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飛快地跑出門,和門口急匆匆趕來警察面面相觑:“怎麼突然更改了作戰地點?”
那位負責審訊、剛剛急匆匆趕來的警察抹了一把汗:“因為這個。”
他亮出手機:“這個是最有可能的推理。”
“現在……”地圖上畫出了一個圈,“這是唯一的目标地點了。”
“狙擊手準備!更改目的地!”行動組組長大喊一聲,“目的地東港倉庫23号!監控所有可能的出入口!立刻行動!”
在夜色的掩護下,一輛載滿行動人員的貨車開向了東港倉庫。入口昏昏欲睡的檢查人員看向僞裝成司機的警察,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
“怎麼這麼晚才來?”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一張陌生的臉。
難不成換人了?管他呢,隻要錢到位就行。
“總之老規矩。”他搓搓手指,比出一個數字,“這回隻要這個數就行。”那個最近被賭債壓彎了背的賭徒露出了被煙熏黃的牙齒,“貨要早點入庫嘛。”
司機遞給他一個箱子,壓低了聲音:“那個家夥沒運氣……”他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給檢查人員點上一根煙,“呐大哥,以後多給小弟行行方便啊。”
“好說好說!”被煙熏黑的手指抓向了箱子,痛快地放人。貨車緩緩開進大門,覺得新人很大方的賭徒哼着歌走回自己的崗位,不知道身後已經跟上了兩個影子。
狙擊手是高處的眼睛,他們藏在貨物之間,給下面的同事報點:
“6點鐘方向,看守2人,疑似有槍。”
“12點鐘方向,1人,沒有武器。”
“二樓窗口視野良好,發現疑似海青組組頭目,相貌符合資料,極端情況可以擊斃。”
“二樓共發現敵人3名,人質若幹,可以行動。”
通訊頻道短暫沉默了一下,随着手指敲擊的聲音,一支小隊迅速突入。在短暫的騷動後,血花在海青組頭目身上綻放。
勝局已定。
這幾乎是有史以來行動組最快結束的行動。隊員們打開倉庫的大門,平時每到這種時候,受害者總會迫不及待的離開這裡,或哭着宣洩心中的害怕,或抖着手跟家人報平安,脾氣爆的還會沖上去踹那些混蛋們幾腳,往往需要架着他們才能保證那些犯人活着走上審判庭。
可是今天的情況有點不同——無動于衷的受害人隻是把頭扭了過去,好像對倉庫外的世界沒有一點向往。
“那些家夥……又來了嗎?這回又是什麼劇本?”流幹眼淚的眼睛裡滿是麻木。
“又打算幹什麼呢?算了,不要是我就好。”蜷縮的身體是無聲的抵觸。
“……”
行動組組長拖着中槍的海青組組長下來了:“你們好歹認識這個家夥吧?”
那張沾滿血的、灰白的臉映進了每個人眼底。
“還不走嗎?大家?”
細碎的哭聲逐漸填滿了不算大的倉庫——海青組确實不是什麼大組,做個交易都要組長自己來的極道組織更不會有閑錢租大倉庫,這個狹小逼仄又不太幹淨的小地方就變成了出不去的牢籠。
不過,牢籠已破。
所以盡管哭吧,笑吧,往後餘生天地廣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