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語氣着急:“你千萬要醒過來,你千萬别死。”
白若此刻突然明白過來她身處何地,她以第三視角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自己。
白若快走兩步,一個巨大的冰刃朝着她直直砍來。
身體不受控制的站在原地,緊接着被冰刃劈成兩半。
白若不受控制的喘氣,目之所及是白色的床單,白若看着自己的雙手,像是第一次進入這個軀體。
白若活動着肩膀,現在這是在哪裡?
林逸雙手端着湯,一腳踹開門,将湯放在床頭櫃上,喊着:“燙死了我了。”
這個人長的和林逸一模一樣,但她是假的。
沒來由的感覺,往往是最接近真相的。
白若:“你這是在做什麼?”
林逸抱着胳膊:“你又做什麼去了,青天白日就暈倒了。這可是我親手做的湯,你可得趁熱喝啊。”
白若将湯端過來,但感受不到一點熱意。
不光是林逸,這裡的一切都是幻覺。
白若看向林逸說道:“我覺得這是涼的,怎麼會燙呢?”
林逸愣怔在原地,臉上豐富的表情忽然變得空白。
幾秒之後,她的臉上揚起怒意:“你在胡說什麼?你腦子被燒壞了吧。”
那幾秒的空白,就像是在運行一個正在加載的程序。
白若将湯放下,突然說:“其實我死了。”
林逸怒不可遏:“你怎麼能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白若緩緩搖頭:“不,按照林逸的性格,她會說,‘太好了,你的遺産就是我的了’。”
林逸的頭無知無覺的偏向一邊,嘴一張一合重複起白若的話:“太好了,你的遺産——”
白若手裡的血刃穿過‘林逸’的身體,将它從中間劈成兩半。
它的身體是空洞的,外面隻披了層‘林逸’的皮,在地上的上半身在消失,但它的嘴還在一開一合,補上沒來得及說完的話:“就是我的了——”
随着它的完全消失,這裡的一切都在緩慢溶解,從隐秘的角落,出現一個花瓣,将白若的身體完全包裹,拉着她到了另一個空間。
陸忻揮着手:“你醒了沒?”
白若的眼神才開始聚焦,她伸手抓住陸忻的手放到一邊:“醒了。”
陸忻伸手:“消息呢?”
白若揉着眉頭:“沒有。”
“沒有?”陸忻咬牙,“沒有怎麼不叫我幫忙?”
白若:“在我看見修女的那一刻,我就進入她的幻境,在那裡面,你睡得和豬一樣。”
陸忻氣的捶打被子,跪在白若床上,晃着她的身體:“那怎麼辦,怎麼辦——”
原本昨晚的計劃很順利,白若吸引仇恨,陸忻從旁輔助,卻沒想到,被陰了一手。
什麼線索都沒找到,還白白——
白若活動着左手,她的左手從醒來的那一刻,就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白若想着夢境裡的内容,對着陸忻說道:“神不存在,為何我的生命早已被注定。”
“什麼?”
白若:“這是修女說的話。”
白若掀開被子:“生命被注定,是不是代表主線任務的審判?”
陸忻終于停止對被子撒氣,坐在床上怄氣:“那神真的存在嗎?”
“存在的或許不是神。”白若斟酌着言語,最後說道,“而是某種規則。”
“最明顯的一條,這裡沒有黑夜。其次,罪犯之間不得互相殺戮。”
白若:“這也能證明,為什麼我現在還沒死。”
陸忻抓着頭發:“主線要求審判,誰審判?誰受罰?誰救贖?”
白若搖頭:“不知道,但我發現一件事,她們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裡。”
“是忘記還是根本沒有罪?”
陸忻堅決的搖頭,否認白若的說法:“主線說她們有罪,她們就有罪。主線不會撒謊,遊戲不會建立在謊言之上。”
“假設她們忘記,那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出她們來這裡的原因。”
陸忻急忙站起來,白若拉住她的衣服:“去哪?”
陸忻:“去問啊。”
陸忻跑開,白若滿臉疑惑。
等等——
什麼叫‘問’?
白若來不及管陸忻的舉動,她嘗試舉起她的左手,卻沒有得到一絲反應。
白若問:“系統,這是怎麼回事?”
系統:“還記得符文上纏繞的灰色氣體嗎?是那個東西造成的。”
“容我提醒你一句,這個不可以治療。”
白若揉着左手:“那我的左手是廢了?”
系統:“倒也沒那麼嚴重,在你所有神經完全消失之前,通關遊戲,就好了。”
“它就像一個debuff一樣,附着在你的神經上,時間越久,負面效果越多。盡早通關遊戲,這個debuff就會自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