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戲霜一抖,以為自己聽錯了。下一秒他腦袋一涼,被子被人掀翻了。視線所及之處是一件綠色的皮夾克,往上一點就是脖子和下巴。
“戲老師原來是烏龜屬性啊。”
熟悉的戲谑的聲音在戲霜耳邊砸開,他直接繃不住了,擡頭就對上賀懷知似笑非笑的表情。
救……救命啊,還真是賀懷知。
戲霜壓根沒想過前一秒還在生氣沒給他發過任何信息的臭家夥下一秒就出現在他面前,不禁呆呆地張開了嘴巴。
爾後他才反應過來,像是觸發了機關,從床上彈跳了起來:“賀、賀賀老師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找你的,戲戲戲老師。”
“……”
啊啊啊!怎麼還學他說話啊,賤狗殺你信不信!戲霜差點要七竅生煙了。
“戲老師,”頓了一下,賀懷知才收斂了一下表情,正色道:“現在有空和我去一趟學工部門嗎?”
“……”戲霜一僵,想裝死。可是在賀懷知面前好像沒辦法混過去,他遲疑了半會,洩氣地點了點頭,低聲地說:“好吧,你等我一下。”
他低下了腦底,連忙從床上爬下來,想到自己剛下丢人形象,跟個鴕鳥似的遁進了洗手間。手忙腳亂地洗漱完,他往外探腦袋,賀懷知不在寝室裡。他這才松了口氣,光明正大地走出衛生間。
郝陽陽有點小八卦:“喔唷~生物教父來找你了喲~狗爹~”
“閉嘴,你再敢亂說我垂你!”戲霜套好衛衣,氣急敗壞地踹了一下郝陽陽坐的蹬腿。郝陽陽及時收斂了表情,“就穿這身衣服,好看。外套,别忘了帶外套,今天又降溫了。”
“知道了。”戲霜嘟囔,怕賀懷知等久了,随手抓了一件衣服就準備走,剛要開門,猶豫了會,還是又跑去翻了一頂羊絨漁夫帽。
戲霜随手套好衣服,打開了門。
賀懷知就站在門口,“我們走吧,戲老師。”
“嗯。”戲霜胡亂應了一聲,小心翼翼跟在的他身後。
幸好現在已經過了早八高峰,宿舍沒多少人,是以沒多少人看見賀懷知。出了宿舍樓,戲霜就從兜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口罩戴上了,順手把漁夫帽壓低了一些。
賀懷知:“……”
“戲老師是覺得和我走在一起很丢人嗎?”
戲霜沉默不語,左右目移。
丢人不至于,關鍵是他們剛傳了绯聞啊!!
賀懷知好氣又無奈,故意放慢了一步,和戲霜并肩而行。
行走時兩個人的肩膀不經意碰撞着,每次挨到後戲霜都要小心地避開,做賊心虛的樣子讓賀懷知不免好笑,膽子這麼小,當時怎麼還敢招惹他。
他伸手,牽住了戲霜。
“幹嘛幹嘛!”戲霜反應激烈,慌張地看了看四周,回頭見賀懷知臉色不善,連忙補救:“說不定那個黑子就在哪裡偷拍呢!”
“我們是正當男友關系,牽手不對嗎?”賀懷知反問。
戲霜:“……”
“還是說,戲老師對我們之間的關系另有解釋?”賀懷知眯了眯眼。
戲霜僵硬地動了一下脖子,救命啊。
“快,快走吧,要去處理事情。”戲霜慌忙轉開話題,忙前走了幾步,聽到賀懷知那聲不輕不重的冷哼。隻好回過頭,賀懷知站在原地不動。
兩個人四目相對,僵持了一會。
最終戲霜不情不願地走過去,用腳撞了一下他的鞋尖,“快走,我都要被氣死了,你還來氣我。”
他說話帶着委屈,臉頰也跟着鼓起來了。讓賀懷知看了不由心軟,怪自己非要和他計較什麼。
賀懷知放緩了臉色,輕輕拉住了他的手:“要不要去吃早點?”
戲霜腦袋要成撥浪鼓,滿臉幽怨:“你覺得我還有心情去吃東西嗎?”
賀懷知頓了一下,帶着他往前走,“那走吧,沒事會解決的。”
學工部門在行政主樓,賀懷知帶着他上到二樓左手最裡面的辦公室,“郭主任在樓上,走吧。”
辦公室的門掩虛的,賀懷知率先進去。被稱郭主任的男人坐在辦公椅上,見到來人站了起來,滿臉熟絡。
“小賀你來了,你反應的情況我都清楚了,我們學校會落實清楚的。這個就是當事人是吧?”郭主任探過頭,見到戲霜笑着點了點頭,“戲霜同學你有什麼情況要反應嗎?”
“有。”戲霜辦事也不拖拉,立即就把自己的猜測的說了一遍。
“我和論壇那幾位當事人都是正當來往,他們也都說了可以幫我出面澄清。我希望抓到肇事者能給我和他們公開道歉,恢複我的名譽。”
戲霜不知道學校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想到學校墨迹的慣性,鼓起勇氣說到:“我是書法院王蕪的學生,我的情況已經向他反應過了。我是我們院唯一進入這次全國展并且有資格向中書協遞交會員申請的學生,學校能不能盡快處理一下,不要影響我的入會申請,以免耽誤我後續參加其他賽事。”
“放心,學校會徹查清楚的,保證不會讓你的前途受到影響。”郭主任笑着拍了拍他胳膊:“我們學校還是很關心每一個學生的,隻要有問題,立即向我們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