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長歎一生，“我現如今能修成半仙多虧牡丹仙子助我，可惜我卻拖累了她。”

鳳顔：“拖累？”

帝君：“發生什麼事情了？”

飛羽：“兩年前，我離半仙之體僅有一步之遙，是我太急功近利，差點走火入魔 ，牡丹用自己的元丹救我，才保住性命，隻可惜元丹在我體内無法取出。”

鳳顔：“你想取出元丹？”

飛羽：“是。”

鳳顔雙指點在飛羽的眉心，現在的他，身體雖然虛弱，實則體内靈力充盈，确實有一顆不該屬于他的元丹，鳳顔剛剛還疑惑，為何魔族輕易控制牡丹仙子？逼迫飛羽交出魂魄？竟因她已無元丹，法力全失。

鳳顔扭頭看向身側的帝君，“可有辦法？”

帝君：“有是有，但取出之後，你想修成真仙會更加坎坷。”

飛羽：“隻要牡丹能恢複法力，我不在乎。”

牡丹：“不可，飛羽能飛升成仙，是我一生夙願，有沒有元丹我并不在乎。”

鳳顔安撫牡丹，“先聽聽飛羽的想法。”然後看向飛羽：“你可想好了？”

飛羽：“我不想借助别人的力量。”

帝君：“好，我會幫你。”

帝君走到飛羽身前，擡手擊中他的胸口，飛羽悶哼一聲，身體後仰，張口吐出一粒盈亮的元丹，元丹脫離□□，很快識别出原主，迅速飛入牡丹體内。

飛羽抹了把口中濺出的血絲，捂着胸口重新坐正，“多謝。”

鳳顔放出一股靈力，籠罩住飛羽全身，希望能盡快幫他修複身體，大概半柱香時間，飛羽身體已恢複大半，鳳顔才撤回靈力，“你要感謝剛才這位才是，為你打通靈脈，日後修行必将增益不少。”

飛羽聽後面露喜色，“多謝兩位，無以為報，日後若有用得到飛羽的地方，必定竭盡所能。”

帝君：“福禍相依 ，你我有緣。”

帝君和飛羽話機相投，鳳顔無所事事坐在椅子上，視線掃過角落的桌子，一個少女模樣的木雕引起鳳顔的注意。

少女保持着木料原本的顔色，身形窈窕，一身連衣長裙在雲間飄舞，相貌俊秀脫俗，巧笑嫣然，給人溫暖又柔和的感覺。

“嗯？”，鳳顔看了半天，怎麼這個雕像有些像自己？

飛羽注意到鳳顔的動作，看看雕像，又看看鳳顔，“恩人，這個雕像刻得不會是你吧？”

鳳顔手捏雕像放到自己的臉旁，方便别人比較，“像我嗎？”

“像。”“很像。”

牡丹湊過來，仔細對比，“這個雕像就是族長你啊！”

鳳顔：“飛羽，這個雕像你從哪兒得來的？”

飛羽：“朋友的遺物，說來奇怪，我的這位朋友從來不供奉雕像，轉交給我時，卻讓我供奉在觀中，我不知道他雕刻的是哪位神仙？隻能暫時放在這裡。”

鳳顔：“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飛羽：“程豈凡。”

“啪嗒”手中的雕像脫手掉在地上，鳳顔從椅子上站起身快走幾步沖到飛羽的面前，“怎麼可能？”

飛羽看到情緒激動的鳳顔，知道他們淵源非淺，“一年前，有位青年來到方清道觀，要拜我為師修習道法，此人年紀輕輕，面貌脫俗，不似凡人之相，我多少學過些通天蔔卦的法術，但青年卦象無解，于是我推斷他身世不一般，萬不敢收為座下弟子，但他誠心問道，我便允諾他在道觀住下，過了半年，青年積憂成疾，久治不愈，最後病重身亡。”

“對了，”飛羽突然想起什麼？掀開裖角，從裡面拿出一紙信封，遞給鳳顔，“豈凡亡故時親手轉交給我這封書信，交代如果有人來找他就将此信交給對方。”

鳳顔心中失落，緩緩接過遞來的書信，信封上寫着：“仙子親啟。”正是程豈凡的字迹。

鳳顔：“他真得死了？”

飛羽：“是，我親手安葬的他，就在後山，恩人，你們認識？”

鳳顔沒有回答，身形直接消失在原地。

“不僅認識，還有很深的淵源。”随着了聲音的起伏，屋内已經沒有了帝君的身影。

縣城程府雜役房中，張七躺在通鋪上，摸了摸四周，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又把他的夜壺拿走了，無奈，隻能勉強起身，去外面的茅廁應付。

張七一個人走在庭院中，入夜的寒風陰涼，吹得周圍樹上的枝丫搖擺不定，發出“嘩嘩——”的聲音，張七不禁打了個寒戰差點兒原地解決，他忍了忍，繼續向前走去。

“這位小哥，向你打聽點兒事兒。”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從後方響起。

張七身體一僵，腿腳不聽使喚地原地打晃，在他腦子裡立即蹦出一個想法，“遇到鬼了——”，他出來時明明院子裡一個人沒有。

張七牙齒顫得厲害，隻能勉強吐出幾個字，“女——女鬼，饒——饒命。”

鳳顔：“……”

帝君站在旁邊補充了一句：“她不是女鬼。”

張七緊張的情緒剛剛放松了一下，後面的話又把他直接打回原形。

“但比女鬼還要厲害，問你什麼？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