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拔總場地設在了山尖上,當時靈神識寶時的地方。
太陽冉冉升起,清晨的陽光灑滿大地,也落在了窗邊,落在還沒發芽的百枝蓮上,蘇夕菀哼着小曲,自在的往土壤上澆水。
“蘇夕菀!蘇夕菀!”蘇洛珩邊喊邊往這跑,見開着窗就改變了方向,人還沒到就丢過來個白饅頭。
“接着。”
蘇夕菀下意識的打掉了,并沒有接住:“什麼啊?”
蘇洛珩跑過來撿起沾上了土的白饅頭,搭了眼這盆土,回到正題:“快走,到時間了。”
蘇夕菀鎮靜道:“不是應該還有一個時辰?早膳還沒吃呢。”
說到這,蘇洛珩氣得将剛撿起來的饅頭又丢到了地上說:“還不是你四皇兄搞的鬼,告訴你我的都是假消息。”
這麼一想還真是,“我說他怎麼突然這麼好心,我當時竟也沒有一點懷疑,他們呢?”
昨日幾人在門前送别謝錦均時蘇道尹突然過來說了時間的事情,也正好與他經常拌嘴的幾位都在,現在他更是得意得很。
蘇洛珩:“我讓他們先快去了,你快換個衣裳咱們也走。不用太着急那麼多人你我晚兩分鐘也沒關系,沈姑娘他們應該也快到了,這個時間段也大概是可以趕上。”
蘇夕菀今日不像往常隻憂郁了一會穿哪件衣裳,考慮考試階段可能會有比武影響,便選擇了件最好看的輕便衣衫。發簪在左右為難中最後隻選擇了一個綠色翡翠的,然後便特别熟練的将頭發全都束在一起。
出門前還在整理着衣裙整潔。
蘇洛珩:“這麼隆重?”
蘇夕菀手不停的忙活:“我可是公主,好看是其次,大方得體才是最重要的。”
“筆考的冊子看的怎麼樣?基本功呢?可都有再記一遍?”蘇洛珩順了順蘇夕菀亂了的發尾。
“看了,哥,我的基本功本來就很好的您怕不是忘記了。”
由于來這一路蘇夕菀确實也是沒出過一次手,每次危急時刻謝錦均都會出現,蘇洛珩從未見過打起架來的蘇夕菀是什麼樣子的。“從小就跟南宮先生習武這次肯定也不會有問題的。”
蘇夕菀仔細一想極為嚴肅道:“父皇若是之不讓兄長你一人習武那可能是針對兄長你一人,封你為太子為的就是激勵父皇心中真真想要讓其上位的皇子,可你們兄弟四人都不讓習武……”
蘇夕菀好像發現了什麼秘密一樣,捂住震驚的嘴小聲道:“難不成是為了培育唯一會的大哥?”
蘇洛珩:“大哥無心管理朝政,并且從小就随軍長大的大哥想必也不會困于宮中,日日處理朝政之事。”
蘇夕菀:“難不成想讓我做女帝。”說完又連連搖頭:“我也不懂朝政之事,但幾位皇兄從小就被教育資治通鑒,四書五經,學習如何駕馭帝王之術?畢竟是以後都是可能走上皇位的人,父皇便更加看重這方面。”
原本心情有些失落的蘇洛珩聽了蘇夕菀的這番話就又重新拾起了信心,一臉嚴肅道:“阿菀,小時候你就哭着鬧着必須要住到府外,其實那個時候我是怪你的,怪你帶走了娘親,我後來也哭鬧過,但是父皇說我是未來的君主,不可以這樣小家子氣。”
“對不起啊,哥,是我小時候太不懂事了。”
“當時看來我是怪你的,但後來明白後我隻是太羨慕你了,哭一下就什麼都可以做,父皇母後都會哄着,小時候我為了可以出宮找你與母後玩一天我沒日沒夜的背書,就為了可以與出宮看看妹妹和母後。”
蘇洛珩很釋然的說着兒時的事情,蘇琪兒怕是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就算聽說定也會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母後去世那日你在哪?”
說出這話後,連蘇夕菀都反應了一下這是從自己口中說出的話吧,就當蘇洛珩說兒時之事的時候,一些屬于蘇琪兒童年的記憶就已經湧了上來。
六歲那年被宮外來的皇室親戚的孩子們圍住,他們說,六公主是異類,朝蘇琪兒的身上丢蟲子。他們日日都會來,他們的父親上早朝,快到晌午都會将自家孩子帶來,宮外的傳聞從宮内從未聽過,那日,蘇琪兒第一次知道原來别人眼裡自己是個異類。
無論蘇琪兒躲在哪,都會被找到,第一次的時候蘇琪兒以為他們在與自己玩遊戲,可最後是每個孩子們指着鼻子的嘲笑。
後來蘇琪兒先是哭求皇後要住在宮外,後是哭求皇帝住在宮外。
這下躲好了。
住在宮外時的蘇琪兒很幸福,皇帝經常來陪着蘇琪兒玩耍,身邊還有皇後的陪伴。
好景不長,皇後半夜突發疾病,死在皇帝懷中,蘇琪兒趴在皇後的身上号啕大哭,沒有蘇洛珩的存在。
莫名其妙的滑落下來的淚珠,後知後覺才發覺心痛不已,蘇夕菀平靜的擦幹眼淚。
“那日被父皇關了禁閉。”蘇洛珩抽了下鼻子,又問道:“母後走前可有說什麼?”
蘇夕菀搖搖頭:“什麼都沒說。”不知道是突然而來的記憶不完全,還是真的一句話也沒說。
看蘇洛珩的情緒又掉了下來,蘇夕菀轉移話題:“為何關你禁閉?”
“不聽話。”
“你經常被關禁閉,經常不聽話嗎?”
“就那一次,但我沒有錯。”
“什麼事?我這個妹妹聽聽看是不是兄長的錯。”
“兒時的事,記不清了。”
人總是不善于将感情之事表露出來,尤其是親情,心底深處最在意的往往要表現的無所謂,以為這樣就是挽留。
皇後去世前一日,蘇洛珩終于完成了父皇留下的任務,這樣就可以在第二天同父皇一起出宮找母後與妹妹,蘇洛珩将提前為妹妹做的風筝先自己試了一下,正在院内放着風筝呢,突然就被一群小孩子們搶走。
“你那個異類的哥哥?”
蘇洛珩清晰的記着這句話,蘇洛珩沒有回應,将每個小孩都揍了一頓。
後來被關了禁閉,第二日更是不讓他再去了。
……
“你們來了。”沈憶綿最先發現,迎上來牽住了蘇夕菀的手,“我也不認識那是誰,但從我來他就一直在講話,啰嗦得很。”
蘇夕菀隻聽得見聲音,來的人過于多,他們幾個來的又是最晚的,隻能站在最外圍。
蘇夕菀:“這麼多人考核,恐怕是需要上幾日?”
沈憶綿:“一日就夠,兒時舅舅帶我來看過。”
蘇夕菀笑盈盈的:“咱舅舅還有這方面關系呢,哪個派的先生啊?”回想到第一天來時蕭流華對大家的長輩都有還淵源。
“記不太清了,舅舅是來找朋友的,若是看模樣我或許會想起來,具體哪個門派我也不确定。就是不知道今年是否與那年一樣的方式。”
沈元初:“考核招選弟子也不必年年不一樣吧,結果是想要的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