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義铮如坐針氈,打了個嗝:“謝老弟,我還要回去再想想今早的招式,先走一步了,對了,你這酒樓的菜,酒,一絕。”
十足的肯定。
謝錦均将蘇夕菀帶到瑤台閣間歇息。
蘇夕菀睡的惬意,呼吸綿長,隻是微微皺着眉頭,安靜的很。
謝錦均伸手扶平她緊皺的眉頭,坐在一邊也安靜的看着,蘇夕菀也隻是酒勁突然上來才眯了一會,心中有事很快便醒了。
睜眼就看到了垂眸一直看着自己的謝錦均,剛出聲有些啞,清了下嗓問道:“我睡了多久。”
謝錦均低着頭說:“一更。”
蘇夕菀緩緩的坐了起來,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喝了酒竟然會直接睡死,以後可要謹慎些。”
謝錦均按住蘇夕菀的手腕,一字字問道:“怎麼不告訴我?”
這些天謝錦均一直在忙于盛水之戰的事情,今日太傅的事傳的全城風雨,大皇子也與這事有點關系,蘇夕菀也就沒想再讓謝錦均多件煩心事。
頓了頓,回道:本公主查個人還是查得到的。”
謝錦均步步緊逼繼續問道:“何時發生的?這幾天都是在這睡的嗎?還是這幾日沒想過休息,疲了倦了才睡一刻?公主不必擔心我,我都處理好了,以後這種情況公主可以告知我,若不希望别人幫助謝某也想知道公主今日都在幹些什麼?”
蘇夕菀心頭一顫,一時語塞:“我……”
瞬間感覺犯了天大的錯誤一般。
謝錦均順着蘇夕菀雜亂的頭發,還邊說着:“素日裡公主最在意外表了,這些日給自己忙的讓謝某看着都些許心疼。”
“郎中看過後說脈象平穩,呼吸也正常,昏迷不醒許是邪咒,半夜我有見過九天台酒樓出來一蒙面女子,一身刺客裝扮,我跟着她,看他進了尚書府,大概有一柱香的時間她才出來。第二日尚書府的丫鬟就如我府上的丫鬟一般。”
蘇夕菀接過謝錦均遞過來的一杯水,剛喝了一口,水中落下滴淚,蘇夕菀聲音漸小:“我沒想到尚書府會因此燒掉那些姑娘,可明明還有氣息,竟被嫌晦氣而全部燒掉。”
謝錦均安撫道:“又怎知是唐姑娘的?”
其實也是猜測,早在幾年前唐菱就是紅火的人物,隻是消失了幾年,三日前才再次出現,蘇夕菀隻是判斷:“她的出現同時不是我府内的婢女出現這種情況,還有一點我可以更加的确定是她,我人潛進去過,她的屋子有很重的血腥味,九天台樓的後院還會傳來哭叫聲,可惜過不去。”
謝錦均面帶憂色道:“公主好厲害,您可是您府内姑娘們的恩人啊,所以恩人今日休息一晚吧,可不要讓姑娘們自責内疚。”
好不容易安撫住今晚本想獨自去探探究竟的蘇夕菀,軟話說了個遍,蘇夕菀也确實有些撐不住了,緩緩點頭:“好,我就睡在這很安全,你放心吧,回府去。”
謝錦均揉了揉眉心,為蘇夕菀蓋好被子,微笑着:“明早想吃些什麼,我過來時帶些。”
蘇夕菀随便想了個:“馎饦。”
蘇夕菀閉目休息,直到聽見關門的聲音,和腳步漸遠的聲音才坐了起來。
已是子時,霧氣凝聚不散,本是夜晚加上濃霧更看不清眼前的路,大街上空無一人,兩旁各家酒樓都已關門,隻剩高高懸挂的燈籠亮着,在霧中獨占鳌頭。
蘇夕菀是想着睡一覺明日再說,可想着府内仍舊昏睡不醒的婢女就輾轉反側,即使睡着也會被噩夢驚醒。
心裡想着這事,腳步越來越快,直到結實的撞在一人身上,那人是突然出現的,兩人相撞後皆都向後踉跄了一下。
維持了許久,兩人都沒說話。
蘇夕菀試探的往前走,感覺到一股殺氣,近看是劍正沖着自己,認出了這劍,蘇夕菀四下望了望試探道:“沈憶綿?”
殺氣消散,劍也被放了下來,那人走近了幾步,看清了對方的臉後,兩人緊着的心終于放下。
兩人互相抱住,似在述說但也是詢問:“多日未見,看着憔悴了不少,這麼晚了幹嘛去?”
沈憶綿也望了望四周,将蘇夕菀拉到另一邊如是說道:“我懷疑九天台酒樓唐菱姑娘有鬼怪。”
蘇夕菀心一瞬間舒坦了許多,原來不止自己在調查,忙道:“我也在調查,沈府近日可有異樣?”
沈憶綿搖頭:“沒有,但其餘的事我都聽說了,公主你們府内婢女受其傷害,還有國公府,不僅如此,我又查到永岐城附近村落也有類似的情況。”
蘇夕菀怒不可遏道:“這人,這不是人吧?!”
沈憶綿道:“不瞞公主,前幾日本說好要去謝府見大皇子那日,家中宋氏就已經這樣了,那日我便開始調查此事,父親與兄長去藥王谷有些時日了,留我在府内照看,直到我知曉親王府也發生這種情況我才開始調查,在之後就是公主府。”
蘇夕菀道:“我派人進去看過,一上二樓就聞得清血腥味,初步判斷味道是後院飄來的。可受阻礙看管我的人看不見後面的情況,更過不去。”
逐步逼近九天台酒樓,許是心理作祟兩人都害怕的緊貼在一起,往前蹭着走。
還為推開門,就被兩隻手攔住。
“私自行動?好傷心啊。”
蘇洛珩的聲音。
“公主這是夢遊?”
謝錦均的聲音。
蘇夕菀問道:“你沒回去?”
霧散了些,能更加清晰的看見眼前的人。
謝錦均微笑的凝視着道:“早猜到公主不會聽話睡下,謝某隻好在此處守着。”
沈憶綿戳了下蘇洛珩問道:“你也堵我來的?”沈憶綿一句話總結了謝錦均的拐彎抹角。
蘇洛珩立馬指着謝錦均道:“他威脅的。”
沈憶綿不信:“跑到皇宮威脅太子守門?”
蘇洛珩啞口無言,多說多錯,便不說了。
酒樓并未上鎖,一推就進來了,謝錦均很認真的研究起來了構造,啧了聲道:“一般,吊燈一般,方桌一般,坐墩更一般。”
“小公子說說極好的酒樓是該什麼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