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大院,青磚黛瓦,玉階丹墀,綠樹掩映,花香襲人,亭台樓閣旁清泉上流,遊着些小魚。
“妹妹,小心滑哦。”
幼童蘇洛珩卷着褲子與衣袖,掐着腰喘口氣,幼童的蘇夕菀拿着小木桶似要将頭紮進去抓魚一般。
沒找到一個,就會被小蘇洛珩放回河中。
四周圍着好些個侍衛婢女,心裡嘴上都跟着着急。
“哥,你太壞了,我要捉魚給母後吃!”
“母後才不吃生魚呢!”
“我會烤給母後吃!”
“母後才不會讓你碰火呢!”
“那我也有辦法!”
小蘇洛珩思考了很久,驕傲問道:“除非,我也可以吃嗎?”
小蘇夕菀擡起腦袋:“當然可以。”
一炷香的時間仿佛讓蘇洛珩在夢境内度過了整個童年。
小蘇夕菀拿着小蘇洛珩親手做的風筝滿院子跑,兄妹倆經常粘在母後的左右兩邊撒嬌耍賴,經常要整個第一第二。
兄妹倆人一齊在學堂學習,一齊跟着南宮雁學習武功,一起晚到晚上都難舍難分,常常被下人強制拉走睡覺,導緻兩個小家夥号啕大哭。
日日太陽升起落下的一點點度過,空中出現即将燃滅的那一炷香時小蘇洛珩還是差異的,什麼都沒多想。
這一日,太陽再次升起,小蘇洛珩醒來時是在宮中,這比在宮外那些開心的時光更要真實,是那間用來關太子殿下的寝殿。
小蘇洛珩無助的狂敲着門,怎麼喊都沒有想要的回應,都是些宮女們溫柔的安慰。
小蘇洛珩蹲坐在門邊,縮成一團,微微發抖,抿緊嘴唇。
這天太陽藏在了烏雲後,是白天,卻還是霧蒙蒙的,透着一絲孤單。
……
“兄長,兄長……”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快燃盡了,怎麼還沒醒。”
蘇夕菀原本十分的焦急,想到以蘇洛珩的主角身份在這一炷香燃盡的最後一刻定然會醒的。
蘇夕菀交代的語氣:“勞煩沈姑娘多說些話,兄長定然會快些醒來。”
沈憶綿想問為什麼,事在緊急也便放置了下來,不停地與蘇洛珩說話。
制判官最後在燃盡後控住了所人的視線,以及封住他們還未說完的話。
蘇洛珩果然在最後一刻清醒了過來,并醒後就看到了沈憶綿心情也緩和了很多。
蘇夕菀為給二人制造私人空間,特意站得遠了些,蘇洛珩清醒後就用目光去找蘇夕菀,看她站的遠,眼神有些落寞。
全場與大多半都未清醒過來,一炷香後再清醒過來的都被淘汰了,從哪來的就回到了哪去,下了山。
制判官道:“一炷香前清醒過來的共有74位,方才徐掌門已經介紹了各派的具體情況,有目标的現在就各自去往該門派,還沒想好的也不要浪費大家時間,抓緊下山,日落前所有考核結束。”
本以為制判官隻是個普普通通走流程的小弟子,可這種強大的氣場,甚至壓過掌門站在這的威嚴,反而像掌管整座山的一位厲害人物。
蘇夕菀早就已經想好了接下來幾日的去處,一擡眼就已經發現蘇洛珩走遠了,還想說兩句話的,礙于要盡快去心中所想的門派,蘇夕菀望着蘇洛珩走的方向猜到:“應該是越山派。”有點擔心但多餘了,肯定能進去。
“沈姑娘想好去哪個門派了嗎?”還好沈憶綿沒走遠。
沈憶綿:“月虞派。”
蘇夕菀挽上沈憶綿的胳膊:“順路,一起吧。”
“公主也要去月虞派?”
“在你隔壁,齊雅派。”蘇夕菀從容自得又問道:“沈姑娘怎會選擇了月虞派,我還以為大家都會選擇齊雅派,至少待着沒有那麼陌生,舒服就好。”
“聽聞月虞派多使用暗器,蓮花弓可已兩種狀态,一種是弓箭還有就是暗器了。”
蘇夕菀點點頭:“我聽謝錦均說過,但像這類武器用作暗器使用還是很難的,不過,我相信你。”
“公主還沒有目标?隻想着待着舒适?”
蘇夕菀是真的認真的想了很久,越來越茫然,“嗯……用劍我耍不來,暗器更是碰不上手,難進的門派去了也是充個人數,還是這就合适我了。”
走到了月虞派門前,簇擁了很多人,沈憶綿抱住蘇夕菀:“加油,你底子不錯,你我離得最近,沒意思就來找我。”
“嗯,注意安全。”
還好隻要是南宮雁在,都會叫蘇夕菀各種防身的技巧,越深至可以将人一擊斃命,隻是速度沒練到如南宮雁那般快,但也照貓畫虎,差一不二。
兩人分别後,蘇夕菀沒走幾步就到了齊雅派,門前擁擠的人甚至比月虞派要多上一半。
齊雅派小弟子在門前檢查每個人手腕處留下的通過記号,是制判官留下的,被檢查完後踏入門就消失了。
有七十四位通過了夢境的考研,眼前要有三四十人都在齊雅派擠着,蘇夕菀被擠到了最外圍:“每年考核齊雅派是最簡單的嗎?”
齊雅派弟子們都來此處看熱鬧,其中一位回道:“也不算,隻不過風口最好人氣就越高,但其實都想去越山派,但沒有實力底氣誰會敢去。”
“我們齊雅派是公認的五派裡最值得習武之地。”
“對啊,公主,蘇妹子,你來這就對了,哥幾個還會照顧你。”
“自家妹妹,我來照顧就好了。”
蘇夕菀順着身後的聲音看去,除了太子外最熟悉的兄長就是這位五皇兄了,“五兄也來了。”還有一旁沉默寡言的二皇子。
蘇夕菀問道:“兄長幻境中都看到了什麼?”
蘇赫川回味無窮笑道:“都說看到了最害怕的幻境,你五兄我在裡面可謂是十分地享受啊,景美姑娘也美,好在我也沒有完全癡迷進去,沒一會就醒來了。你呢,小菀,看到了什麼?”
“戰争,打打殺殺的場景,血腥的很。”
蘇赫川腦補了下,不可思議道:“六妹心中所系之事竟與家國戰争有關,這顯得做哥哥我這個夢境不值一提了。”
蘇夕菀聳聳肩,順而問道:“二哥呢?日日看書,比任何人更要在意家國,夢境是什麼樣的?”
從此刻起蘇夕菀決定換一位關注的人,看着面前弱不禁風,不堪一擊的蘇良元怎麼都不像是未來會有精力算計這些的人,但也反倒是因為不引人注目的緣故,導緻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興許是裝病?蘇夕菀猜到就決定要試探一番。
蘇良元說話有氣無力:“夢中卧床不起,病魔纏身的越發嚴重,即将死亡帶來的感覺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