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夕菀:“你與他一同出來的,怎會不知?”
俞晚:“一同出來也要看是從何處出來,我又沒進去,他偏要闖進去怪得了誰?”又笑道:“我沒将你們綁起來很不錯了,莫要礙眼。”
蘇夕菀哈哈得冷笑一聲,道:“俞晚,你是想複活這棺中之人嗎?你這可是用這一群人的生命來複活這棺中一人。”
俞晚看了一眼棺材,皺眉道:“沒錯,那又怎樣,他們就該付出自己那廉價無用的生命,這種人的命不值一提!”
“好一個不值一提,皆是爹娘撫育長大的人,談何貴卑之分?你又有什麼資格評判他人生死?
聲音從下面傳來,是全程都沒有人注意到的蘇洛珩。蘇夕菀看到他的那一刻松了口氣,主角來了,任務難度直線下降。
下一刻謝錦均也暈倒了過去。
俞晚十分震驚:“你是怎麼解開的?”
蘇洛珩手指指向沈憶綿的方向,目光轉移到那,沈元初正在原地查看沈憶綿的狀況,與其對話中。
怪不得全程沈元初都沒有說話,一個沒注意就跑去救人了。
俞晚沒有回答蘇洛珩所言的教育之詞,甚至一個表情都沒有回應,反過去推開了棺材蓋,裡面躺着位白衣女子,散開的頭發卻插了枝木制蓮钗,她的臉色蒼白,脖子處看似是一圈縫起來的疤痕。棺材邊雖然沒有任何東西,可卻若隐若現出淡淡的輪廓像是一把琴。
明明是屍體,卻沒有任何的屍臭味,反而氣味淡雅樸素,若非事躺在這棺材中,看模樣隻會認為是位臉色蒼白的美麗姑娘。
空中的發光蝴蝶在這時也都圍了過來,明明是足以有一片天空的蝴蝶,卻都能進入這窄小的空間内,那一瞬間皆都黯然無光,再然後徹底消失。周圍恢複了以往的黑暗。
隻有一隻蝴蝶與衆不同,隻有蘇夕菀注意到了,它繞着已經暈倒了的謝錦均繞了半晌,直到最後關頭才飛進棺材。這蝴蝶也就是從一開始陪謝錦均到最後的蝴蝶。
蘇夕菀在一旁扶着暈倒的謝錦均,竟也會有些體力不支:“哥,你來扶。”
蘇洛珩結過後問道:“她也拿你的血了?”
“嗯。”反應過來問道:“哥,她都對你做什麼了?可有其他地上受傷,我看你都瘦了。”
蘇洛珩輕輕彈了一下蘇夕菀的腦袋:“你是在充當長輩嗎?倒是你啊這幾天辛苦了。”說完便馬上輕咳了幾聲,以往蘇洛珩是不會說這樣的話的,更何況對象是這個頑劣不堪的妹妹。
蝴蝶消失的那一瞬間,底下的一群人也馬上發生了變化,僅僅一瞬間一群人的人頭皆都落地。
在場的除了俞晚之外全都捂住了眼睛。
“啊!”
“俞晚,你……”
“提前告訴一聲也好啊。”
“濫殺無辜,當真罪孽深重。”
俞晚非但不怕而且還很享受眼下的一切。
俞晚突然大笑了起來,幾人一齊在手指縫隙之間看着她。她止住了大笑:“接下來你們猜還是什麼了?”
沈元初往後退了一步,拉着沈憶綿。
蘇夕菀也往後退了兩步,喚道:“哥,過來。”蘇洛珩扶着謝錦均也退了幾步。
“俞姑娘答應過謝某不會碰他們的。”謝錦均聲音沉悶,他雙目無神,臉色蒼白額頭還冒出了冷汗。
俞晚:“我既已答應便不會反悔,但還要麻煩幾位見證一下我這最後的結果。”
阿恬阿靜手裡端着的是兩杯血液,其中兩杯應該就是蘇夕菀與蘇洛珩的。直到兩人将這兩杯血液倒在棺邊一處,大家才發現這是個機關,血液順着軌道流入倒在裡面的屍體内。
屍體蒼白的臉很快有了血色,俞晚抑制不住的激動的心情,滿眼期待着等待棺内奇迹的發生。
果然棺内的女人活了過來,她緩慢坐起睜開眼睛的時候俞晚就抱了過去,這女子卻像木頭一般一動不動,眼都不眨。仔細觀察唯一發生變化的是那木钗變成了金钗,耀眼奪目。
俞晚早已淚流滿面,她看着面前的似活非活的女子哽咽着:“沒關系,沒關系,咱們慢慢來,慢慢來……”
女子眨了眨眼睛,她所看的方向正是底下那一堆落頭死屍身上。
俞晚輕輕的将女子放倒進去,對這幾人說道:“她是我們族第七代神女,她自生下就有不同與常人的神力,他可以很快的就講傷口愈合,自己可以别人也可以,但沒有人知道的是每幫助他人一次就會消耗她的壽命。這神力在她十五歲前都沒有人知道,可自從神力的秘密公之于衆後,各家各戶大大小小的傷病傷痕都來找她,甚至還有人故意傷害自己來見識這般神奇的能力。”
蘇夕菀:“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會消耗神女的壽命嗎?”
俞晚:“怎會不知,多次說過可沒人将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縫補使被針紮的疼痛,切菜時不小心切到手的傷口,不過三旬神女的頭發就變白了,整個人病怏怏的明顯的變老了許多,可他們呢隻顧着自己皮毛般大小的問題,完全不在意神女的安康。後來不知道是哪來的謠言說過神女的血可以保佑一輩子無災無禍,他們便一起騙神女,憑借神女對他們沒有一點的防備之心殺害了她,也正是因為在她的身上劃口子就會很快的愈合,于是便直接砍掉了她的頭,榨幹了她的血。”
沈元初問道:“那為何現在的神女看起來還是年輕的面貌?”
謝錦均道:“俞姑娘與這位神女有什麼關系,值得你獻出自己的青春年華,不惜一切代價謀劃這一切?”
蘇夕菀:“你與他是什麼關系?”
這是自見她以來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這般笑容,她道:“我是她養大的人,付出一切代價隻為博她一笑,她那麼溫柔善良的人唯一說的狠話是為了讓我逃離這個地方,我太蠢了當時竟然沒有察覺反而賭氣的跑掉了。”
俞晚趴在棺材邊,撫摸着棺中的人。
蘇弈澤追問道:“呂書言可是你救的?”
謝錦均連道:“從呂書言開始就是你下的第一步棋。”
俞晚眼角彎彎看似在笑:“比我預想的要聰明呢,兩位又是從何知曉?”
每一句話都刷新其他幾位不知者。
震驚!震驚!再震驚!
俞晚又道:“呂書言是我計劃的第一步,但他不是我的棋子,是他救了自己,他有這般仇恨想要複仇的決心,與我一樣,這幫壞人都是一樣的,他們不該享受踩着他人過來的生活,因為……”
“感同身受罷了。”
謝錦均:“呂書言當時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說,斷嶽山見。”
蘇夕菀情緒有絲低落問道:“你在來之前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謝錦均回頭看她,抿了抿唇解釋道:“不是,公主,我隻是覺得…”蘇夕菀打斷他的話:“我明白,我理解。”
停頓片刻,兩人目光交錯蘇夕菀又道:“如果下次謝将軍能提前告知也好讓我們有個心理準備。”
所以他們兩個都知道,是故意走進早已設好的陷阱的,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聯盟商讨的。