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沒有太貴重的,卻珍貴。
他一點點地将東西整理出來,卻在整理到衣服的時候慘笑出聲。
他到底對一個敵國将軍有什麼好愧疚的?
隻見裝衣物那口箱子裡,大都裝的些輕薄透膚的寝衣,還有一箱沒見過的助興小工具藏在裡面。
原來她不是不想,隻是想玩更沉浸、更刺激的啊……
午間,隋綠邀陪李景夜一同用膳。
席間李景夜頻頻出神,隻吃了幾口清淡的菜式便不再動筷。
他神色恹恹地告辭,靜靜回了宋碧冼的院子。
隋綠邀本以為李景夜隻是遭逢大難,心中哀傷,托了連謝過去給他診脈,給他好好調理身體。
等他回賬房,看了眼宮裡傳過來的物品單子,愣住,又确認一遍,道了聲:“要命。”
看來全天下的“後院”都不好管,有人壞心眼下套,被騙的那個也已經乖乖鑽進去準備,好戲即将開鑼。
隋綠邀趕忙命人備車,他怕宋碧冼把戲台拆爛,連夜殺過來找他麻煩,先回白營待兩天再說。
李景夜去溫湯裡好好清洗了自己,他洗了很久,洗到手指的皮膚都泡到起皺。
他中午沒怎麼吃,晚上也未用膳,不進食可以讓腰身更纖細,被折磨的時候,也能避免出現些狼藉不堪的髒污場面。
這樣,方便服侍。
他看着月亮一點點爬上夜空,在屋裡點了一盞盞蠟燭。
估摸着時辰差不多了,他從櫃子裡拿出那盒特地送來的器具,小臉慘白地套上衣服。
*
京中宵禁,無人出門。
宋碧冼很晚才回來,她飛馳在夜色籠罩的街道上,靜谧地隻能聽見“哒哒”馬蹄聲。
幾個矯健的黑影跑跳在她身後,謹慎的在牆角潛行,大膽的在屋檐房頂上跳躍。
野獸反着綠光的眼睛始終瞄錠着宋碧冼,亦步亦趨地追随她左右。
卉熾隻是讓她練兵整備,并沒強制讓她住在軍營。
她在衆将士歇息的時間裡踩點出門,特地去駐紮在隔壁的白營中,帶走了所有的小狼。
這些小狼見了王都活潑的很,相互打鬧着跟在她身邊,發出“嗷嗷嗚嗚”的動靜。
宋碧冼帶着小狼群路過營帳,沒想到瞥見隋綠邀在從帳篷裡走出來。
兩人視線交彙,隋綠邀尴尬地站在原地。
她向隋綠邀投去個平靜的眼神,一向巧舌如簧的隋綠邀幹笑着,對她道:“……呵呵,真是巧……”
隋綠邀見她瞳孔下移,審視地看向自己,道:“你别用這種眼神盯我,我又不是你的犯人。府裡連謝還在,我就過來檢查下藥材!狼嘯的軍費還沒審完,這些都是誰該幹的活?有本事你留下别走。”
宋碧冼一向寡言,也一向不幹“雜”活,她收回目光,頭也不回地走了。
隋綠邀獲得了短暫的勝利,沖着她的背影叮囑道:“廚房裡煨了些好消化的吃食,記得盯着人吃了。”
宋碧冼進府後先去安排好了所有的小狼,給它們找了個帶水塘的大院,讓它們一個個都去水裡遊了一圈。
小狼們不知道緣由,但都十分聽王的話,強健的四肢在水中滑動。
它們的足趾之間有一定的蹼,這使得它們在水中行動更為方便。?
吩咐了下人不要靠近狼院,宋碧冼先去溫泉清洗折騰了一天的灰塵汗漬,帶着一身水汽回房。
*
今晚的房間裡比昨日明亮。
李景夜在内室裡挂了幾簾薄紗,穿着清涼地跪在床邊的地面上,膝蓋都磕紅了。
“将軍,您想現在就寝,還是先玩盡興後……再上床呢?”
他扯出了一個笑容,肌肉強拉着嘴角勾出弧度,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裡卻充滿了絕望。
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僵硬,低頭抿唇調整表情,再擡頭,綻開一個較剛剛那個自然些的笑容,可笑意依然爬不上他盈盈的眼眸。
宋碧冼大步過去将他扶起來,披上她的外衣,幫他系住外露的春光。
他身上涼的像塊冰。
她皺眉,昨天剛哄好的人,怎麼一個白天就不好了?
“我不需要你做這些。”她視線逡巡一圈,看到了遠處被他遺棄在刀架上的短刀。
李景夜阻止了宋碧冼的動作,他将紗衣輕扯,扶着她的手臂,嬌媚道:“将軍,我不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