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讓你吃的?”裴夢回從手裡變出一顆糖,塞進阮霜白嘴裡。
阮霜白嘴硬到底:“嗯。”
“我餓着你了?”
“偶爾想換個口味。”阮霜白睜着眼說瞎話。
裴夢回算是聽懂了,這小兔子看着純白無暇,實際上又粘人又色,叫什麼小白兔,叫小色兔算了。
大清早就敢做如此撩火的事,就該被打屁股。
心裡這麼想,手上也是這麼做的,他往阮霜白後臀一拍,對方立馬可憐巴巴說痛。
“下次不許偷偷摸摸的,不知道還以為你在做什麼壞事。”裴夢回坐起身,把阮霜白一把撈進懷裡。
阮霜白晃了晃身子坐穩。
裴夢回從儲物镯裡找出雪白的新衣裳,比之前穿得那些更為寬松,一件一件為阮霜白穿衣裳,垂首低眉,動作細緻入微。
某個男人嘴上不饒人,結果寵兔子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
“我又不是小孩,可以自己穿衣裳。”
“上回是哪隻傻兔子把中衣穿反了?”
“就那麼一次而已,是因為屋裡太黑我沒看清!”
“擡胳膊。”裴夢回拎起袖管。
阮霜白乖乖擡起胳膊,把手伸進衣裳裡穿好,忍不住感歎。
“說出去都沒人信,心狠手辣的毒醫裴夢回居然這般賢惠。”
裴夢回一笑:“說出去都沒人信,兔妖族的小皇子居然大早上欲求不——”
嘴巴被氣呼呼的阮霜白捂住。
“不許說!”
裴夢回忍着笑,繼續為滿臉通紅的小兔子整理衣襟。
過了一會兒,冷不丁出聲。
“話說……你吃得消嗎?”阮霜白小心翼翼,“我們兔族孕期都是這樣的,以後會變本加厲……你們人族和妖族體質不一樣,我這樣一直索求無度……要不要給你熬點大補湯?”
裴夢回:“…………”
“要不要接下來八個月我們都待在榻上?”裴夢回挑眉冷笑。
阮霜白天真道:“不太好吧,床塌了怎麼辦?”
“塌了我們就去兔族妖王宮,殿下寝宮的床一定不會輕易塌。”
阮霜白一時無言。
從火熾鳥洞府出來以後,他們在妖族地盤進行打聽,兔妖族果然丢了一位小皇子,是家裡年紀最小的十七殿下,如今妖族正在滿修真界尋找失蹤的小殿下。
兔妖王和王後在幾年前就已經閉關,百年後方會出關,若是妖王閉關出來發現自己丢了一個小兒子,怕是饒不了族内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
因此,把失蹤的小殿下帶回家,成了兔妖族上上下下的首要任務。
為此,兔妖族還設了高價懸賞,誰能把小殿下帶回家,賞靈珠萬顆。
裴夢回還曾說笑,讓阮霜白假裝被自己找到,好去白賺上萬顆靈珠,到時候兩個人平分。
“你真要帶我回妖王宮?”
“你不想回家?”
“想呀,可是我的記憶還不是很清晰,這幾日我一直在做夢,夢裡迷迷糊糊的,勉強可以回憶起父王和母後的容顔,他們帶我參加百妖大會,還說以後定要親自給我挑一門好親事。”
“我直接在外面跟人私定終身,甚至還有了骨血,他們會不會對我失望?”
裴夢回低頭親了親他的面頰:“你是他們的寶貝小兒子,不論做什麼他們都不會責怪你的,有什麼事情我來擔着就行,畢竟是我把某隻小兔子拐跑的。”
阮霜白噘起嘴巴:“那也不行,你别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明明是我先勾引你的。”
“你?”裴夢回露出古怪的神情,“你什麼時候勾引我了?”
“我長得美呀,你把持不住也正常。”
“……”
咣當。
門突然開了一條縫。
一個灰撲撲的蛇頭探了進來,小穢語氣頗為無奈:“我能進嗎?”
阮霜白迅速拽了一件袍子給裴夢回披上,确認兩個人都穿戴齊整才允許它進門。
小穢慢慢悠悠往裡滑,蛇尾圈着一碗湯藥,即使蛇行九曲蜿蜒,碗裡的湯藥也半點沒灑出來。
小穢一邊爬一邊念叨:“你倆昨夜幹啥了這個時辰還不起身,還得讓我一條蛇去熬安胎藥!我告訴你們啊,等到小兔崽子生下來,得給我玩玩。”
誰敢把兔子借給蛇玩,阮霜白笑了笑說:“麻煩你啦,我隻是有些煩心事在跟裴夢回傾訴。”
“什麼煩心事說給我聽聽,我比老裴懂多了。”
阮霜白說:“我怕自己的父王母後不高興……他們萬一反對我和裴夢回怎麼辦?”
小穢把安胎藥送到阮霜白眼前,輕松道:“這有何難。”
“到時候你就抱着他的胳膊肘,撒嬌說‘爹爹啊,他才不是什麼壞男人,他跟我保證過的,等到他報仇回來呢,就跟我生一窩又一窩的兔崽子,我不管嘛,我就想嫁給他啦。’,保證你父王說不出話!”
阮霜白張大嘴巴。
感覺更不靠譜了呢。
“哎呀怕啥啊,你爹娘出關得百年呢,到時候你跟老裴的孩子說不定都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