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十做為一個僞裝士兵的白鹭官閑得很。
他不用去和誰換班,隻傳遞傳遞傳遞消息,然後跟着李景夜,在他需要的時候搭把手就行。
漱十扔飛了信鴿,回身進來跟李景夜說他的母皇已經被抓,太女也被砍了頭,隻剩下一個皇女躲了起來沒有追到。
“陛下不準備追了,已經在班師回朝的路上,估計明日就會入城。”
李景夜聽到消息楞了一會,仿佛對母親被抓并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隻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對漱十道:“麻煩你幫我準備熱水。”
梳洗幹淨了,才好觐見陛下。
*
漱十背身,守着身後的李景夜沐浴。
“水溫合适嗎?”漱十問。
飛镖在他五根手指裡來回滾動,他時不時跟李景夜搭句話,好讓這位草木皆兵的長殿下安心。
内室熱氣蒸騰,裡面傳來模糊的聲音:“嗯,多謝。”
漱十清楚,李景夜的戰戰兢兢不無道理,因為王盟還在這個宮裡。
她這幾天一反常态地沒有過來生事,如果她那豬腦子裡想明白了利害關系是最好,怕就怕她有恃無恐,心裡還憋着壞沒使出來。
漱十手中的飛镖輕輕擲出,镖到一隻飛蟲,把它釘死在了廊柱上。
如果王盟真想做什麼,今天晚上,就是她最後的下手機會!
不出所料,李景夜還是被人擄走了。
王盟以強權壓人,支走了大半赤炎軍小隊。
那個可怕的女人深夜殺了守衛沖進内殿,一刀将與李景夜同床的侍從捅了個對穿,扛着他就跑回了勤政殿的偏房。
她将掙紮中的李景夜衣服撕爛,扒了個幹淨,兩人拉扯間,王盟發現他額頭上的守宮砂居然被蹭掉了。
女人頓時氣急敗壞,揮手就給了李景夜兩巴掌,大罵:“耍老娘!你居然敢拿我當猴耍!早就不幹淨的東西,你裝什麼聖潔!”
李景夜被打的嘴角流血,他能感覺到王盟期身在他身上摸索,他想吐!
他用盡力氣反抗,卻被對方一手抓牢!
李景夜緊咬雙唇,控制自己不要尖叫出聲!他不想招來更多的人!
之前已經看夠那麼多的荒唐場面,他知道,如果他叫,這個女人隻會讓更多的人過來侮辱他!
漱十扒在房梁上,手裡淬毒的飛镖已經蓄勢待發!
他突然看到牆角裡悄無聲息摸進來個熟悉黑影,縮緊了身形,溜到外面解決守門的去了。
王盟一手控制住李景夜雙手,一手扒着自己衣服,他的雙腿也被王盟一腿壓住,根本動彈不得!
李景夜能感覺到王盟危險的部位在向他靠近,他瘋狂地扭動身體,甯死!也不要被侮辱!
可王盟笑的又可怕又大聲,他隻能直愣愣看着她逼近自己,大腦一片空白!
“唔!”
突然,王盟胸口被深深插入一把短刀!
有人!在她背後埋伏!
那人迅速用塊布将王盟兜頭罩住,緊緊捂住她腦袋上的口鼻,穩穩地桎梏着她掙紮亂動的手臂,直到确認她斷氣之後才把她一腳踢下了床。
那個人蒙着臉,自始至終姿态從容。
李景夜隻能看到雙顔色極淺的眼眸,與其說褐色,不如說逼近淺黃色。
她野獸般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間裡閃着危險的幽光,從王盟的屍體上,猛然遊移到他身上。
他渾身一僵,感覺自己好似被一頭惡狼盯上!
即使他雙手雙腳重獲自由,卻還是被這雙眼睛懾在了原地!
宋碧冼沒想到她隻是看了李景夜一眼,他就被她吓的哭了出來。
她皺眉,拉過被子給他囫囵地裹好,伸手去擦他的眼淚,沒想到眼淚越抹越多,像是決堤一樣不停地流。
宋碧冼面上閃過一瞬迷茫,被他給哭懵了。
她搞不明白,他剛剛差點被王盟那什麼了都沒哭,怎麼她看他一眼就哭了?
她真的像傳聞中長得這麼可怕,能止小兒夜啼?
不然眼前這個,怎麼越哭越兇了?
宋碧冼見他在被子裡還是不停地抖,想他應該是被吓壞了。
她隻好一把将他抱在懷裡,輕輕拍着他的頭和背,靠在他耳邊低聲地哄:“乖、乖……不怕……不哭了,好不好?”
她根本沒什麼哄人的經驗,隻知道安撫小狼要輕輕拍着它的頭部和背部,盡量放低聲音讓它适應周圍的氣味和環境。
她思量了一下,決定将他的頭按在她脖頸側的動脈,這樣李景夜隻要一張嘴,就可以咬到她的緻命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