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霜拿走外賣袋走進休息室。他的休息室也算是個人的小型工作間,桌子上放的都是專業相關的書籍,以及一些石頭印章。
賀懷知正站在書桌前,拿起了其中一枚印章把玩,回過頭:“之前送給你的雞血石是不喜歡嗎?”
怎麼會不喜歡?!那可太喜歡了好嘛!戲霜糾結了片刻如實說:“就是太貴了,那麼貴的料,我用不上。”
賀懷知點點,沒再說什麼,放下了手中的印章,主動收拾好書桌擺放餐具。
“你平時在這裡的時間很多?”賀懷知注意到門後有一張行軍床。
“也沒,就周末,然後現在每天中午。”戲霜解釋:“期末我們有創作作業要完成,不太想去練習室就會來這裡。”
打開外賣袋,他才發現賀懷知打包的是他鐘愛的牛肉湯粉和鹵蛋和豆幹。
見賀懷知彎下腰搬凳子,頭頂還飄着晶瑩的雪花,戲霜心裡說不上的感動。
“……謝謝。”
“快吃吧。”
戲霜早就餓了,接過筷子就吃了起來。
吃着吃着,覺得不對勁,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蹭他的大腿,有點像是隔靴搔癢。他不由看了眼賀懷知,賀懷知從容不迫地吃着粉條。如果不是深知他的為人,戲霜還真就被他這幅一本正經的樣子給迷惑了。
戲霜低下頭,不動聲色地往桌子底下瞟了一眼,一眼就看到緊緊挨着他的結實大腿。每次賀懷知低頭吃東西,那雙蜷縮的長腿都會輕輕的相撞,若有若無的觸碰着他的大腿。
“……”戲霜凝了一口氣。賀懷知的腿蜷縮,微微分開,褲子内側的布料抽緊,完美貼服着飽滿的肌肉線條。戲霜偷偷觑了幾眼,發現有點不對勁,他好像看到了往上爬起的褲腳下有一雙……性縮力爆表的紅襪子??
“……”
戲霜不确定了,眨了眨眼。
他才注意到今天的賀懷知與衆不同,穿衣風格有了些奇怪的變化。上身是一件軍綠的皮夾克,卡其色的工裝褲。
粗略一看确實很正常。
但是,卡其色的褲腿下和馬丁靴之間,是一雙正紅色的襪子。
“……”
突然,戲霜有種見到戲松2.0版本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戲霜現在越看賀懷知越像是戲松的分身,總覺得哪裡違和。
直到他試着把賀懷知的臉替換成戲松的臉,搭配那一身衣服,竟然毫無違和感,他才反應過來——感情賀懷知是照着戲松的風格買衣服的吧?!
他好好的學戲松幹什麼呀?!
更糟糕的是,鮮豔的中國紅和他腦海中邪魅狂狷的賀·北王·耀天的形象完美結合到了一起。戲霜被雷的外焦裡酥,不斷發出嘶嘶聲,他差點要以為自己是一條美男蛇了。
一想到以後和他打視頻的點點狗其實背地裡穿的都是紅襪子,戲霜就沒胃口了,蔫蔫地撥弄着碗裡的粉條。
“是不好吃嗎?”賀懷知問。
感覺又被他蹭了一下,戲霜縮起了腿,努力規避他。擡頭就見他沉下了臉。
“不是不是,就是吃飽了。”戲霜趕忙解釋,見賀懷知依舊不高興,心理咕哝了一會,不情不願地把往一邊躲的腿放回了原位,再看向賀懷知,總覺的他的臉色好看了一些。
“……”
死戀愛腦。戲霜暗罵了他一聲。
吃完飯,賀懷知表現的像田螺先生,主動收拾好碗筷,見狀戲霜擦了一下嘴巴就出去換郝陽陽吃東西。
郝陽陽大為感動,“賀神果然還記得老奴。”
“醒醒吧,大清早就亡了。”戲霜無情地抨擊他。
郝陽陽:“你懂什麼?我這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跟着沾光了,答應我不要輕易……易、一會我們去幹嘛?”
賀懷知從戲霜身後走出來,手裡還拎着環保袋。趁着他去扔垃圾的片刻,郝陽陽叮囑:“千萬記得多考察,我潤了!”
人已經跑的沒了影,戲霜還是嘟囔了一聲:“都說了八字沒一撇。”
他摸了一下鼻子,抽出練習紙疊好,開始練字。感受到有一種冷風灌入,他知道賀懷知回來了。
沒一會他身側黑了一塊,戲霜壓力巨大,隻能裝着視而不見。
工作室靜谧無聲。
戲霜站在書法桌前,對面壁燈映射的光線從他的鼻尖滑落,勾勒出一個立體的輪廓。他眨了眨眼,眼睫毛微微顫動。似乎察覺到什麼,眼神飄忽了一下,不自在地低下了頭,将臉埋在了衛衣寬大的領口裡。但賀懷知仍能看到他發紅的臉頰,看到白熾燈下他調皮的幾根頭發絲。
被露骨地盯着看,戲霜感到難為情,努力摒棄掉雜念。等他回神,賀懷知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那條淺藍的有些淩亂的靠背椅子還保留着被人坐過的痕迹。他走過去,撫平了面料,一邊掏出手機。
【·:記得去遊泳,能改善你的頸椎問題。】
手機裡隻有賀懷知簡單的叮囑。
郝陽陽上完廁所回來,發現少了個人,“賀神怎麼走了,我還以為他要送你去學校呢。”
“實驗室有事,他先回去了。”戲霜解釋過後,摸了一下隐隐發疼的脖子。
他有時候覺得賀懷知的觀察力真的細緻入微。他的脖子确實又開始疼了,這幾天都貼着止疼貼。
他想了一下,問:“你之前不是說學校最近在翻新遊泳館?弄好了沒?”
“弄好了,隻是加一條供暖,很快的。”郝陽陽道,早之前因為天氣冷停訓就有老闆贊助遊泳館增加新的供暖設備,現在新的恒溫系統已經投入使用了。
戲霜點點頭。
下午上完課,戲霜又去了一趟教學樓,主要是去找王蕪。元旦假的登記表找到了,需要他過去核對一下名單。回來後他直接去了工作室,郝陽陽也是下了課才有空追問他情況。
“怎麼樣?搞到名單了嗎?”
戲霜搖了搖頭,“我們班留校的沒幾個,我感覺不太像,其他年級的我們也沒辦法拿到登記表。隻能等學工部那邊幫忙查IP了。”
為此郝陽陽遺憾地點了點頭,“沒事,這件事鬧出來慌張的該是那個黑子,學校遲早查到他頭上。”
郝陽陽檢查了一遍工作室的狀況,關燈鎖了門:“走咯,餓死我了,今天吃鴨血粉絲湯。”
·
戲霜和賀懷知恢複聯系後,兩人又開始了每晚的視頻通話。戲霜有些不适應面對賀懷知本人,也試着拒絕過,轉念想到賀懷知的作風,他都怕他前腳挂掉電話,後腳就被堵在寝室門口。
猶豫了會,戲霜放棄了掙紮。再說了,其實他也不是不能接受賀懷知,隻是還有些别扭。
十點一到,他熄了燈準時爬上床,不超過五分鐘,手機準時響起。
他吸了吸鼻子,臉又往被子裡縮了點。
手機畫面跳轉開來,是黑屏。
?
戲霜小聲問:“你在幹什麼呀?怎麼黑乎乎的。”
“寶寶要看看我嗎?”
磁性的聲音在戲霜耳邊炸開,他的頭皮酥酥麻麻的,又忍不住蹭了蹭被子,把耳機的聲音調小了。
“……”戲霜很沒骨氣地小聲說:“要看。”
他對賀懷知的身材實在沒有定力了。
“好,這次寶寶要看哪裡?”
視頻開始晃動,鏡頭也逐漸清晰起來。原來他把手機放在了大腿上,那條卡其色的工裝褲露出了本身的樣貌。
卡其色的工裝褲……
等等!戲霜如夢初醒,腦内瘋狂閃過介于工裝褲和馬丁靴之間的鮮豔的中國紅。
戲霜猛地清醒了,好像也不是那麼想看了@A@
他還來不及制止,鏡頭持續晃動。他猛地閉上眼睛,就怕突然看見什麼違 禁 品,他還不想英年早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