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牢房太小，準給你跑起來。

“那就好，周大人打算怎麼辦？”

想到那個老頑童，沈渡眼角抽了抽，還能怎麼辦，在家睡大覺，剩下的事都是聖上來幹，也不知進展如何，他猶豫道：“其實，他們是故意讓我進大牢，引蛇出洞。”

接下來涉及具體計劃，他無法多說。

他們？

除了周大人還有誰？

李安意知沈渡入獄一事不簡單，如今看來比她想的更複雜，蹲下将木盒裡的雲片糕拿出，通過兩個欄杆的縫隙遞進去，“快吃！”

本來還想帶多點東西進來，可李安宸說會被收走，遂選了糕點，至少能填飽肚子。

沈渡盤腿坐下伸手拿起，“姐姐也吃。”

“我吃過了，你快吃，哥哥說隻有一盞茶的時間。”李安意快速說，“你有什麼話要我帶出去。”

咀嚼嘴裡松軟、可口的甜糕，沈渡思考，黑風黑水已經留言，告訴他們勿急，外曾祖父知道一切，好似沒有需要多說的，隻是……

喉嚨一滾，飛快咽下食物，沈渡直脊正襟危坐，神色嚴謹，“其他沒有，隻有幾句話想對姐姐說。”

“我？”李安意皺了皺眉疑惑，凝神傾聽，“你說。”

“李安意，沈渡是你的追求者、愛慕者。”沈渡抿了抿嘴，繼續說：“希望你能給我機會。”

這話适合現在說嗎？

李安意難難得俏皮地眨了眨眼，“等你出來說。”

有進步！

至少态度緩和了！

上次的告白因沈澹在場所以太過隐晦，事後想要彌補，這次分别之後，下次再見不知是何時，沈渡才說出藏在心底的真心話。

見她态度緩和，沈渡似豁出去，“我本身的性格其實與你看的不一樣。”

李安意挑眉，做洗耳恭聽狀。

“秋獵第二天沈澹是我引去，因為我想讓他看見我向你表露心迹，然後再打斷我們，我知道你會拒絕。”

沈渡一一述說自己的所作所為，他覺得有些事還是要說出為好。

“當時黑風在我身後。”李安意陳述這件事，後來回想原身對黑衣人的描述，加上當時沈渡肯定看到他，輕而易舉推出。

“是他引來沈澹。”沈渡慶幸自己說出此事，她早就察覺了。

“你們離開後幹了什麼?”

"打了一架。"

“沒受傷吧？我指你。”

“我完全碾壓他。”

沈渡摸了摸鼻子說出真話，“我故意被他打了一拳，是我欠他的。”

李安意明白了，神色看不出喜怒淡淡道：“還有什麼？”

“秋獵第一天，你們在月坡亭談話，我掩入林中偷聽，情不自禁打斷你們，調走沈澹。”

“此事需感謝你。”

“還有沈澹最初說出穿越之事是意外，後來是我故意灌醉他套話。”

沈渡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像打斷沈澹腿一事就不能說，春夢也不能說，“其他的想不起來。”

不是沒有，李安意懂沈渡的意思，看在他誠懇又身處監獄的份上，沒有追究，而是低聲說：“快吃！”

于是沈渡吃完了雲片糕後，又吃了茯苓夾餅、黑米糕、八珍糕，肚子鼓起，他艱難地說：“吃不下了。”

将盤子收起放入木盒疊放好，李安意松了一口氣，今晚的目的達到了。

“你那天為什麼不讓我下馬？”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李安意，總感覺當時那種姿勢怪怪的，像上位者看向臣服者，能看清沈渡的一舉一動，卻無法看清表情，他吻向裙帶的瞬間好似有電流從相觸地上蹿，電的自己心酥麻麻，有點難受又新奇。

“因為……因為……時間太倉促。”沈渡低頭陷入回憶中，從沈澹嘴裡套出的消息都記在小本本上，其中一件事占滿了一整頁，關于他們的求婚。

“我給不了你五彩氣球，留住時間的照片，漂亮的花束，甚至一個戒指都沒有。”他低落地說，“又覺得跪地太俗氣、平常，而在馬上能讓你記住，記住我。”

還有一個原因他沒說，他怕李安意想起沈澹向她求婚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