竟然是那個假的‘白若’。
‘白若’說的做的都沒有問題,保證魔術成功才是最基本的,而不是冒着風險去試探季姚。
沈朔這是發了什麼瘋,突然搞這一出,像是一個變态的愉悅犯。
懷特在一旁催促:“準備開始魔術吧,先生。”
沈朔點頭,不顧‘白若’的阻攔,強硬的拉着季姚上去,緊接着用電線将他死死綁住。
‘白若’手指一動,指尖夾着卡牌,卡牌瞬間發出,旋轉着砍在電線上,将沈朔剛纏繞上去的線齊齊斬斷。
電線頂端還綻放的電火花,‘滋滋——’聲不絕于耳。
沈朔的手指沒有一絲停頓,一隻手擡起,透明的空間将兩人隔絕開來。
‘白若’此刻沒有任何表情,卡牌瞬間化作血刃,在空中投放出巨大的虛影,虛影染上紅光,帶起的震動嗡鳴聲朝着透明的空間斬下。
空間與虛影接觸,泛起劇烈的漣漪,它像牆皮般開始從上方脫落。
沈朔雙手合十,幽藍色的光芒彙聚在掌心,那些脫落的又重新粘起來,而且變得比之前更加堅固。
透明的虛影開始消失,地面激起一陣塵土,‘白若’的身影在揚起的塵土中若隐若現。隻見她手掌下壓,随着血刃本體落下,沈朔構建的空間像玻璃般碎裂。
沈朔的嘴角湧出血迹,他愣了片刻,緊接着笑起來,歪着頭問道:“你要因為季姚殺了我嗎?”
‘白若’手指動了動,但血刃的劍尖依舊指向沈朔。
沈朔擦掉血迹:“你要為了救其他人,放棄我嗎?”
白若的心髒猛地抽痛,無數紛亂複雜的情緒瞬間上湧,她在鴿子内部看向沈朔,因為畫面過于模糊,甚至看不見沈朔的表情。
‘白若’直愣愣的站着,她對這句話沒有半分反應,劍尖在下一秒就要刺穿沈朔的喉嚨。
在距離沈朔隻有幾厘米的時候,他的嘴角勾起,面前出現一個一人高的漩渦。
血刃陷入漩渦裡,緊接着從‘白若’背後飛出,釘在她的腳邊。
沈朔沒有用那些電線,他用空間将季姚封閉,讓他安安靜靜躺在手術台上。
緊接着朝着‘白若’笑道:“很遺憾,你晚來一步。”
沈朔話音剛落,懷特的身影出現在‘白若’面前,他似乎是看夠了這場自相殘殺的戲碼,要去準備魔術表演了。
在白若的視角裡,畫面被分割成兩半,一半是面無表情的‘白若’,一半是沈朔。
沈朔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看着手上的血迹,眼神暗了暗,抿唇将那些血迹擦在衣服上。
這些試探,差不多可以看出‘白若’是那個‘鴿子’。
‘鴿子’可以根據人物的内心預測行為,甚至可以複制技能,在關鍵時刻做出必要的選擇。
所以,在白若心裡,對自己一點信任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