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日傅雅娘子的深刻教育,雲知鶴提升了不少,雖然她一直有着尊師重道的意識,但有時候傅雅娘子的脾氣實在不敢恭維。
料是她也忍不住想要直接反駁。
軒轅賀像是習慣了一般,從不反駁,隻低頭挨訓。
也因為如此,二人也沒有過多交流,依舊生疏,隻是雲知鶴有些惆怅不已。
她平穩下心神,回神卻發現二皇子面色不愉,本還帶着笑意的俊臉冷凝,問。
“和本皇子出來讓你如此不高興?”
“不不不。”雲知鶴連忙否認,回以一個溫雅的笑容,眸子微微彎着。
雖說是給二皇子賠罪,但近日她也想放松一下,因此倒也有些高興,她頗有興趣的輕聲提議。
“不如逛一逛吧,順路去拿那小黑豹。”
秦執抿了抿唇,沒看她,點了點頭。
路上新奇的小玩意兒是不少,秦執雖然是京中纨绔娘子們的首領,但也沒見過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不一會兒手上便多了不少東西。
雲知鶴也都一一笑着買單,秦執越買越起勁,随手一揮,也便讓仆從們拿着東西放回府裡。
他猛然停了腳步,看了看雲知鶴,抿了抿唇,一雙漂亮的松綠色眸子有些猶豫,就在雲知鶴迷惑之時,修長的指尖指了指旁邊攤子上的發簪。
“……本皇子想要那個。”
似乎想要掩飾什麼,揚起脖頸,趾高氣昂。
那是一支白玉做的發簪,玉制不怎麼細膩,倒是瑩白潤澤,款式也簡潔非常,雕了支玉蘭。
放在平時秦執是絕對瞧不上這種簡陋的東西的。
可他瞧見旁邊有人買下發簪,親昵的為旁邊的夫郎簪上去,琴瑟和鳴,二人你侬我侬,顯然是新婚的妻夫。
雲知鶴剛剛在一旁結賬,秦執一個人看了許久,不知怎麼的,心尖猛然就開始顫抖。
他說完便不再言語,臉也别過去,耳尖有些紅,雲知鶴心領神會,掏出荷包便付錢拿了過來,并讓那賣貨娘子包好。
“不必包。”秦執突然出聲呵止,又頓了頓,瞧了雲知鶴一眼,“你……”
“你……”
“……你給本皇子帶上。”
仆從都抱着買來的東西退下去裝到馬車裡,阿芝也離了去,此時倒是沒有能伺候這位皇子的人了。
雲知鶴隻當他有了興趣,突然喜歡上了這簡單的玉蘭簪子,也是好脾氣,任由這位嬌氣的二皇子把她當仆人,坦然拿了簪子要給他簪上。
這簪子并不襯他,秦執今日戴了玄玉玉冠,這白色的簪子反而有些畫蛇添足,可他也覺不出醜來,反而有些歡喜,難得乖巧的低頭讓雲知鶴為他簪上簪子。
雲知鶴身上有莫名的清香,不是什麼脂粉的味道,反而清朗帶着微微的墨香,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脖頸,清涼而柔軟。
胸口跳得似乎她都能聽見。
她輕聲問,“二皇子可是滿意?”
秦執一頓,點了點頭,裝作不在意的開口,嗓音沙啞。
“……不錯。”
随後慌忙的往前走,掩下發紅的耳尖。
西市是中原與西域最繁華的集市,他們轉着轉着便走到了西市裡西域人最多的地方,這是中心地帶,二皇子并不常來,當看着來往的西域人時還有些驚喜的打量。
有些人與他生得相似,有些人卻是金發碧眼。
“唔!”
他看得入迷,此時猛然被人一撞,剛要發火,可人潮湧動,不一會兒便被擠走了,他俊眉擰起,判斷着位置。
旁邊的人群熙攘,身着的也五顔六色,找了半天硬是沒找到雲知鶴窈窕的身影。
本就是期待好久的邀約,還沒有相處夠,此時被人群沖散了去怎能不氣,身邊的仆從也被他揮走,此時一個人難免有些無助。
他站在巷子旁,雙手環抱的瞧着往來的人群。
若是她一炷香找不到我,便……
便……
秦執有些洩氣,面上卻更加冷凝。
他生得俊朗,身姿也是挺拔如竹,面容帶着一股野性的氣質,不一會兒便有人拍住了他的肩膀。
他本就心情不好,擡眸看去一股狠戾,看是一不認識的女子面上帶着笑容,隐約幾分貪婪的惡心,直截了當的開口道。
“滾。”
毫不留情。
那女子一愣,又笑起來,“喲~小郎君生得俊還野,老娘喜歡。”
她想要動手動腳,手剛剛伸過來便被秦執“啪”的一聲打掉。
“嘶——”
秦執則一臉嫌棄的看着自己拍了她的手,修長的手指帶着粘膩的惡心,他還要等着雲知鶴不想與這種人糾纏,嗓音低啞帶着威脅。
“快滾,不然……”
還未等他說完,女人便暴怒起身沖過去,手扼住了秦執的胳膊。
“你個賤人!給你幾分好臉色當自己是個金貴的主子了?!”
“你——”
秦執還沒有見過如此無禮之人,也是同樣暴怒,想要抽出腰間别着的鞭子抽在這不要命的女人的臉上。
指尖卻猛然摸了個空。
鞭子應該是剛剛碰撞時掉了,隻是一瞬間,秦執便慌了心神,女人還不知死活的調戲他。
“住手!我是二皇子!再碰一下便誅了你九族!”
秦執掙脫着女人扼住他手腕的力氣,可惜總歸是男女體力不同,動彈不得。
“哈?老娘還是王女呢!”
“唔!”
她面露不屑,開始往秦執身上靠,剛要碰到的一瞬間便被狠狠踹開。
雲知鶴發現秦執丢了已然是好一會兒了,她急切的在周圍尋找着,按着原路返回。
這姑爺爺莫要出什麼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